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事人,依旧是那副闲情逸致的模样。
仿佛即将被捅成筛子的不是她。
“刺”的一声,刀子入肉的声音响起。
一把剑从楼司霜的胸口处穿了过去,下半秒,无数刀剑来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捅穿。
鲜血从无数个伤口中流出,滴答滴答流向地面。
月光下,罂粟妖冶丛生,绚丽夺目。
而花的主人,长着一张比之还要美艳的容颜。
她慢慢勾起唇角,将胸口上的那把剑拔了出来,放在剑的主人手里。
“来吧,帮你拔出来了,继续。”楼司霜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变得粘稠甜蜜起来。
这幅样子分明是美的,可却让人不寒而栗,心生惊悚。
“你们等着干嘛啊?拔出来呀,还要我一个一个来吗?”
这句话,像是一汪清泉,让离神的黑衣人们都清醒回来。
那位将剑插入楼司霜心脏处的黑衣人感觉最甚。
他刺入的是心脏啊……为什么她还能动?
他不信邪的又将那把剑插了进去,位置和先前一模一样。
“不错,继续。”楼司霜将剑从胸口处拔下来,继续还给他。
而那些回过神的,皆把武器抽了回来。
重新捅了过去。
他们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像个血人的女子,充满着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人吗?捅这么多刀还能跟没事人似的??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要是没捅死我,我就——”楼司霜说到一半,停下来了。
她手上长鞭一挥,将要通风报信的黑衣人给卷了回来。
她随手从身上拔了把剑下来,往地上那名黑衣人身上一扔。
明明看都没有看,却能随手一扔,正中心脏位置。
众位黑衣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有几名黑衣人依旧不信邪,分不同方向溜走,但都被楼司霜的一根鞭子揽了回来。
她笑容越发艳丽妖冶,轻柔道:“乖一点啊,在这么下去,你们的人数就要为零了哦。”
“我要是你们,就先把她给弄死,这么多人,一人捅个十几刀,总有个百千刀吧?是个妖怪都得死呀。”
楼司霜“啊呀”了一声,似是记起了什么事一般,继续道:“刚刚说哪来着,噢,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是吧?”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要是没能捅死我,那就换我来捅死你们了哦?”
砍一刀在灵海里啪啪鼓起了掌:【宿主,不愧是你,先给他们希望,来满足我们的需求,后续将他们一网打尽,哈哈哈!】
'别夸,害羞。'楼司霜道。
楼司霜一边关注着有没有人逃跑,一边在灵海里和砍一刀聊着天,好不快活。
聊到半路,楼司霜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我不会血流而亡吧?’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万一没被砍死,却被血流而亡了呢?
【哎呀,宿主,怎么会呢?本猪宝宝怎么会让你血流而亡呢?】说着,砍一刀掏出了个药丸出来,【宿主,这个叫补血丸,你吃个这个就行。】
‘流之前吃,还是结束吃?’
砍一刀瞬间心虚了起来,戳着小石指道:【之、之前……】
楼司霜“呵呵”了一声,怪不得她觉得脑袋有点发晕,果然和这个有关。
要是自己不问,真得血流而亡了!
砍一刀正准备狡辩几句,闹铃声响了起来,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楼司霜留下一句‘等会儿来收拾你’,换上一副笑吟吟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们。
“一炷香到了哦,该我出手了哦。”
离楼司霜最近的几名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传来了一抹温热。
是对面同伴的鲜血溅到了脸上。
没等他们有下一步动作,脑袋就和脖子分了家,骨碌碌滚到地上,看着自己的身体。
楼司霜手中的鞭子,就跟割稻谷的镰刀似的,所划之处,皆之倒下。
几个瞬息间,大片大片的黑衣人落下。
神情几乎一样。
满脸惊悚以及震惊。
最后一个人了。
楼司霜抬笑看着他,也就是之前为首的那名黑衣人。
“你不是人。”为首黑衣人的语气很坚定。
“是啊,”楼司霜拍了拍自己全是血的衣裙,“哪个人会挨了千万刀还能活着呢。”
“你知道的,我是妖怪。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不然你全家都别想活。”
瞧着越走越近的女人,为首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极力抑制自己害怕的心:“身为死士,没有家人。”
“受死吧,妖女!”
为首黑衣人将剑对准她的腰腹,想要从中将她划为两半。
但这次,他能像之前那么如愿了吗?
答案是不可能。
还没等那把剑近身,就被楼司霜折成了两半。
她两指夹于之中,另一只手则将鞭子挥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闷哼了一声,手脱了力,被楼司霜反向划了一刀。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他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一拳挥向了楼司霜。
既然砍不死,总能打得死吧。
没了武器的黑衣人,攻势更加猛烈了。
楼司霜不想跟他玩,她躲了一击后,鞭子朝着他甩了过去。
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将他捆了起来。
防止他咬舌自尽,楼司霜点了某一个穴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做梦。”黑衣人冷声道。
【宿主,死士的嘴巴最紧,不管用啥刑具都没用。杀了吧,问不出话来的。】
‘试试看呗,给我兑换个电击棒。’
砍一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它相信它下一句话一定能到让它的宝贝宿主“回心转意”。
【宿主,刚刚侦查到附近有人的踪迹,好像是殷罹,他正在被人围攻。】
果然,一听这话,楼司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砍一刀急忙道:【宿主,你还没杀那个人呢!我还没说哪个方向呢!】
‘哦哦,’说着,楼司霜弯腰捡了个小石子,随意一掷,并问道,‘哪个方向。’
【往西走,不到一里的距离。】
砍一刀的话声刚落下,楼司霜的身后也响起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砍一刀回头看去,那颗石子从黑衣人的心脏处穿了过去,将最近的树木给“穿”了下来。
刚刚的声音,就是树木落地的声音。
它宝贝宿主的武功,又厉害了不少!
……
“殷罹,事到如今,你已避无可避,不如束手就擒,交出兵符,我们主子是惜才之人,你只要归顺于他,你还是天宁的镇北将军。”
殷罹嗤笑了一声,看他:“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孟泽。”
孟泽,是殷罹曾经的好友,曾一起并肩战斗过。
他想过自己遇险和寒月团被人瓜分和他有关,但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定。
但上次,在太守府看到名册上“总指挥”这一栏中,出现了“孟泽”二字,他才彻底相信,这真的和孟泽有关。
听到“孟泽”这二字,戴着面具的男人脚步顿了一下,“你认错了人了,我不是孟泽。”
“是,你不是,”殷罹道,‘孟泽不是狼心狗肺之人。’
男人的心抽痛了一下,手不禁抚上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本该有一道疤的,不,他本该死的。
但他,为自己挡了一剑,所以那道疤转到了他的身上。
“你若当初听我的,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场景。”男人苦涩的笑了一声。
“听我的,阿罹,现在还不晚,我会为你求情的,我们还可以一起共事,做回好兄弟。”
殷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恶心。”
“开始吧。”殷罹手握着长剑,冷然道。
“阿罹……”孟泽还未将话说完,那把泛着银光的冷剑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往侧一避,发令道:“上!”
殷罹眸底划过一丝自嘲,剑将孟泽的衣袍割下了一角。
与此同时,孟泽来到了殷罹的身后,手中的剑向他的肩膀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