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林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微微俯低身子,眼睛直视着她问。 林音的眼眶红红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活生生是个小兔子模样。 “陈司……你以前就那么喜欢小苏姐吗?”
过了半晌,她才讷讷地问。 喜欢到不顾自己的性命,一次又一次。 陈司失笑,不明白她这醋坛子怎么又翻了个底朝天,多久的事了,也值当的让她变成这样,几秒后,他无奈道:“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你胡说。”
林音噘着嘴,心中的愤懑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用手指着他,开始不满地控诉,“根本不是你失忆前,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临海派出所的时候,你就每天给人家送饭;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你也是怕小苏姐不高兴才留下来陪我的;后来,你之所以答应我去九头山,也是因为担心小苏姐的安危;还有……唔。”
陈司听着她数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顺势把她的手指握住,带到怀里,笑着以吻封缄。 一吻过后,林音猛地推开他,甚至还嫌弃的用胳膊蹭了蹭自己的嘴巴,只不过这一番下来,她眸中的水光更加潋滟。 林音轻哼一声,怒道:“别以为什么事都能这样解决!”
陈司挑眉,轻笑道:“这样不能解决,那要更进一步吗?”
若是放在平时,林音肯定现在早就羞红了脸,可此刻,她满心想的都是方柏林说过的话,说他当初怎样旁若无人的跟苏晨曦亲密;说他不惜减兵折将就只是为了让苏晨曦在这里安心当卧底、安心留在他身边。 她抢白道:“再进十步也不能解决!”
顿了顿,她气恼着把鞋随便踢下来,连拖鞋都没换,光着脚气鼓鼓地抄手坐到沙发上,颇有一副他不解释就不罢休的模样。 陈司无言,把她东一只西一只的鞋摆放好,又提着她那双拖鞋走到沙发前。 他一边替她穿鞋,一边问:“今天方柏林跟你说什么了,惹得你生这么大气?”
林音垂下眼,看着他那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的脚踝,给她套上拖鞋。 她撇撇嘴,见陈司这副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跟他生气,再说,他现在确实是记不起之前为了苏晨曦而偏执的样子,只不过是她太在意了而已。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今天是故意把声音关掉的。”
她小声嘟囔着问。 陈司淡淡的“嗯”了下,确定她把拖鞋穿好了,才坐到她身边,揽她入怀。 林音在他怀里蹭了蹭,觉着有点不舒服,想了想,又把鞋踢下来,侧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腿,这才挑拣着能说的跟他讲:“我跟他做了个交易,所以他就跟我讲了你之前的事,他说你以前很爱小苏姐,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做了很多事,但是小苏姐最后还是选择了姜大神。”
她抬眼,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埋怨道:“所以我就挺生气的,一方面气你对她好,另一方面气你爱的太卑微,我心疼,你知道吗?”
陈司心中一动,把她作乱的手指握住,放在嘴边轻吻,笑着问:“方柏林在四年前就认识我?”
“嗯,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那你答应了他什么?”
他又抛出个问题,“既然是交易,必定有来有往,你答应了他什么,嗯?”
“他好像知道自己在临安市呆不长,所以让我在他转移的那一天给他带一样东西,是毒药。”
林音皱着眉,表示不解,“不知道他要这东西干什么?总不能给别人下毒吧?但是在押送过程中,根本没机会啊。”
陈司也跟着她的思路想了想,片刻后,开口道:“如果不是给别人吃,就是给自己吃。”
“自己吃?他要自尽?”
林音纳闷,但转念一想,原书中好像就是这么写的,他跳崖前也吃了毒药。 林音好像突然福至心灵的明白了什么,边说边把思路理清:“不对不对,他不想自尽,他只是想服毒而已,可能他也猜到以后不会全身而退,这样大家知道他又是中毒又是受了别的伤,肯定就以为他必死无疑,到时候哪怕找不到他的‘尸体’也不会太过在意,毒药反而成了他死遁的助力。”
一想到这,她整个人就急的坐了起来,转头问:“那怎么办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逃出去吧?要不然我反悔得了。”
“急什么?”
陈司漫不经心地答,重新把她扯到怀里,手指还挑起她散落的一缕长发,绕在指间玩的开心。 “如果你没有给他毒药,说不定他还有别的计划。不过,他用毒药这一招实在算不上高明,这样无非是利用时间差来金蝉脱壳,若是想让他逃不了,那就将计就计。”
顿了顿,他又问:“他是不是确信你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
林音想了想今天的聊天内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交给我,到时候我把药给你,你直接给他就可以了。”
林音愣了愣,有些担心:“你不会要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陈司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促狭道:“你私自给他东西还不算违法?放心吧,有我在。”
林音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既然陈司不让她操心,那她也乐意当个甩手掌柜。 陈司垂眸看着枕在腿上的她,满足地眯着眼,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问:“饿了吗?要不要吃饭?”
林音微微摇头,哼唧道:“不要,困。”
说话间,她把脸朝里侧了下,正对着他的腹部,双手还环着他精瘦的腰身。 不一会儿,她匀称的呼吸就透过薄薄的衣服扫过他的腹部,陈司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低头看她,偏生林音睡的还挺香。 陈司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头仰起靠在沙发靠背上,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虚虚地挡住了眼睛,无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