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起。”白仲辰说道。
他扫了眼在座的人,道了句:“诸位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可当朕不存在,亦或平民。”
众人颤颤巍巍从地上起来,低头道:“是。”
但也只是嘴巴说“是”,心里是翻涌千层浪。
谁敢真的当这位不存在啊!谁敢真的当这位是平民啊!
他们是脑子短路,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但与害怕同时出现的,是激动!是兴奋!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天呐!他们居然在有生之年见到了天宁的太上皇!!还有公主!
这要说出来,他们能吹一辈子的牛。就是躺在棺材里,只要嘴巴还在,还能继续吹!
从人间吹到阴间,再吹到喝孟婆汤的前一秒。
而那些官差们,在看到白仲辰等人的时候,就停止往前走了。
黄庄是第一个下跪的人,也是第一个认出白仲辰身份的人。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在看到房间里头有人的时候,是没有出言不逊的。
不然……
呵呵!今日就是脑袋分家之时!
白静安的慌乱不比黄庄的少,不是说阿罹在这个酒楼吗?怎么把太上皇给找出来了。
还有……等等……
太上皇旁边的两个小奶团是谁?
白静安半眯着眼睛,向那两个小奶团看去:“皇爷爷,这两位是……?”
白仲辰微蹙了下眉,声音抬高了半分:“你的小十一弟和小十二弟,你不认得了?”
听言,白静安的心狂跳了起来。
一部分是因为白仲辰的不满,另一部分是因为两个小奶团子。
自阿罹从漠北回来,就将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接入在将军府,就是回去了漠北,两个小皇子也都在将军府。
阿罹被传死讯的那日,将军府也传来了两个小皇子失踪的消息。
现下两个小皇子都在这里,那阿罹……
一定就在这里!
白静安眼睛亮闪闪的,激动问道:“皇爷爷,阿……阿罹可在这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止声音颤抖,连紧攥在一起的手,也在颤抖!
她整颗心被提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白仲辰。
白仲辰的不满之色更深了:“静安,你是公主。”
白静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收敛,她自顾说道:“阿罹一定在这,一定在这!”
“我要去找阿罹!”白静安把这句话说完,抬脚上去了二楼。
白仲辰不动声色看了眼楼司霜的方向,刚想开口,就见门口处出现了一抹身影。
他眸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恰在这时,一句“参见将军”响起。
才上一个台阶的白静安脚步微顿,满脸欣喜的转身看去。
“阿……怎么是你。”仿佛变脸般,在目光触及到门口之人的时候,白静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云嘉麒:“……”
我好歹是个将军,与你心里头那位,算个并齐,你装装也行啊。
当然,云嘉麒只是随便吐槽下。
要让这位静安公主真在他面前装起来,他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
众人震得不能再震,惊得不能再惊了。
这真的是清水镇,而不是皇宫?
怎么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今天全凑在一起了啊!
又是太上皇又是公主皇子将军的,有本事再来一个镇北将军啊!
对于白仲辰的出现,云嘉麒并不惊讶。
他行了个礼后,退到一边——楼司霜的身边。
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男人呢?”
楼司霜:“?”
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叫你男人呢?!
“不知道。”楼司霜说。
别说黎衍在哪了,现在这个场景,她也懵的很!
不是说好了都去躲暗室的吗?怎么还出来部分人?
还有白仲辰,这是恢复记忆了?
她现在脑袋里一群问号,还没来得及捋一捋,那闹人的静安公主又嚎了起来。
“云嘉麒,你看到阿罹了吗?”白静安语气不算好。
姜欢欢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白静安是多寂寞啊!一口一个“阿罹”叫的真亲热。
不对啊!她这酒楼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尊大佛了呢?
她没记错的话,霜霜的义父是太上皇?霜霜的儿子是十一、十二皇子?
那按着这个线去捋,那、那个俊美男人岂不是白静安口中的“阿罹”??
殷罹?镇北将军殷罹?那个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殷罹?
不对啊,辈分乱套了啊,算了不管了。
姜欢欢狠狠瞪了眼身边的女子:“小霜霜,你说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或许,你该看下门外?”楼司霜说。
姜欢欢顺着她的目光,疑惑看去,瞬间收了回来。
“……”姜欢欢选择没看见。
姜中升大步跨过门槛,来到姜欢欢的面前,围着她左看右看了一圈,才把手中的杀猪刀放了下来。
“吓死老头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欺负了呢。”姜中升看到完好无损的姜欢欢后,松了口气。
姜欢欢面上划过了一丝别扭,不去看姜中升:“要你管啊。”
云嘉麒眉头一挑,调侃了一句:“姜神医,你不是在我们前面吗?还有你这杀猪刀哪里来的?”
说到这,姜中升摸了下鼻子:“本来我是要冲进来的,但看到楼姑娘在和那个女……公主对峙,我想着怪危险的,我就去街头的王屠夫摊位上,抢了这把杀猪刀。”
似乎是为了验证姜中升这句话似的,门口响起了一道声音——
“姜大夫!你把俺的杀猪刀拿走了!俺怎么卖肉啊!”
王屠夫气喘吁吁跑进来,因为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刀上,所以没有去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是如何的诡异。
他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
留下憋笑的众人们。
姜中升又摸了摸鼻子,这不摸还好,一摸就瞥到了高位上的男人,吓得他一哆嗦。
“老白?啊不,”姜中升打了下嘴巴,纠正道,“太上皇。”
“你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吗?怎么搁这儿来了?”姜中升说道。
姜中升与白仲辰是旧时,年轻时二人的关系就很好,所以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白仲辰眸底划过淡淡迷茫,但面上无异样。
他“恩”了一声:“回来了。”
姜中升闻言,心里升起了奇怪和怪异的感觉。
突然,一道响破天际的声音响起。
那位闹人的静安公主又开始发癫了。
但这次,“癫”好像发对了。
她道——
“阿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