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猝不及防间被池惜年直接拉倒,他依旧迅速调整好姿势,按住池惜年的肩膀:“你不许睡!”
“怎么了?”池惜年疑惑睁眼,“咱们已经聊完了,而且你头发已经干透了,天色不早了,不睡觉做什么?”
“你——!”晏初景咬牙。
她这话说得,也太不负责了!
劳心费力地把他从懵懂中点醒,道明了他的心意,把他所有的喜欢和爱慕都推到台面上来了之后,她竟然往床上一躺,把被子一拉,说自己要睡觉了?!
而且还反问他,夜深了不睡觉做什么?!
“你凭什么能睡得着?!”晏初景磨磨后槽牙,开口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姿态,“你听朕说完喜欢你之后,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没有啊…”池惜年挠挠脸,“就是最初意识到时有点惊讶,缓过神来之后,又觉得这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
“情理之中?”晏初景凤目微眯,“这么说,朕表现得很明显咯?”
“算是吧。”池惜年点头,把他所做的意图明显可作为佐证的事情一桩桩地数给他听,“你看,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也就是你没经历过,才浑浑噩噩地过了那么久的朦胧阶段。
“但凡你有一点点感情经历,咱们都不用在今晚绕弯子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朕?!”听池惜年这般说,晏初景的情绪顿时更加高涨,“拖到现在才点破,你是想看朕的笑话?!”
一想到自己在她面前傻了那么久,晏初景就觉得丢人。
他更睡不着了,自然,也不容许池惜年就此入睡。
他直接把人给薅出被窝,重新拉了起来:“居然敢戏弄朕!这件事你不给朕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今晚就别睡了!”
“冤枉啊…!”面对怒气冲冲的晏初景,池惜年直接举手投降,“我真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戏弄谁也不会戏弄你啊!而且,还是在感情问题上!
“你了解我的为人,这种不尊重人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那你怎么不早点醒朕?!”晏初景也知她不是那种无聊的人,可是,她刚刚的表现…
一想到她一通分析头头是道,所举的例子又含有那些久远的事,他就不得不去想,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看他懵懵懂懂了这许久的时间?
“因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呀!”池惜年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解释:“陛下没有喜欢过人的经历,难道我就有吗?我不曾喜欢过谁,哪里知道喜欢人家是什么样子?
“若不是今日二婶入宫看望我时帮着分析了一通,我也只是觉得你行事偶尔莫名其妙,可能是脾气比较怪而已。”
“真的?”晏初景睨她一眼,似有不信,“你都二十三岁了,当真没喜欢过谁?”
她可不是没历过事的小姑娘,难道还没经历过怦然心动?
“二十三怎么了?!”谈到年纪,池惜年也大声了一点,“什么叫‘都’二十三了?二十三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