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不等他细想,池惜年就先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轻笑,漂亮的杏目弯成月牙形状,趁得一张娇颜明艳如花:“你这叫什么问题?陛下与别人当然不一样啦!
“前不久我不是才跟陛下说过,陛下是我心中很重要的存在,重要的人心里不高兴了,我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为陛下出口恶气,是我心中所愿,如此,即便是无聊的事,我也乐意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池惜年的说辞过于直白,晏初景故意维持的云淡风轻,顿时塌了大半。
他不自在地转转眼眸,方才道:“这些话听着就肉麻,咱们这关系不合适…往后,你别再说了。”
“真的?”池惜年并不把他这话放在心上,甚至,为主动避开他不自在的模样,都没有转眸去看他的脸。
她弯唇,短促地低笑一声:“就怕我把话全咽回肚子里之后,陛下会不高兴。到时候,你心里不痛快,难受的还是我这个跟你朝夕相处的人。”
“朕为何要不高兴?!”隐秘的心思被戳穿,晏初景心底蓦然生出一点羞恼。
虽然很不乐意,但他不得不承认,她所言,戳中了他的心思。
如果真被她冷脸相待…
晏初景别开目光,不愿再往下想了。
“你看,你已经不高兴了。”敏锐地捕捉到身边的动静,池惜年嘴角的弧度不禁弯得更深。
“胡说!”
心里难言的情绪左右了思绪,晏初景下意识地就呵斥了一声。
呵斥完,他就后悔了。
不过,不待他低头道歉,池惜年就先腾出手来,在他后脖颈处顺了顺:“好好好,方才我所言的一切都是胡言乱语,你别不高兴。
“你别为跟我计较这些小事而不开心,快去沐浴吧,放松一下,也好把不开心的事都忘掉。”
“你…”她如此贴心,晏初景反而不知该如何答话。
不过,池惜年也不需要他答话,顺手一推,就直接把他直接往汤池方向推了过去。
晏初景全程迷迷糊糊的。
直到人坐在浴池中时,他方才反应过来——池惜年刚刚就是在哄他!而且,摸他脖颈的方式,更安抚小宠物的动作没什么两样!
她又把他当什么了?!
原来好歹是小孩,还是个人!现在可好,连人都不是了!
思及此,晏初景差点儿直接气得闭过气去!
相反,池惜年此刻就要悠然自得多了。
把晏初景推进浴房后,她就直接回了书房帮他挑奏折文书上的错处。但挑着的同时,她总忍不住看看自己方才给人顺毛的那只手。
方才安抚他,只是顺势而为。
过去她安抚生气的小猫小狗,都是这个动作,方才面对晏初景,自然而然就用上了。
那时她并未多想,也不曾把他当作什么。
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
他那一头发丝当真顺滑,摸上去柔顺微凉,手感极佳,比之那些小动物的皮毛也分毫不差。
甚至,还有过之。
啧,如此想想,他发脾气时还真与张牙舞爪的小猫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