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血气方刚,怀里抱着个姑娘很容易睡不好觉。
可她心喜之余,又想抱着他睡。
没办法,为了不影响他近日上朝处理大事,她只能在靠过来的瞬间偷偷点一下晏初景的睡穴。
这样,他们谁都能睡得不错。
就是他估计会以为,自己是太累了才睡着的。不过,这个无伤大雅。
…
翌日,一夜好梦的晏初景早早就收拾好自己上朝去了。
与他同时起身的池惜年,则是换上一身窄袖便装,带着歆一出宫去了。
“陛下,您说皇后娘娘能行吗?”行在去往奉天殿的路上,李福生便开始担心起池惜年了,“不管怎么说,娘娘都是女子,还只带着歆一一人。
“那些泼皮无赖见她,或许会欺负她…”
闻言,晏初景也蹙了蹙眉。
他同样有些担心,但想到昨日池惜年给予自己的承诺,他还是选择了咬咬牙相信她:“无妨,皇后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人,而且她也同朕保证,会与那些人先讲道理的。
“朕信她,筹钱的事就交给她了,朕只需管好灾后重建堤坝、安抚百姓的事物。
“喏…”皇帝都发话了,李福生纵然心中再有担忧,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念着池惜年的好,就算晏初景没有吩咐,他也悄悄派了两个人跟着出宫,暗中保护。
若是那些泼皮无赖只动动嘴皮子也就罢了,可要是准备动手,那就别怪他的人不客气了!
…
那厢,李福生还暗暗为池惜年担忧着,而这厢,池惜年出宫后就直接回了池家拿令。
为了安晏初景的心,她手里的虎符是在班师回朝之际,就上交给他了。她从无谋权篡位的心思,自然不会在打仗结束后仍把虎符拢在自己手心。
不过,当时为防帝王小心眼儿,她也留了一手。
她手中,还留了一枚池家特有的令。
凭这枚令牌,她也可以轻易调动那批对池家忠心耿耿的亲兵。
“娘娘,咱们回家取这块令做什么?”歆一瞧着池惜年从书房暗格里拿出那块雕刻着“池”字的令牌,心跳不禁快了一瞬,“您该不会是,要直接率兵去讨债吧?”
这未免,也太张狂了些吧?
带兵入城,上门讨债…往轻了说,这是形式张狂有失德行,往重了说,这便是不顾律法等同谋反!
她知自家姑娘做事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把自己拘泥在狭隘的规矩中。
但京都毕竟是天子脚下,无数双眼睛盯着…
就算陛下再宠,也不能胡来吧?
“怎么?怕了?”池惜年将令牌别在腰间,转而又往后院走去,“你放心,我带兵随行,名义上就是护我安危,如果那些人元一和我讲道理,士兵们就是摆设。当然了,他们要是不愿意,那会有什么样的冲突,就不好说了。”
话落,她又拍拍歆一的肩:“放心吧,怎么用人我心里有数,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
“现在,我们先去后院寻二婶,让她帮着下拜帖。
“咱们,先礼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