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虽已过去许久，但就着林婕妤的坦诚，太后还是在五日内厘清了整件事，并掌握了所有证据。
看着桌案上呈放的供词和证据，自打回宫便不见笑容的太后，面上终于绽放出一抹畅快的笑。
这回，她到要看帝后怎么应付！
…
“太后最近如何？身体可还好？”池惜年晨练完扔开长刀，一边活动肩骨一边随口问给她递帕子的歆一。
“挺好的吧，奴婢的人一直盯着万寿宫呢，太后这些日子吃得好、喝得好，还有人轮番上门变着法儿讨她欢心，日子别提多悠闲自在了。”歆一想了想答道。
“哦？”池惜年扬眉，“是吗？”
“是…是啊。”歆一想了想，确定自己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池惜年闻言，不禁摸摸下巴。
“那可就怪了。”她沉吟道，“太后既然身体安康，缘何对我少了关注？”
刚回宫那会儿，太后一日能给她找几件事，可如今，两日都不见得烦她一次。
是放弃了吗？
怎么可能。
估计是暗地里在憋着其他坏心思呢！
“再多派两个人到万寿宫去，把太后盯紧了，此后她无论见了谁，与那人待了多久，有经手过什么东西，我全都要知道！”
“是！”歆一立马应下。
她很快把池惜年的话吩咐下去。
回来之际，听池惜年问，约莫五六日前，太后都见过谁？
她又把之前所有情报同池惜年大致说了一遍。
“六日前，太后见过林婕妤。”林家姑侄相聚，歆一记得很清楚，“林婕妤是夜里去的，还捧着一匣子佛经。听万寿宫的人说，那时以前太后交待她替自己抄的。”
“就只送了佛经？”池惜年扬眉。
“表面上是如此。”歆一不敢把话说满，“万寿宫到底是太后的地盘，咱们的人进不了内殿。只知道，林婕妤送去佛经后，陪太后待了两刻有余。”
“娘娘是觉得林婕妤有问题吗？”歆一猜到了池惜年的心思。
可想到往常所见的林婕妤，她挠挠脸，又生出一点迟疑来：“她似乎，跟林家的关系不是特别密切，也没什么上进心，甚至连拉拢人的事迹都少有…”
倒不是说她不会有坏心。
而是，她这样的，能跟太后一起憋什么坏呢？
“她瞧着的确是个人畜无害的，可她过去能在薛妃手底下避祸，也非常人。”池惜年想了想自己进宫之前的光景，“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后既是在与她见面后有了改变，那我防着她，总是应该的。”
“奴婢明白了。”
歆一点头：“奴婢待会儿再找两人盯紧林婕妤，把她也纳入控制。”
“去吧。”
池惜年摆摆手，示意歆一退下。
她则转身踏入内殿，沐浴更衣。
清泠泠的水面上有几片花瓣随波荡漾，靠在浴池边缘的人看着窗纸上的投影随风荡漾，不免又想到许多。
树欲静而风不止。
本来林家若是安分，她与晏初景是只打算跟薛家做个了断的。
可如今看来，林家并不能做到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