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君这么可爱,不考虑一下买够它的心吗?“哎呀,好大气的包厢啊,预定要不少钱吧?”
般弱在侍者的引路下走了进来,开局就来了一句让余董事长心肌梗塞的骚话,“阿姨,我是穷学生,您一定会请客的吧?”
余董事长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请!”
她做生意那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可是再难缠的客户也有个限度,不会让双方闹得太难看,而这套人际交往的技巧在小贱人面前就是个摆设,她不要脸的境界已经出神入化了!
余落霞恨恨地想,老天怎么不把这祸害一道雷劈死?
般弱无视了男主他妈的厌恶目光,自顾自点了菜,冲着侍者小哥哥笑得又甜又美。
“就这些,再多就吃不下啦,谢谢你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笑容起了作用,前菜很快就上桌了,是一道奶油鸡酥盒,派皮酥脆,鸡肉软韧,散发着浓郁的奶油香味,热乎乎的咸甜口感立即征服了般弱的胃。
她决定了,四个亿到手,她就买十个奶油盒子,吃一个送一个,体验有钱人的快乐!
余落霞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别吃了?我们在谈正事!”
来自金钱的诱惑让般弱放弃了舔盘的魔鬼冲动。
绿茶仙女稍微擦了擦嘴角,背脊挺拔,笑容端庄,正经到不行。
“请不用客气,您用四个亿尽情地侮辱我,砸我脸上跟身上都行。哦,您是给卡、转账还是现金支付?如果是最后一个,我可能要预支个五百万,雇一辆安保车运回去。”
男主他妈嘴唇哆嗦,身体又在抖了,般弱很担心她会当场去世。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先结账行不行?
然后男主他妈给她愤怒拍了桌子。
桌子上还多了一个u盘。
“这是什么呀?”般弱好奇地问。
“录音。”余落霞自觉扳回一城,浑身毛孔都舒畅了,“这些天我们的通话我都录下来了,只要我放给我儿子听,他就会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个多么贪慕虚荣的烂货,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想要四个亿?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阿姨,您真会开玩笑,我可是守法公民,怎么能干抢银行这种事?”
般弱笑得梨涡浅浅,嘭的一下,反手也拍了一掌桌子。
余落霞眼皮一跳。
随着般弱的手心移开,顿时露出一枚圆形u盘,边上系着一只盘着尾巴睡觉的小火狐挂坠,一看就是小女生的萌哒哒风格。
“好巧哦,我也录像了,就那天,从进门开始,到您泼我一杯水,都录得清清楚楚。”
她感叹了一声。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啊,自己工作忙,做了试管婴儿,把小崽子扔给一个老人照顾,生日缺席,家长会也缺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二十天在家就不错了。”
“儿子长大了,交了个喜欢的女朋友,爸妈不支持也就算了,背地里还辱骂他的心头肉,用钱拆散一对有情人,要是这儿子知道了他妈那么坏,您猜会怎么着?。”
般弱升华了一下自己的重要位置,反正她现在就是男主的心头肉,只不过是前期而已。
余落霞气得两眼发黑,“你个小贱人!”
“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靠着出神入化的不要脸功夫,般弱成功要到了四个亿。
从今以后,她也是拥有黑卡的伟大女人了!
不愧是做生意的,协议书写得又规整又冷酷。
男主他妈勒令她立刻分手,一个月办理出国留学事宜,要是办不了,那就退学,反正就得给她卷铺盖滚蛋,一秒也不能留。十年之内,般弱不能再踏入国内一步,同时必须保密协议,不能在男主面前提起这个“肮脏的金钱交易”。
般弱想了想,又问了,“我是没什么问题,但万一偶然遇见,或是他主动来找我呢?”
“那你就主动滚!”
被摆了一道的余落霞口气很冲,“还有什么问题?快说!”
这鬼地方余董事长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看见人就气饱了。
还真有一个问题。
般弱诚恳地说,“我可不可以当面跟他说一声分手快乐?这样比较绝情,让人容易死心。”
余董事长:“……”
她儿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被这只黑寡妇盯上。
实际上是般弱想起了她存放在小猪钱罐里的几千块rmb,她当舞蹈老师的兼职是日结工资,发的也是现金,一时半会没用上。还有她的衣服,她的鞋子,她的化妆品,她昨晚刚买的水灵小草莓,零零总总加起来也算一万多块rmb了,白白丢掉就很可惜。
至于她一个小时前立的“去去不回”的买包子flag?
没关系,小女子能屈能伸,脸被打肿有什么关系,钱包肿了才是硬道理!
般弱买了一笼包子,愉快地回屋了。
厨房里传来了白粥跟葱饼的香气,般弱探头一看,男主穿了条黑色四角裤在煮粥,六块腹肌沐浴在小窗户的阳光之下,就很性感。
“怎么去了那么久啊,粥都凉了。”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过来提起她的袋子,随口问,“什么馅的?”
般弱露出了标准的绿茶笑容,笑不露齿,“芝麻呀。”
“你先坐,我再把粥热一下。”
般弱从善如流,等到男主钻进厨房,她也钻进了房间,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小行李箱。她有些嫌弃,这点容量能装什么?算了,值钱的先装着,然后叫搬家公司接着干!
苏允热好了粥,在客厅里叫了几声,没应,他奇怪地回到房间,便看见人站在柜子边,犹如蝗虫过境,把护肤品嘭嘭嘭扫进袋子里。
他懵了。
“你、你干什么啊?”
“看不出来吗?我在收拾东西啊!”
苏允环视了房间一圈,窗帘拆了,被单拆了,同款抱枕也没了,女性的柔美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温馨的情侣房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他有点慌,抓住她的手,“好端端的你收拾东西干嘛啊?”
“看不出来吗?我要跟你分手啊!”
般弱也抓住他的手,目光坚定。
“你很好,只是我不配!我仔细想过了,我没钱,没背景,不会做饭,总爱无理取闹,你跟我谈恋爱真的是太委屈你了,我要放生你去找下一个更好更温柔更体贴更跟你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对了,我那只限量版人鱼姬的口红放哪里了?”
苏允下意识地回答,“在我那件驼色大衣的右口袋里。”
般弱客气道了声谢,拉开衣柜找口红。
男主终于缓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她。
“你来真的?”
钱都收了还有假啊?
苏允很生气,呼吸发紧,胸口巨疼,然而一看小女友那娇艳欲滴的唇,他又光速害羞了,从头红到脚。他舔了舔唇,声线发颤,“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么?我知道我昨晚可能表现不好……但、但我也没经验啊,你就先忍忍凑合下不行么?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努力练习……”
般弱差点就要动摇了。
关键时刻,四个亿宛如定海神针,拴住了她狂跑的小鹿。
“你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
她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你就当我死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分手快乐,祝我快乐,也祝你快乐,爱过,拜拜。”
在男主懵逼之际,她将心爱的昂贵的口红温柔地放到化妆品的袋子里,啪的一声嵌入暗扣。
成功装箱,拉杆走人。
她拉了半天,没拉动,沉得怪厉害的。
般弱回头一看,男主的屁股正结结实实压在她粉红小行李箱上,那修长笔直的双腿更是以一种违背人体规律的姿态稳稳盘着。
他扒着杆子,死活不放。
般弱眼睁睁看着她可爱小箱子上的圆润机器猫跟漏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强箱所难,这就过分了啊。
不等她谴责男主的过分行为,干净秀气的大男孩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
他红着眼眶,冲着她吼。
“你有本事分手你有种把我也带走啊搞完不认账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个门试试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啊!”
哎唷,老好看了。
有一种凌虐美。
般弱发现自己走了个神,她立马反省,告诫自己这是不对的,妨碍演技发挥。
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跟男主马路边大眼瞪小眼。
苏允哆嗦着肩膀,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此时般弱的情绪酝酿完毕,细长勾人的眼睛泛上了一层水光,恶人先告状,“你妈今天找我了,她一百块打车费都不给我,还泼了我一杯水,这要不是在餐厅,我看她还想动手打我。我觉得你家族有狂躁抑郁症的基因,不适合我孩子的未来成长!”
少年霸总听得又愤怒又心疼又好笑又害羞,总之情绪还挺丰富的,介于自闭与开花之间。
他去勾勾般弱的小指头,软软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打小孩的。”窥了她一眼,又飞快补上,“也不打孩子他妈。”
重点是婚后生活吗?
小子你二十岁想搞英年早婚这种危险坐牢的项目?
你有种问问婚姻法它同不同意这门亲事!
“但是你妈可能会打媳妇,她没有你乖。”
般弱给人划了重点。
重点是你妈今天雄赳赳气昂昂昂给你女票来了个下马威,你女票委屈了要找回场子来!
“我不准她打……嗯,我媳妇,我让我妈乖一点。”
苏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耳根子烧得又软又红。
乖乖乖,我敲你妈啊,小子你再不听重点给我脸红试试?
般弱决定祭出她的大招跟虐心洗脑bmg,给男主套上降智buff。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是,我是个孤儿,没身份没背景,穷得只剩一个人。可是我也在好好努力学习跟工作啊,我吃饭跟你aa,租房跟你aa,这五个月来,我收了你十七束玫瑰花跟一个价值三千的生日礼物,但是我也打了半个月的工,给你买了一双两千多的鞋子啊。”
“我图的是你的钱吗?不,我图的是你的身子!”
“我清清白白地做人,没干过什么亏心事,我就跟你这个富二代谈个恋爱,我怎么就拜金下贱自甘堕落了我?”
绿茶仙女的眼泪说来就来。
般弱知道怎么才能哭得凄美,让人同情,心生怜悯,所以她控制住火候,先让眼泪在眼眶里慢慢地滚了一圈。
“你妈是这样,上来就侮辱我,骂我下贱。你朋友也是这样,他们当着你的面说我好,懂事,成熟,会照顾人,私底下呢?他们嘲笑我是心机婊,是拜金女,为了搏出位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是你知道的啊,我平时就是上课,练舞,然后做做模特跟舞蹈老师的兼职,我身材好是我的错吗?我穿得性感就是贱人吗?我酒量好千杯不醉怎么就不是好女孩了?我安安分分教人跳舞怎么就勾三搭四了?”
蓄谋已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般弱红着眼,嗓音沙哑近乎失声。
“我爱的是你啊,又不是他们,凭什么一个个都要作践我啊?我欠他们什么了?啊?你说啊,我欠他们什么了?我是杀了他们全家还是搞了他们的心肝宝贝儿啊?”
嘭的一下,她手里拎着的袋子砸落地面。
一瓶可乐罐咕噜噜滚到绿植花坛边,路灯下折射一线幽幽的蓝光。
而般弱则是蹲了下来,头发披散,双手痛苦捂住了脸,小兽般呜咽着。
男主没见过这样的大阵仗,当场懵了。
实不相瞒,他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还是烧焦的那种。
聚会见面的时候,虎子他们表现不是挺好的吗,有说有笑的,怎么私底下还说他女朋友坏话啊?还有他妈,多大的人了,竟然羞辱她未来的儿媳妇?都五十来岁了她难道就不想做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