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呵!铁木真下令,屠尽西南!”
陈述怪笑一声,脸色难看的像是夜枭。
这话一出。
不管是呆滞的像是木偶一样的天山童姥,还是强忍薄衫随风而舞的李秋水都愣住了。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屠尽西南,他就不怕天下皆反?”天山童姥的尖锐声音极具穿透力,反倒真的像是变声期的少女一般。
李秋水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起久居西北的天山童姥,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便是在西南地区,哪怕至今,心中仍有几分眷恋。
想到自己之前听到的陈述的话,李秋水薄唇轻绽:“如今有了铁木真的确切消息,你可是要去西南?”
“去西南?他去西南做什么?”天山童姥愕然的看着李秋水。
“去杀铁木真。”
陈述的回答很干脆。
但这掷地有声的话,引来的却是众人,如同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唯有天山童姥露出了无生气的眼神,哈哈大笑道:
“同去!同去!”
“师姐,你去做什么?你只差太玄经……”
“哈!便是有了太玄经又能怎样?我这一辈子难不成还有望突破到师父的境界不成?”
天山童姥眼泛泪花。
倘若是先前,她对此事恐怕还有几番心劲。
可如今被陈述操控着给李秋水做了那等事,以她心高气傲的性格,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争强好胜的心思已然淡了下来,反而尽是求死之心。
李秋水黛眉微蹙,若要论实力,道门最强的当属陈述和得了无崖子北冥神功、自己小无相功的天山童姥最强。
至于武当山那位,老实说,李秋水没去见过,但想必再强也就是和自己一个档次。
如此一来,天山童姥这般心态,对她的战力不敢说是大打折扣,那简直是泥石流般崩塌!
用这种心态去和铁木真战斗,那除了送死,李秋水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你,你……”
李秋水“你、你”半天,却是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索性闭嘴不言。
只是她不说话。
陈述却也想到了这一点。
于他而言,中了傀儡印记的天山童姥不只是一个绝妙的战斗助力,更是他能安然逃生的保障。
倘若因为心态原因死在了铁木真手里,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至于说如何帮天山童姥把心态恢复过来……
陈述眼眸中闪过几分得意,论打架,他未必是最强的,但要论医术,这个世界的大夫全是渣渣!
只见他走到天山童姥身前,附身贴耳,轻声说了几句话。
声音极轻,众人听不见他陈述说了什么,只见到天山童姥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过一个动作。
但梅芳姑和李秋水已经看得出来,天山童姥眼里死意居然消散掉少许,多了几分活力。
只是为何会如此,明显两人都不想说。
所以梅芳姑和李秋水也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按捺下去。
“若我和侠客岛上的人一起出手,再加上江湖正道高手,能有几分胜算?”
陈述现在完全摸不清成吉思汗的实力到底到了哪种境界,只能望向李秋水。
李秋水同样摇摇头。
“狼主的实力早已经功参造化,因此我和师姐此番并未见过他出手。”
“但若要说有谁知道的话,那定然是丁春秋这个混账起子了!”
见到陈述脸上有些不解,李秋水耐着性子解释道:“丁春秋虽然以用毒闻名江湖,但自古医毒不分家,因此他被元蒙人找上门去。”
“只是他门下的弟子速来狂悖,只是三言两语便和元蒙去的人闹了起来,这帮人也是大胆直接将铁木真的一个儿子,两个孙女毒倒,送回元蒙军营,想让元蒙人亲自看着他们毒发身亡。
不过此事为丁春秋知道之后,他便快马加鞭赶到元蒙大营救活了那三人不说,还为此赔道歉,丢了自己的神木王鼎。”
“此番前去,丁春秋便见到了吞天狼主!”
“不错,这次如果不是丁春秋给我们报信,只怕我那飘渺峰也要被夷为平地!”
天山童姥唏嘘不已,言辞间颇有几分为丁春秋说好话的意思。
李莫愁忍不住哼出一声,脸上写着讥讽道:
“那是咱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咱们想方设法联系对抗狼主的人,他却去找了苏星河!”
“要不是被这事耽误了功夫,师兄又怎么会被那奸贼所害!”
提及无崖子的死,天山童姥也没了为丁春秋说话的想法,沉默不语。
“可丁春秋现在何处?之前有消息传言说他要来英雄大会,如今都已结束月余,却也不见他现身,当真可惜。”
陈述有些遗憾。
金书之中用毒的人总共就那么多,但多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即便像平一指那样会些拳脚,却也不算纯熟。
唯有这丁春秋。
以毒入功,化逍遥派的道家真气变成旁门左道之术。
陈述早就想擒住他,将他当做自己【毒体】的养料了。
可惜他丢了神木王鼎……
“丁春秋眼下是在大都,”李秋水都声音有些犹豫,显然她也不算太过确定。
梅芳姑见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不痛快,变为陈述倒了杯热茶的同时,顺势说道:
“若要说情报,这江湖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有哪件事瞒得过侨诸葛呢?”
“不如这样,我以明教的名义向黄帮主递封拜贴,想必一两日功夫,便能见到了。”
梅芳姑话音刚落。
就见阿九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了,联想到对方的身份,这才恍然大悟般拍了拍额头,笑道:
“是了,有九公主在这里,想见黄帮主想必也不必那么难。”
噗嗤——!
李秋水忽然笑起。
见众人满是困惑的看着自己,她这才说道:
“何须去求别人?我来时,便是打搅了陈述和黄帮主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