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陈司驾驶捷豹,闪着警灯,行驶在一条空旷无人的马路上巡逻,林音坐在副驾驶拿着瓶果汁喝。 前方是红绿灯,尽管半夜已经没有其他车辆行人,陈司还是缓缓停下,耐心地等待。 林音把那瓶果汁递给他,笑着问:“累不累?”
他看了眼果汁,没有接过来,反而就着她的动作,低头喝了几口:“还好。”
林音蹙了蹙眉,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陈法医,你到底怎么了?小苏姐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你现在很不对劲。”
陈司挑眉,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转头注视着她。 这样的眼神,莫名的让林音感到慌乱。 殊不知,这车上有比她更乱的人。 半晌,陈司嗤笑一声,抚摸着她的耳垂,道:“我哪里不对劲,难道阿音心里不清楚吗?”
他明明不想用这种语气的,也不愿意逼她太紧,可心里的那个野兽正在无声地嘶吼,让他无法控制。 林音受不住这样的气氛,轻咳一声,绞着手指,欲盖弥彰地解释:“昨天那个优盘,太晚了,一下子没想起来,今天你也知道,我们都忙了一上午,所以……” 陈司的手仍是没放下来,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林音抬眼,庆幸现在的信号灯变成了绿色,可以让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陈法医,绿灯了。”
陈司抬眼,看见对面右侧车道上,正驶来一辆大货车,索性现在也没什么事,便礼让它先行。又有些分神地想着林音刚才那顾左右而言他的解释,到底是让他无法心如止水。 深夜里,这些外省大货车都是开得肆无忌惮,忙着赶路。反正车都是上了全套的保险,就算真的撞到人也不怕,所以那车速度还挺快。 “陈法医?”
林音看着他没有启动车子的迹象,小声轻唤。 陈司回过神:“林音,你有没有……” 他话未说完,对面那大货车已经到了眼前,车前大灯也没关,亮得刺眼,林音根本没听到陈司的话,只眯了眯眼,用手虚虚挡着,嘟囔一句:“这车灯的光太亮了。”
话音刚落,突然就见那车一个转向,庞大的车头就朝他冲来。 陈司心头突地一跳,抬眼望去,竟看见那耀眼的灯光后,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那双深邃修长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笑意。 黑桃A! 他脑海中突然划过这个名字。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寒着一张脸不避不退,一脚油门踩到底,竟直接向前冲去! 一旁的林音也意识到对面的这辆货车就是冲他们来的,她紧抓扶手,一声不吭,生怕影响陈司的操作。 毫厘之差,眼看就要跟大货车擦身而过,避过这可怕的一击! 可黑桃A的反应同样出乎他意料的快,只见他眼中的笑意更浓,双手猛打方向盘。 “轰”一声巨响,货车结结实实一头撞在捷豹上,直接把它撞到了路旁的墙壁上,车头更是陷进去一大块。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陈司撒开方向盘,解开安全带,直接把林音按到了自己怀里,替她承受这致命的一击。 林音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冲撞袭来,身体左右摇晃,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这种失去意识地状态只维持了半分钟不到,她的头仍是很沉重,但强烈的意志迫使她睁开眼睛。 一瞬间,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面前的陈司,因为巨大的撞击,已经满头是血,双眼紧闭。 “陈司!陈司!!!你醒醒,醒醒啊!”
她焦急地唤他,同时还在兜里摸着手机,想要拨打120。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十分迅速而无声。 黑桃A跳下车,方片3也从后车厢出来,两人看到神志仍是十分清醒的林音都是一愣,再看到她身前的陈司,一切便都明了。 黑桃A笑了下,跟她打招呼:“嗨~小林音,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没想到这么快。”
林音只觉他的声音分外熟悉,皱眉想了下,猛地抬眼,看他戴着的鸭舌帽还有黑色的口罩,心跳突然加快,这不就是当初找陈司的那个娃娃脸男生吗? “小A?”
林音呢喃。 黑桃A显然有点开心:“小林音还记得我啊?”
方片3淡淡插话:“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