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红莲?”
陈述脑海中浮现出那立在城门口翘首以盼的活泼少女,心中要说没有几分喜欢,那必然是假话。
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喜悦,反而是皱起了眉,紧紧地将紫女搂在怀里,凝视着她的双眼,深情款款地说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么可能抛下你,为了名利去娶别人?”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只要我不成亲,那你们就都是我的翅膀!
紫女虽然不知道陈述的心思,但想让她相信这个男人的鬼话,除非他先解释清楚先前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娇嗔的翻了记白眼,紫女慵懒地躺到床上,十分自然的将洁白的后背暴露在陈述眼前,声音一如往常般妩媚。
“你们男人总是喜欢甜言蜜语哄骗女人,嘴里的誓言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无可脱也!’”
“可惜,我已经走不掉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想法,我就是缠在你身上的蛛丝,除非是死,否则你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紫女说着玩笑话,任由陈述的手为她轻轻按压着后背,解释道:
“你与姬无夜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毫无根基的崛起,唯一不同的是你有宗师的实力,有突破到天人境的可能,价值比他更大,所以,你迎娶红莲公主的阻碍也比他小。”
“在韩国,唯有成为王族,你才是真正的人上人,否则永远是别人随意丢弃的弃子。”
……
韩王宫。
此时距离陈述和紫女的谋划已经过去了三四天的时间,如今的新郑城因为鬼兵劫饷的原因变得人心惶惶,来自百姓的压力逐渐聚拢到了顶峰。
(注:此时百姓指的是有姓氏的人,专指贵族,平民叫黔首,更低一级是奴隶和野人。)
韩王安承受不住这股子压力,“被迫”开始想法子处理这件事情。
坐在宽大的王椅上,韩王安眯着双眼,似闭非闭显露着几分疲倦,一副沉迷声色的倦怠样子。
立在下首的张开地面上不见一丝表情,神情自然的闭目养神。
而在他一旁的姬无夜看到韩王这副样子之后,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这副样子都能做王,无非是有好血脉罢了!
将姬无夜的不屑看在眼中,韩王安对这个武夫的不满越发浓烈,这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砰!!!”
似是为了发泄这心中的不愤,韩王安挥手将身前的案几推翻,上面凌乱的东西砸在地上,滚落到姬无夜脚边。
韩王安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姬无夜心头一滞,急忙低头。
“大将军!你来告诉孤,孤的十万两黄金到哪儿去了!!那些军饷,怎么就被一群死了的人抢走了?”
“呼~”姬无夜听到韩王只是恼怒军饷被劫的事情,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将心中所想流露面上,急忙道:
“臣无能,臣一介武夫只懂带兵打仗,查案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
“臣举荐相国张开地,相国沉于政事,稳如磐石,事无大小打理的井井有条,必然能够查到此案的蛛丝马迹,从而破案。”
倘若没有紫女的暗中举荐,或许韩王安此时会借坡下驴,顺势敲打敲打张开地这个老骨头。
但眼下有了更好的人选,韩王安自然不会同意姬无夜的话。
“倘若事情都交给相国了,那他手头的事情又该交给谁?难不成姬将军处理不了这案子,反倒能处理国事不成!”
听到韩王话中浓浓的不喜,姬无夜猛地低头,面上尽是难以置信。
自从成了韩国百年以来最强之将之后,哪次韩王不是对他和颜悦色,纵然有错,也不过是声色俱厉一番,然后再给些赏赐好言归劝。
如今这般将怨气摆在面上,简直是从未有过之事!
韩王安的异样同样被张开地注意到了,但这老狐狸并未有任何的异样,只是躬身俯首,道了声:
“我王英明。”
韩王安捻着胡须,深色颇为为难,“难不成除了相国和将军之外,举国上下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够查理此案的人?想不到,我韩国竟然沦落至此!”
听到韩王安的话,刚开地下意识想举荐自己的孙子张良,但一想到这事内部的暗流,便生生压下了自己抬起的手。
无人捧哏,韩王安脸上露出不悦,但转瞬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罢了,先前卫庄和韩非不是学成归国了么,让他二人负责此事……”
“也不妥,这两人一个被人吓得剑都拔不出来,想必是酒囊饭袋,另一个干脆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查这鬼兵的案子?”
张开地闻弦知雅意,明白了韩王安的心思,装出刚想到的样子,一脸惊喜地说道:
“王上,不如让陈述负责此案,同时命卫庄和九公子从旁协助。”
“如此一来,就算是鬼兵作乱,也有宗师抵挡,倘若有人仗着身份不肯听令,也有九公子在,不必闹得太僵。”
张开地的话十分符合韩王安的心思,但却让一旁的姬无夜拳头都握紧了起来。
他总算是知道韩王安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了——
陈述!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突兀出现的宗师!
姬无夜眼中怒火和愤恨熊熊燃烧,僵硬起身,瓮声瓮气道:“王上,这陈述来历不明,倘若随意委以重任,传出去,恐惹人非议。”
“唔,大将军言之有理,那相国,就有劳你派人去请陈宗师入宫一趟,问他愿不愿意接手此案,可好?”
“老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