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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次日,祁煊就带着人出海了。

这次整整出去了一个舰队,十多艘高大雄伟的巨舰,人站在船前就像是一只蚂蚁。

见此,秦明月总算安心了些。

她还没有真正的见过战舰,还以为所谓的战舰就是启明商行所买的那几艘战船。

此时才知道像这种大型战舰是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只有福建船政司造得出,而董文成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将这种扎眼的战舰给卖了。

送走祁煊,秦明月的日子再度恢复到平静之中。

成日就是围着昀哥儿转,看着昀哥儿越来越多表情的笑脸,她倒也能忘却心中的担忧。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就在秦明月心中忍不住开始焦虑之时,祁煊回来了。

她迎了上去,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对方身上的汗臭味儿熏得往后一退。

祁煊本来要伸手将昀哥儿接过来,也被她挡下了。

“你还是先洗洗再说。”

她一脸嫌弃样,祁煊面色尴尬。

其实不用她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脏成什么样了,海上淡水有限,天气又热,所谓的沐浴不过就是拿沾湿了布巾擦擦而已。

尤其又是一大群臭男人在一起,你臭,我臭,大家都臭,臭着臭着就不觉得臭了,所以可想而知。

水很快就备好了,秦明月将昀哥儿给了香巧,跟着祁煊去了浴间。

她先帮他将头发篦了,才拿了香胰子给他洗发,头发洗干净后。

至于洗身就交给他自己来,她顶多帮他擦擦背,其间换了两次水,才算把整个人人洗干净。

洗完澡后出来,祁煊精神气爽,可当秦明月问到找到那伙海寇没,他却是黑了脸。

好吧,不用问了,肯定是没找着。

其实想也知道大海茫茫,在海上找一群神出鬼没的人,难度还是挺高的。

秦明月心里其实挺高兴,只是这事肯定不会拿出来讲。

帮他把头上的湿发,用干巾子一点点绞干,又用梳子梳顺,她才接过香巧怀里的昀哥儿,将昀哥儿放进他怀里。

一个多月不见,昀哥儿又大变样了。

腰背和颈子都硬了,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般抱的时候还得两只手托着,将他抱起来,他趴在祁煊的怀里,还知道扭着小脑袋左顾右盼的看。

这是在找娘呢,不认识爹爹了。

祁煊感觉受到莫大的打击,合则出海一趟,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不说,回来儿子也不认识自己了,哀怨之气简直要突破天际。

秦明月浑当没看见,心里却在窃笑,一本正经地跟香桃说,让她去备些吃的来。

香桃下去后,祁煊才瞪着眼睛道:“你在笑爷?”

又去看怀里那个小不点儿:“臭小子,几天不见,连爹都不认识了。”

昀哥儿在他怀里挣扎不休,眼见这臭小子作势张嘴要嚎,他只能憋着一肚子将昀哥儿递给秦明月。

回到娘的怀里,昀哥儿这才满是欢喜安心地‘唔’了一声,扭头又来看祁煊。

看着看着,这小家伙就发出噗噗声,噗了好几口口水出来。

祁煊一脸嫌弃样地诧异。

秦明月无奈解释道:“他好像正在长牙,最近口水特别多,可能是嘴巴不舒服,这几天不知怎么就学会了这个。”

说着,她拿起一旁搁在旁边的巾子,给昀哥儿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

“怎么,这趟出去没找到那些海寇?”

一提这茬,祁煊脸又黑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不高兴,不光是出海一趟没有找到那伙海寇,还是刚下船回到岸上,就有人报来又有商船被抢了。

还是同样的杀人抢货,尸沉大海,连船带货都抢了。

这次没有人逃出来,旁人根本不得而知,还是对方家人见人多日未归,就组织船队出海寻找。

琉球那边的人说回来了,而福州港口根本没有此人回航的记录,那么不用说定然是出事了。

诸如之类案件有几起,祁煊累了一个多月,刚回来就听到这种消息,心情能好才有鬼。

听他诉说完,秦明月忍不住皱起眉头:“其实你们这样不成,水师在明,他们在暗,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通风报信的。

且海域辽阔,在一间屋子里抓耗子,和在一座宅子里抓耗子是两码事。”

祁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可海寇杀人越货这事,却不得不管,哪怕再艰难辛苦。

毕竟这些商人是大昌的子民,若是朝廷的军队不能保护治下老百姓的安危,谈何颜面存在。

“爷这趟回来,留了些人在南海继续巡防,不管能不能抓着他们,最起码是一种威慑,先这么着吧,等过几日再出海一趟,爷就不信抓不到这群龟孙子!”

祁煊愤慨道。

“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法,不用这么漫步境地没有目标的巡防?”

祁煊扬眉看她,“怎么讲?”

“水师也可以参考其他陆地军的守卫模式,布置出防卫线。”

祁煊沉吟一下,几乎没有多想就道:“海上和陆地不同,根本没办法布置出海防线。”

秦明月道:“就是因为海域辽阔,所以才要布置出一条相对安全的海防线。

这样一来,水师的舰队根本不用护持着整个海域,只要有一条相对安全的海路,就可以完全避免这种海寇杀人越货之事。”

祁煊蹙起眉头。

秦明月继续道:“你忘了那些无人小岛。

那些小岛因为面积不大,处在荒芜的海面上,又不长作物,所以一直荒无人烟。

那有没有想过将这些小岛利用起来,以点带线,以线成网,布置出一道道海上防御线……”

不待她说完,祁煊就兴奋地打断了她,“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可以在上面设立哨岗,一旦有船只经过,可以进行盘查询问。”

说着说着,他眉头又皱起:“不可,如果岛上驻扎人太少,真碰上海寇,估计是羊入虎口,若是人多,水师根本抽调不出这么多人手和船只……”

他喃喃自语着,显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进行冲撞。

在一次次冲撞中,有的灰飞烟灭,有的又重新建立起来,渐渐思路就开始清晰起来。

“若是有互相可以通信的东西……狼烟不知可不可用,且狼烟太简陋,只能报敌袭……海域辽阔,没办法确定方位……不过你说的办法倒是可以商榷,利用无人岛屿进行布设,收紧海防线,开辟出一条相对安全的海路,过往行商的货船都可从此通行……而水师的巡防战舰可以不用大面积无尽地巡防,只用加紧在海防线内的巡航……”

说着说着,他突然下了榻,将正在盯着他嘴看他说话的昀哥儿吓得就想嚎。

秦明月忙把昀哥儿揽进怀里拍了拍,他才瘪了瘪嘴没吱声,可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还是盯着他爹瞅。

祁煊趿上鞋,一面叫着香巧她们将他的衣裳拿来,一面对秦明月道:“你的这法子不错,爷去提督署一趟和他们商量商量。”

秦明月也被他这急匆匆的态度感染了,抱着昀哥儿也下了榻,提醒道:“即使水师人力有限,也先把无人岛给圈起来,哪怕上面没人,先设立岗哨。”

祁煊停下穿衣的动作,讶然地扭头看她一眼,“你这是像唱空城计?”

秦明月手里抱着昀哥儿,一身简单没有绣任何纹样的青色细棉衣裙,除了头上插了根玉簪子,没有戴任何饰物,看起来一派洗尽铅华的如水温婉。

而昀哥儿似乎有些困了,不停地拿脸在她身上蹭着,她将他打横了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哄他睡觉,同时轻声道:“随着市舶司的逐渐设立,前来大昌通商的各国商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同样的东西,在琉球吕宋的黑市是一个价钱,来到大昌又是另外一个价钱,中间差价何止一倍两倍。

琉球吕宋的黑市遭到打击,当地黑市可不是没主的。

断人财路,如同挖人祖坟,所以我一直觉得那些攻击大昌商人的海寇,很可能就是这些人。

当然这不过只是猜测。”

听到这话,祁煊顿时来了兴致,也不急着走了。

他摸着下巴,“爷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时还没有方向。”

秦明月点点头:“所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若真是这些人,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肯定会再度出手。

另,咱们若真将海防线布置起来,再断他们一条财路,他们没有泄恨的方向,很可能就会故意同我们作对。

不知道爷没有有听过一句话,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祁煊乐了,“嘿,没想到爷的王妃,还知道这种黑话。”

秦明月红着脸翻他一眼,“什么黑话不黑话,道理是一样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咱们若是开了头,你觉得别人傻,不会想,难道不会仿?

海上可是没有边境线,谁占了是谁的,谁敢保证以后这些人不会狗急跳墙,占了临近大昌附近海域的海岛,专门打劫过路海商就能赚得钵满盆满。

又或者占据一处岛屿,暗中窥探水师巡防的动静,抑或干些其他别的什么。”

“他们敢!”

祁煊暴喝,将刚要睡着的昀哥儿吓得就是一惊。

他瘪着嘴就想哭,秦明月也顾不得祁煊还在,忙掀开衣襟喂他吃奶,这才止住了他的嚎声。

她一面轻拍着昀哥儿,一面瞪了祁煊一眼,祁煊也心虚,忙安抚地笑了笑。

屋里再度静了下来。

祁煊站在那里想了想,越想越觉得秦明月说法很有可能。

毕竟就如同她所说,那些海岛还真都是无主之物。

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历朝历代以来,朝廷所防范的永远是草原,是陆地,为此甚至建立起各种各样的防御工程。

可对于海面上,却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

包括水师每次下海巡防,所谓巡防不过是没有境地地到处游荡。

草原有敌人,直插腹内,可海上也有敌人,有区别的只是海路遥远,威胁并不迫切。

可那些佛朗机人都能开着战舰来到大昌边境,屡屡燃起战火,后被前朝打得溃不成军,才会安分守己伏低做小。

可这些人从未放弃过觊觎,隔些日子就蠢蠢欲动,谁敢说有一日他们不会大举入侵,抑或是还有其他别的西方国家入侵大昌?

而到了那个时候,大昌就好像是一个根本没有大门宅子,可以随意任人进出。

就好像那些沿海肆掠的海寇,不就是如此,上岸就抢,抢了就走,来去如风,而海岸线太长,朝廷根本没有能力护持着这么大疆域。

这么想着,祁煊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同时心中更是迫切了。

“我先去提督署,等回来咱们再说。”

秦明月点点头,心中却十分高兴。

因为她能看出来,因为她的这些话语,终于有人开始正视这项事情了。

能正视就好,世上没有一天建成的罗马,只要有所防范,愿意去做,总有一日朝廷会重视海权,再也不会发生那近百年的屈辱和血泪。

将一切扼杀在襁褓中,葡萄牙、荷兰东印度公司,还有那个近在咫尺从来虎视眈眈的倭国。

……

祁煊在水师提督署将所有高级将领召齐,进行了连续几日的商讨。

回来后,又和秦明月就此事进行过几次讨论。

之后,水师辖下的所有战舰和战船倾巢而出,开始在附近海域进行设防。

早期所谓的设防就如同秦明月所讲的那样,不过是在其上建立工程,并插上属于大昌标记的龙旗。

在东海附近海域,这一措施进行的十分顺利,可在南海之时,渐渐发现了一些异常。

在大昌坤舆图中标记的几处无人岛的地方,如今都有了人迹,水师士兵上岸巡查,却遭到了攻击。

而攻击他们的人是一伙夷人。

因为不清楚情况,所以这些水师士兵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将消息传了回来。

获知这一消息的祁煊,惊怒至极。

其实大昌并不是没有固定海域,在大昌朝廷认知中,但凡属于大昌的附属朝贡国,皆是受大昌庇护,而周遭海域自然属于大昌的领土范围。

就好像大昌的坤舆图中,就标志了琉球、吕宋、高丽等小国存在。

当然这不过是形式,实际上你是你国,我是我国,你国小受了欺负,我若有闲,便帮你管管闲事。

可若是我不想管这个闲事,也没什么值得可指摘的。

就好比在前朝之时,便曝出满刺加被佛朗机人灭国一事,可碍于路途遥远,昏庸无能的当政者并无帮其复国的兴趣,致使满刺加国被遭灭国。

而近多年满刺加再无朝贡之举,而大昌自然也遗忘了这个藩属小国。

这就是身为大国的威严和气势,可如今吕宋依旧还在大昌的附属国,却在其附近海域发生了大昌的水师被人攻击之事,祁煊可不是雷霆大怒。

同时他更是惊骇,因为他想到秦明月之前所说的话。

事实上证明秦明月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随着祁煊命人逐渐往前推进,发现许多本应是无人岛,都有了人迹,且都是一群红毛鬼。

祁煊坐不住了,先将事情上报给朝廷,当即便率领水师舰队出海了。

二话不说,到了就打,俘虏了一些夷人后,经过审讯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就是佛朗机人,他们自称是伟大的葡萄牙海军士兵。

这些个夷人连汉话都不会说,之所以能知道这些还是水师中有人初略懂得夷人话。

经过他的简单翻译,祁煊才知道这些红毛鬼说的什么。

据这些人说,这些岛屿是属于葡萄牙海军占领的驻地,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

上面也没说为何要如此干,但每三月岛上就会换一批海军士兵。

祁煊因为心中忌惮,特意派了人套话,将这些俘虏的话套出,祁煊也差不多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让他惊奇,让他惊诧,让他下意识防备心起。

他听到了一个边陲小国崛起的故事,而这个帝国崛起是以侵略他人换来的。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就在那里建设据点进行贸易,而所谓的贸易其实就是强取豪夺,当积蓄了一定的力量,他们就会露出肆无忌惮的爪牙……

他不禁想到在濠镜一直驻扎的那群佛朗机商人,想着他们的种种事迹,终于有了一种顿悟。

早先他一直以为这些人是为利益而来,其实他们也确实是为利益,可他们还是有一种不同,那就是他们还是侵略者。

祁煊并未杀掉这些佛朗机人,而是让人将他们关了起来。

之后闭门与几个水师的高级将领进行了几日沙盘演练,又进行了各项准备,才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海了。

打的幌子是出海巡防,实则半路便折道去了濠镜。

濠镜的佛朗机人并未想到大昌的水师会在这个时候来打他们,他们并未收到任何风声,他们以为大昌水师正沉浸在屡屡被人挑衅的愤怒中,他们正沉浸在有人蠢得替他们转移战火的欣喜中。

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大昌的水师来了。

而就是恰恰这种疏忽,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战火整整燃烧了数日,濠镜当地的佛朗机人尽数毙命,只有奥普森斯诺带着手下几个心腹趁乱坐船逃了出去。

而祁煊并未因胜利得意忘形,因为他知道这群人肯定还会来,而下次来燃起的战火会更加惨烈。

果不其然,在两个多月之后,葡萄牙海军的数十艘战舰开到了濠镜附近海域。

被在外巡航的大昌水师舰船截住,两者之间并未发生交火,可是葡萄牙人态度十分强硬。

要求大昌交出俘虏他们的人,并允许他们上岸进行贸易。

另,需将濠镜交由他们使用,而他们无需付出任何费用。

不光如此,大昌还需对葡萄牙海军致歉,并赔偿葡萄牙海军一笔让他们满意的赔偿款。

消息传回来,震惊朝野内外。

这群蛮夷不光要割地,还要让纳贡啊!

纳贡对大昌来说是什么,就是对这群蛮夷俯首称臣,甘为附属。

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还用说,打吧。

开隆十九年二月,福建水师舰队与葡萄牙海军进行短距离之间的交火。

不敌,退败。

葡萄牙海军登上濠镜,并在其上与大昌驻军进行交战。

大昌驻军不敌,战死两百零四人,俘虏六人。

不过之后,这六人相继自刎殉国。

葡萄牙海军错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濠镜修建防御工事,并立下石碑宣示主权。

同时,大昌朝廷发下政令,禁止大昌子民再与佛朗机人进行贸易,双方停止互市,大昌境内所有佛朗机人全部驱离出境。

这主要是针对一些在大昌进行传教的传教士。

葡萄牙海军抗议,无人理会。

而大昌水师正在进行积极备战中,不但水师所有舰队皆被启用,并调集了巢湖水师及漕运诸多战船。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直到真正和那些夷人的海军交上火,祁煊才意识到在他眼里底气十足的舰队与对方相比,还是所差太多。

倒不是指战舰上的,而是火器方面。

对方的火器不光射程远,威力也巨大,福建水师战舰所配备火器不及对方多矣。

而同时,朝廷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多,有重提海禁之事的,有要求换掉将领的,可当福建水师要求朝廷给予支持时,除了一些破旧的船只,却再无其他。

福建水师上下愤慨,无奈之下祁煊只能动用水师金库发下‘悬赏令’。

不但召集民间商船,并对沿海一带的几个江湖帮派进行召集,除了许以重利,还许下日后减免商税诸多条件。

而市舶司苏提举亲自批下文书,给予承诺。

赏格中,但凡参战皆有奖励,不仅只限水师官兵。

参战者每人给银五两,每条船给银二十两,斩首一级五十两。

士气空前高涨。

扛着诸多种种压力,在一个寂静的夜里,得到可靠情报的福建水师悄悄袭上濠镜。

葡萄牙海军早有戒备,很快迎击而上。

可此时水师却使用了葡萄牙人从未见过的火船战术。

随着一声令下,在巨舰火炮的遮掩下,数百条小型船只悄悄驶了上去,这些小船将整个战场进行了切割,主要围堵对象是葡萄牙海军的战舰。

就在葡萄牙海军猝不及防下,这些小船蜂拥而上搭钩点火。

葡萄牙人哪里见过这种战术,很快就溃不成军。

数十艘战舰,甫一交战就被焚毁三艘,又被水师战舰击沉两艘,俘虏一艘,其他狼狈逃亡。

水师趁胜追击,在南海将这些溃败的葡萄牙海军战舰尽数击毁。

经此一战,福建水师声名大振,而同时作为提督的祁煊也赢得了诸多赞誉。

朝廷频频收到捷报,大喜过望,进行一番例行封赏之后,朝堂之上关于福建水师提督安郡王专权擅势、罔顾皇权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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