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就这样吧,至少她还在乎你,你还在奢求什么呢。 陈司摇摇头,说:“没事。”
林音疑惑的看了他半天,最终也没说什么。 好吧,不想说就不说吧。 两人并排走在林荫路上,没过多久就到了小吃街。 这个时间段,正是各种烧烤、小吃卖的最红火的时候,林音看着路两边的烧烤摊就开始眼馋,她很久都没有吃过烧烤了。 可,陈司,他应该不喜欢吃这些吧。 这么想着,她也不敢多做停留,怕自己忍不住吞口水。 她的这幅表情已然全部落在陈司眼里,他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随意走向一个摊位。 来了新顾客,那位摊主笑的一脸褶子:“帅哥美女,两位吗?快进来里边坐。”
林音刚要摆手解释,陈司就迈开腿走了进去,林音的手还被他拉着,只能跟着他走进来。 林音看着面前带着油渍的桌面,连忙拿出纸巾擦拭,嘴里还不解的问:“陈法医,你怎么会来吃这个?感觉你应该不会喜欢吃这些的,要不然我陪你去别的地方吃吧?”
因为你想吃。 “没什么,偶尔吃一下,应该还不错。”
陈司说着,也拿出纸巾把两人要做的凳子都给擦了一遍。 “哦,好吧,我还以为你吃不了这个的。”
嗯,确实吃不了。 “不会。”
两人面对面坐定,林音揽下了点菜的职责,问陈司:“陈法医,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点。”
陈司回忆起刚刚扫了一眼的各种菜品,实在是说不出想吃什么,但又不想扫兴:“都行。”
林音看着他的表情,心下了然,想必是没怎么吃过,不知道什么好吃吧。 “那你除了不能吃芥末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忌口?”
“没有。”
“那我去点菜了啊,放心,肯定好吃。”
林音兴冲冲的说。 “嗯。”
林音起身出去,噼里啪啦点了一堆:羊肉串,烤茄子,鸡胗…… “老板,多放孜然,少放辣椒,谢谢。”
除此之外,林音还要了两瓶芒果汁和两瓶啤酒。 当她拿着开好盖子的饮料走进来时,就看到陈司坐在角落里,在这样嘈杂油腻的环境中,显得他格外出尘。 不知不觉她看的就晃了神,过了片刻,才抬步重新过去。 “陈法医,芒果汁,你尝尝。”
林音递给他一瓶。 自己也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不由得想起之前她看电影时,女主吃芒果过敏,自己在寝室里吐槽过的事情: 一看自己就不是当女主的料,父母健在,感情恩爱,身体健康,小康家庭,没有先天性疾病,连80%女主都会过敏的芒果海鲜对她都完全不起作用,完全没有让人记忆的点啊。 “为什么这么说?”
陈司不解,为什么会没有记忆点? 林音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怕是她想的太过入神,嘴里不自觉的把话说出来了吧。 真的是说多错多,她偷偷抬眼看他,发现陈司不像是发现什么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没什么,就是感叹一下。”
林音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好在,烤串马上就被端了过来。 林音一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就开始跃跃欲试,先吃了一口羊肉串,果然,孜然是灵魂啊。 然后又夹了一口烧茄子,也连连赞叹好吃。 “陈法医,你尝一下,我都拌好了,肉沫配上茄子超好吃的,真是绝了。”
林音给他推荐。 陈司拿起筷子,脸色有些犹豫,这些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 林音叹了一口气,取了一双新筷子,夹了一小块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陈司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就把茄子吃了进去,皱着的眉头缓缓平展开来。 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下咽。 林音看懂了他的表情,嘚瑟道:“好吃吧?我跟你讲,这是我们国家的精华,别的国家都没有的,就算是M国的BBQ,也完全跟这个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
陈司不懂,她为什么说个地摊的烧烤都这么与有荣焉的样子。 说完,林音又想起个事儿,接着说:“还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吃麻辣烫,这些你都没吃过吧?真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啊。”
说着她还递给陈司一串羊肉串,示意他也尝尝。 “不对啊陈法医,前一阵跟小苏姐他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林音疑惑的问。 陈司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言苏喜欢吃。”
林音一听,脸色霎时愣了一下,在心里暗骂:这你都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因为言苏啊,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陈司看着她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竟然心情极好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哄道:“以后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跟别人没关系。”
林音心猛地一漾,嗔道:“你别瞎说。”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怎么话题就又扯到了生日上。 “陈法医,你是习惯过阴历生日还是阳历啊?”
林音啃着鸡胗问。 “没过过生日。”
“啊?”
林音表示难以置信,“从小到大都没过过吗?”
“没有。”
陈司的回答十分平淡,像是丝毫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对。 林音用牙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筷子上方,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我帮你过,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不知道,没有刻意记过。”
林音一时语塞,心突然软了下来,想必他的童年也是充斥着杀戮和算计的吧。 失去记忆这件事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她不说话时,陈司自然也无话可说,气氛便陡然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把这几十串吃完了。 林音擦擦嘴,摸着终于鼓起来的肚皮,学了一句四川话:“巴适。”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又按原路返回酒店。 翌日清晨,陈司被手机铃声惊醒。 他定神一看,是帝都的号码,还是座机。 他略一思忖,便心下了然,坐直身体,轻咳一声,接起电话:“你好,我是陈司。”
“我是胡永生,昨天我们见过的。”
对方的语气显然已经没有昨天那般盛气凌人。 “我记得的胡队。”
“有关于陈宁的事,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当面聊一下。”
陈司未拿手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单,随即勾了勾唇,说:“胡队定地方就好。”
“下午四点,初见咖啡厅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