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
荒谬!
更加的……无耻!
陈述的话里话外全然没将天下群雄放在眼里,哪怕是武林盟主之位,也要用一个“求”字。
张三丰眼皮一掀,对上了陈述别有深意的灼灼目光,心中升起困惑。
陈述是中山狼性子,脑后生有反骨,这一点他在武当山上就知道。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原先与自己同在一个层次的狼主和陈述,竟然一前一后突破了这一限制!
所以他非常想知道陈述突破的原因。
倘若真能飞升,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张三丰都要去上头看一看,走一遭。
至于说黄蓉的事,他是真没想太多,下意识就看向了和陈述关系亲密的人,意外罢了。
所以哪怕陈述将天下群豪踩在脚底,张三丰也是毫不在乎。
点点头道:“不错,如今铁木真邀你一战,自古以来师出有名,这武林盟主之位,自然落不到旁人身上。”
陈述摇头。
目光扫过脸上闪烁不愿的各派掌门,嘴角似笑非笑道:
“张真人,我要的是这江湖武林的武林盟主,而非只有你武当一家承认的武林盟主!”
“我看这些人,好像不怎么服气的样子。”
陈述说完,冲着那些掌门轻哼笑出声,也不见礼,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搂着黄蓉坐到了主位上。
“倘若服气了,便跪下吧。”
好生霸道的小子!
张三丰眼皮扯了扯,只觉得陈述如此,太过过火了。
如他当年一般随便灭掉几个门派,然后满天下挑那些有名的打上一遍,抛去赶路的时间,统共也就几个月而已。
何必如此着急?
就像是对待女人,太过暴力了,总会让对方不舒服,然后惹出一系列麻烦事来。
倒不如开始强硬些,然后双方扯皮,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各付出些甜头,态度在软化下来,皆大欢喜。
各派掌门人被陈述这般骑到头上,再能忍,那以后脸面就不用要了!
左冷禅大手一摆,直接将身旁的桌椅冻成了冰雕,然后一掌拍得粉碎。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冷下来。
“阁下想做这武林盟主,倒也无可厚非,我左某人也想做!”
“只是我自知福微德薄,论实力和威望,皆比不上张真人,因此万万不敢生出邪念。”
“但你年不过二十,纵使实力稍微强些,怎敢在江湖前辈面前如此无礼?有何威望让我等给你行跪拜大礼?”
陈述并未生气,反而点点头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惜你嵩山派已经被灭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话音刚落,陈述的脸瞬间冷下来,呵斥道:
“滚!”
声如鹰啸长空,乍起飓风,磅礴内力将各派掌门人吹得倒退,抬手挡在身前,不由自主偏过头,根本睁不开眼。
很快风势渐衰,连番受辱的各派掌门刚想出言呵斥陈述,但看到最前方的左冷禅此时衣衫破烂,满身的伤痕累累,血液溅到后方,在地上凝聚成一个“滚”字。
而他这个人,应当是个有骨气的,因为他哪怕是死都立在地上。
各派掌门心生胆寒。
左冷禅的实力他们是认可的,否则没了嵩山派支持的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一个公认的强者死的如此轻易,如此诡异,怎能不叫他们这些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意?
就在这时。八壹中文網
一道稍显稚嫩,还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沙哑声音响起:“明教愿意拜剑神陈述为武林盟主!”
众人回首望去。
却见到石破天一脸的肃穆,身后跟着有些邋遢的杨逍,另一旁是个散发着成熟韵味的金发美人,身着紫衫,手执断掉一截的金花木拐,大步前行到陈述面前,毫不犹豫的跪下道:
“明教教主石破天(左使杨逍/紫衫龙王黛绮丝)拜见武林盟主!”
陈述点点头,一手虚托将石破天扶起来,明明熟悉无比,此时却装的像初次相见,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当真天纵之资。”
“我这里有黑天书三卷,乃是我修行之本,便与你一阅,切记要好生保管,万不可外传。”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使得大堂内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但很快就被各派掌门灼热的目光烫的再度升温起来,尤其是张三丰。
倘若不是顾及陈述还在,只怕他已经按捺不住出手,“借”书一阅了。
少林寺方丈玄慈艰难的眼下口中唾沫,虽然他也心头火热,但一想到自己寺里那个获得机缘的小沙弥日后成就未必就比陈述要低,便强忍住了内心升腾的欲望,起身做了个佛礼,道:
“阿弥陀佛,少林寺清静之地,素来不参与江湖事,还请施主高抬贵手,放老和尚离去,来日老和尚定然在庙里为阁下竖长生牌位……”
“去尼玛的牌位!”
陈述直接一脚,将玄慈踢翻在地,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下,冷笑道:
“你也配做少林寺的方丈?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敢说你与‘无恶不作’叶二娘之间,毫无瓜葛?”
玄慈瞳孔缩了缩,两手颤巍巍的合十,嘴角的血渍都未曾抹去,语气沉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施主既然想趁火打劫,借狼主南下,威逼天下群豪臣服,又何必这般栽赃陷害?只管取了老僧项上人头便是!”
陈述见到玄慈不见棺材不落泪,便轻轻地拍了拍黄蓉的腰肢。
黄蓉会意,起身笑着道:“说起来也巧,西夏作乱大胜关,得阿九公主解救后,我这边捉了不少西夏一品堂的人,其中就有这位叶二娘。”
玄慈对黄蓉的话充耳不闻,面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动摇。
各派掌门人不约而同选择静观其变,想看看陈述如何处理这件事。
很快,陈家洛和袁承志身旁又多了个血人。
那女人四肢俱被人用小锤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敲断,因此丢在地上也不用镣铐。
哗啦——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冲干净了叶二娘脸上的血渍,也让她看清了对面的玄慈,当即偏头闭上眼。
“叶二娘,倘若你只是加入西夏一品堂,危害中原武林,各为其主,我也说不得你什么,了不起一刀砍了你便是。”
“可你竟然盗取别人家的婴儿来玩弄,玩弄完便即杀害!”
“如此恶事,当真天怒人怨,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