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瞪大着眼睛,看着她怀里的人。
也就是,被她抹了脖子的楼司霜。
假春桃垂眸看去,楼司霜竟还对着她笑,她面色一慌,手中的刀刃又进去了几分。
可她非但没有倒下去,反而笑容还越来越大。
假春桃低骂了一句,叫着愣在原地的人:“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假春桃虽然不知道楼司霜为什么还有气在,但直觉告诉她,这很不妙。
如果楼司霜没有死,如果留在这里的时间太多,那么死的,就会变成她们。
众人闻言,皆朝着楼司霜刺了过来。
楼司霜唇角越来越上扬,脸上布满着幸福的笑容。
乖啊,这就对了嘛,一起上多省事啊。
楼司霜一边美滋滋挨着刀子,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这副样子不能被除这之外的人看到,不然……
无论是谁,她都得杀了。
就算是天宁帝看见,她也会毫不犹豫将他刀了,改皇易主。
几个瞬息间,楼司霜已千疮百孔,浑身上下布满着伤口。
而假春桃,脸色凝重又惨白。
她非常肯定自己每一下都是致命的伤口,常人不可能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只有一种可能……
她不是人!
思及次,假春桃心脏一跳,险些窒息。
不可能!她若不是人,她怎么会跟着自己出来!
她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这些伤害。
假春桃目光落在了楼司霜的心脏处,将一边伙伴的长剑抽了出来。
楼司霜似笑非笑看她,甚至还正对着她,好让她一剑刺入心脏。
假春桃对着楼司霜的心脏位置,用着十分的力气,毫不犹豫刺了进去。
剑从楼司霜的身前进去,红剑在身后出现。
月色下,剑面泛着艳丽的红色,刺眼夺目。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楼司霜抬眸看去,不远处那位清纯动人的女子不正是想要治她于死地的白静安嘛。
“啊呀,你们主子来了,这可怎么办呀?”楼司霜故作惊讶了一声,“被她发现我的秘密啦,那就只能杀掉啦!”
“公主!快走!”假春桃大叫了一声,又是一刀刺进去楼司霜的胸口。
只是这次,结果不一样了。
在她出手的一瞬,楼司霜的剑将她的胸口贯穿。
呼吸间,那群人皆倒在了地上,双目瞪大。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楼司霜提着带血的剑,一步一滴的朝着白静安走去。
“你或许该后悔你选的这个地方。”楼司霜来到白静安的面前,用剑挑起她的下巴。
“这边的人,应该都被你遣走了吧,不然你刚刚那么一叫,就不是你我还在这里。”
白静安的瞳孔依旧很大,还没从刚刚的画面中回过神。
她盯着楼司霜,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
楼司霜很有耐心道:“我,然后?”
白静安说不出话来。
准确的来说,她没有办法组织语言,因为她的心,她的脑子,都被恐慌给占领了。
“你本还能活很长的时间,可惜,”楼司霜叹息了一声,“你出来了。看到我的秘密。”
楼司霜眉头微拧,剑从她的脸滑了下来,来到了她的胸口处。
“有点糟糕,好像有人来了。给你个轻松点的死法吧,下次别再来觊觎我的人了。”楼司霜将话说完,剑插进了白静安的胸口里。
接下来该离开这里了。
这尾,啧,有点难收啊。
公主死了,她作为唯一活着的人,很麻烦。
【宿主,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担心这件事。】砍一刀沉声道。
楼司霜正从杀人现场离开,来到假山的后面,隐蔽起来。
她边观察着来人,边回着砍一刀的话:‘怎么说?’
【白玉和,好像造反了。我的探测仪检查到整个金华殿被包围了。】
恰在这时,来人现了身。
是殷罹。
似是感受到了楼司霜的目光,殷罹抬眸,朝这边看来。
楼司霜:“……”
‘快拿我的衣裙给我。’不能被殷罹看到她这个样子!
楼司霜用着最快的速度脱下衣服,换上新衣服。
但她忽略了殷罹的速度。
心急的速度。
在楼司霜刚脱下衣服的时候,殷罹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几乎是刚落下,他就转了身。
楼司霜很庆幸自己是背对着的,不然她就要被殷罹看光了。
“抱歉,我……我不知道。”殷罹不敢去想刚刚的画面,哪怕只是一个后背,那也能够让自己当场失态。
“没事,你也是担心我。”楼司霜安慰了一句。
“我穿好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楼司霜道。
“不太好,白玉和逼宫,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将天宁帝的脑袋砍了下来,还有皇后。”殷罹的面色有点难看。
他猜到了这个情况,但没猜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你呢?你还好吗?德妃呢?她怎么样?”楼司霜一连四问。
“德妃曾援助过吃喝于白玉和,白玉和没有为难她,并差人将她送到偏殿,应是无碍。”殷罹先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才回答关于自己的问题。
“我一时辰前收到了这个消息,有所准备。在他来之前,我离开了金华殿。”
“你无事就好。”楼司霜只关心这个。
“见你无事,我也放心。”殷罹松了口气。
楼司霜被带走的时候,在他的手上写了两个字,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答应她被带走的原因。
但也仅限于答应。
在她离去后的一小会儿里,他也离开了金华殿。
但因路上被部分事情耽搁了,才导致他来晚了。
一路上,他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着,生怕她有什么损失。
万幸,她一切都好。
同一时间,楼司霜也升起了庆幸的心理。但凡殷罹早到几秒,她都要“现出原形”。
她没法解释,也解释不了。
这对一个身处古代封建的背景人来说,这无异于当众施展妖术。
“我们现在去哪?”楼司霜问道。
“再等等。”殷罹的眸子看向某处,说。
“再等等?你也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是。”殷罹对皇位没兴趣,“是玉景。”
“白玉景也要谋反?啊不,我懂了!”楼司霜眸中一亮。
“白玉和逼宫成功,这个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但白玉和已经将狗皇帝杀了,还将皇后杀了,太子等人给杀了。那白玉景带兵,就是名正言顺,只要他能将白玉和等人就地解决,那这皇位……”
“不就是他的了!左右不过一道圣旨,做个手脚的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能占。顺应民心,顺应局势,成为新皇。”
这是一手好牌。
白玉和看似稳握大举,实际……
他只是个棋子,他将走的路,早就被执棋人猜到了,且做好了击溃的准备。
“是。”殷罹道。
“原来你的站位是白玉景。”楼司霜笑了一声。
“我与玉景是多年好友。说是站位,不妨说是支持。他很适合这个位置。”殷罹说。
“确实。”楼司霜点头。
她和白玉景虽然没有说过话,但从殷罹与德妃口中所说,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太上皇知道吗?”亲生儿子被孙子杀了,她担心白仲辰会受不了。
恰在这时,天空中闪烁起了绚丽的色彩。
虽只有短短三秒,但让人的记忆很深刻,很像现代的百变烟花。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信号。
想法落下的同时,殷罹的话也响了起来。
“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