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的住址就在别墅区附近山区的农舍中,是独立的院落;而李立勇的现住地显示,他也在别墅区附近的山区,只不过奇怪的是,他住的那里是乱坟岗,平时根本没有人。”
“那这样,我和言苏去找杜文;李小炎和陈法医负责李立勇,木头和大圣留守,在我们回来之前,我要杜文和李立勇的全部资料。”
姜堰如是安排道。 因为林音还没有完全属于盾牌组,所以没有给她做安排。 陈司点头,表示无异议,侧身经过林音时,拉过她的手,说:“一起。”
周围全是人啊,林音心里一急,想要把手抽出来,可谁知陈司反而攥的更紧了。 “老实点,不然我亲你了。”
陈司低声对她说。 林音:…… 她是真的担心,眼前的这尊大佛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也不敢再做挣扎,只闷闷的说:“臭流氓!”
而留在办公室的大圣,无意间转头看到这一幕,简直想自戳双目:什么情况?这不就是恋爱实锤了吗???? 他一个激动,扯过旁边的木头,问:“看到没看到没?他俩牵手了,牵手了!!!”
木头嫌弃的把他的手拿开,无语道:“我又不瞎,再说,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什么?他俩早就好上了?”
木头听到他这种语气,反倒是十分纳闷,转头上下打量了大圣一眼,然后问:“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怎么?你喜欢林音啊?”
大圣刚和进去的水一下子呛了出来:“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在想,我们平时没有同事爱吗?为什么小苏跟音妹谈恋爱都不跟我们说呢?”
木头无语的摇摇头,没好气的说:“这还用问,就你这个大嘴巴,被你知道了那不得全公安厅都得知道啊?”
“我没有吧?”
大圣挠了挠头。 “赶紧干活!”
数辆警车,行驶在通往别墅区的公路上,姜堰开着自己的车载着言苏,而其他车上坐着周文理和其他刑警队成员,方柏林也来了。 一行人在山区的岔路口又兵分两路。 姜堰转头问:“如果最后的凶手不是杜文,你心里会有落差吗?”
言苏一怔,这个问题一直被她刻意忽略,她一直习惯于用犯罪心理学来分析案件及凶手心理,而杜文确实是最符合画像的那一个,如果最后的凶手不是他,好像应该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吧? 不过,嘴上却仍是漫不经心的回答:“他不是就不是呗,我又不是不肯承认错误的人,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啊,那你呢?如果不是杜文,不也马失前蹄了?更何况你还一直被人称为‘姜大神’呢,” 姜堰笑了:“我无所谓,反正都是虚名,只要能抓到真凶就好。只不过,陈司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说到这言苏也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老陈最近是怎么了,他这人以前最怕麻烦,来来去去都是一个人,这次竟然这么上心。”
“想来是跟林音有关吧?”
这么一提,言苏的兴致就上来了,眼睛里都泛着光:“你也看出来了?我真是没想到,最后他俩会在一起。我敢保证,老陈肯定管小音管的很严,你是不知道,老陈平时可唠叨了,管东管西的,还有那个洁癖真的是……” 姜堰挑眉:“怎么?了解这么清楚啊?”
言苏一听,止住了话头,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姜堰,立即讨好道:“没有没有,我这都是听别人说的。”
“不过也是,不是谁都跟我们俩似的,反正我处处都听媳妇儿的。”
姜堰揶揄道。 言苏:“……” 太讨厌了! 自从上次叫过一次媳妇儿后,这人还真是叫上瘾了。 此时另一辆车上,坐着陈司、林音和李小炎。 “我跟你们讲。”
小炎往前一趴,对着前面驾驶座的陈司和副驾的林音说,“听说今天早上看完现场后,方柏林还跟周队建议,继续搜查其他符合画像的嫌疑犯呢,现在他打脸了吧,还是我们先找到了。”
林音一听,有些得意,那可不,方柏林这厮在陈司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想着,她也转头看向陈司,这么一看,就愣住了。 之前电视剧中都说,男人在开车的时候最帅,果然诚不欺我啊,看看这骨节分明的双手,还有那专注的表情。 啧啧…… “诶,音妹,你干嘛眼冒春光的看着陈法医啊?”
陈司一怔,看一眼林音,勾了勾唇。 林音真想把李小炎的嘴给堵住!干什么这么直白!什么叫眼冒春光!她只是一时愣住了好吧,平时还是很矜持的。 她把自己身后的抱枕一抽,转身扔向李小炎:“别瞎说!我才没有!”
刚说完,就看见陈司勾起的唇角,不由得又炸了:“你笑什么?你别听他的,我真没有!”
陈司伸手,把林音的头转向正前方,淡淡的哄道:“好,没有。”
林音气结,这人的语气分明还是不相信她!口是心非! 一边是距离宫正别墅不到三公里的农舍,一边是大家嘴中的乱坟岗。 言苏戴好手套脚套,站在农舍外眺望,只见背后就是座山峰,之上的植被苍翠浓郁,有些略微平坦的地势还种上了种类不一的农作物。 而她面前的这座农舍已经用低矮的篱笆围了起来,有个小院子,院门外是一条窄窄的土路,长满了杂草和树,相距最近的另一家农舍,也有百米的距离。 完全具备作案条件。 分局刑警队已经将这间农舍封锁起来,这么大的阵仗,引来一些村民在旁边指指点点。 言苏上前一步,问:“您好,请问你们认识住在这里的人吗?”
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大爷,摇摇头,操着不是那么标准的普通话跟她说:“不认识,他住的地方离大家远,平时都不没什么往来,警察同志,他犯什么事了啊?”
“没什么大爷。”
杜文的这座二层小楼,看起来跟周围的普通农舍没什么差别,白墙黑砖、水泥地面,家具也很简单。 打开屋内的门,直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双人合照,想必上面的那个女生就是杜文之前的女朋友佟楚了,再往里面有一个直通到二楼的楼梯,这里基本上没怎么装修,楼梯也只是用的铁架子。 刑警队里里外外翻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正值言苏纳闷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在一片嘈杂中蓦然响起。 “队长,李立勇这里有情况。”
李小炎急急的说。 然后他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大圣和木头,让他们也赶紧来汇合。 挂断电话后,姜堰转向周文理,说:“周队,那边有情况,我跟言苏先过去一趟,这里继续检查。”
“好,你们去吧,让方教授跟你们一起过去。”
三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越走越阴森,直至周边一家农舍都没有。 再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远远的能看到杂乱的树木和山丘,走近一些,有些山丘前面还立着木质的碑,想来这就是那片乱坟岗了。 从这已经能看到李小炎他们的警车,一明一暗的光在阴暗的环境中闪烁,虽然跟杜文家是两个方向,但距离宫正家也就2到3公里的样子。 甚至这里比杜文家更偏僻,同样具备作案条件。 他们甫一到,李小炎就走上来说:“屋里一直没人,已经申请了逮捕令,门口土路上的车轮印我已经看过,车型比较大,应该是辆SUV。”
一行人又走进屋内,屋内十分简陋,房顶的横梁上都结了蛛网。 陈司和林音已经在地下室的门口,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些什么。 言苏走过去,问:“有什么发现?”
陈司没说话,只向下指了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时一个狭窄幽暗的楼梯,楼梯下面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沿着楼梯走下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 很阴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甚至还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所有窗户全部封死,并没有做专门的隔音装修,但封死的窗户上还封了两层厚棉被。 天花板正中,一盏昏黄的吊灯, 只不过,因为时间的缘故,颜色已经变得暗沉。 灯下正中,是一把很大也很沉的铁椅,椅子的扶手和椅子腿处都有两个皮质的夹扣,应该是用来束缚受害人的。 地板上,血迹斑驳,而当鉴定人员用紫外灯照射时,地面呈现更大片大片的,像沼泽一般隐藏的血迹,看得人阵阵发寒。 言苏走到墙边的一张方桌旁,上面有大大小小的圆柱形罐子,每个罐子上还贴着一张用于辨别的小纸条。她面前的这个就写着:邵丽玲,29岁,很漂亮。 她后退半步,不敢再仔细看,忍住心中的战栗,转身望着姜堰:“这人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变态。”
姜堰不动声色的扶住她,扫了一眼桌子,问:“这里的罐子怎么这么多?”
“这里面不仅有这次的3名受害者,还有其他人,佟楚也在列, 姜堰面色不豫的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给周文理打电话:“周队,在杜文家里的人可以撤了,在李立勇家发现了作案现场。”
…… 刑警和鉴定人员在现场逗留了很久,将大批证物和作案工具搬走,进进出出。 天很快就黑了。 陈司走进来,坐到那把铁椅上。 他的这一举动把林音吓了一跳,忙过来拉他:“你干嘛呀?上面脏死了。”
这人不是一向最有洁癖的吗? “没事。”
陈司轻声吐出两个字,然后坐在那里环顾四周。 林音看着他闲适的样子,一阵无语,索性蹲在椅子脚处,双手托腮,不解道:“如果这里就是作案现场,那宫正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司勾唇一笑,伸手向她指了几个位置。 林音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切~”林音翻了个白眼,没跟他计较,拿了一个手电筒走到他指的地方。 林音移开放着罐子的桌子,不由得庆幸,还好上面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要不然,自己使上吃奶的劲也搬不动啊。 刚移开,就看到一枚小小的黑色凸起,她好奇的说:“陈法医,快来,这里有东西。”
陈司这才起身,走到她身后,戴上手套,把那枚凸起拿了下来,放到证物袋里。 “这难道是摄像头吗?”
林音问。 “嗯。”
这时李小炎刚好走过来,也看到了这枚摄像头,他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叹道:“我靠,微型摄像头,这谁干的啊?”
他边说边喊大圣,要说这种东西,还是大圣接触的多。 “大圣,快过来,这里有个摄像头,你来瞧瞧。”
大圣拿过来看了一眼,叹道:“美国货,好东西啊。从构造看,应该是无线收发信号的,这种摄像头,有效距离只有五公里,不过,这屋子里没有电脑,李立勇在哪里看监控视频?车里吗?”
“不是李立勇在看,是宫正。”
陈司道。 众人一怔,却又都反应过来。 这就是为什么宫正会知情的原因。 “跟李立勇一样,都是人渣。”
言苏忍不住骂道。 姜堰:“去找找其他地方有没有摄像头。”
“得嘞。”
大圣一阵风似的走了。 他也不愧是痕迹鉴定方面的专家,很快发现了更多的摄像头,无一例外,这些摄像头都安装在极其隐蔽,但又十分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