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文人雅客居多,所以这句话一出来,人群里再次沸腾了起来。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们早就冲进去,去三楼看字画展了。
“有王希孟先生的千里江山图吗?顾恺之先生的女史箴图呢?洛神赋图呢?”
“颜真卿先生的多宝塔碑有吗?祭侄文稿呢?”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求裴桦川院长的真迹,无论是字还是画都行!”
……
姜欢欢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他们:“大家稍安勿躁,进去就知道了。”
“名人的字画很值钱吧?那看字画也要钱的吧?”人群中有位男子问道。
楼司霜温然回道:“单看字画不需要钱。我们三楼会设茶点套餐,茶水加点心,最贵的十两银子,最便宜的套餐只需要100文钱,大家可以拼单,一边和好友聊着字画一边吃着茶点,岂不美哉?”
“这二楼啊,有四个厅,我们分为‘风花雪月’。风为说书,花为戏曲,雪为丝竹,月厅则什么都没有,供喜清净之人。”
“七天为一周期,说书的时间为周一午食,周三晚食,周五晚食开放。戏曲则是周二晚食开放。丝竹不定,要看姑娘们何时有时间来。”
“那用膳的时候去听书或者听戏听曲啊,要单独给钱吗?”人群里,又有人问道。
“不用,费用我们出。”楼司霜回道。
“哇!那你们岂不是得亏本?能有钱赚吗?”那人感叹道。
“大家开心就好。”楼司霜微微一笑。
这句“大家开心就好”,瞬间俘获了很多人的芳心。
能处处为客人着想的酒楼几乎没有,但宴欢阁却做到了。
当下就有人说道:“两位老板娘们,你们不仅照顾了有钱人和读书人,还把我们这些穷人都照顾进去了,你们真是活菩萨啊!”
闻言,楼司霜狡黠一笑,玩笑道:“先别急着说我们是菩萨,我们还有更菩萨的呢。”
众人听言,眼睛亮的跟星星一样,屏息凝气等待着她们下一句的话。
“为了方便大家,我们还推出了‘外带’‘外卖’服务,外带意思就是说,你们只需要和我们说要吃什么,我们做好后会用外卖盒装起来,你们可以带走吃。”
“外卖的意思,就是你们可以前一天或者当日和我们说要吃什么,再给我们一个住址,由我们的人将吃食送到你们的住址上去。不过这个需要跑腿费,按距离去算,就近一单三文钱,远一点的,像东街那块,六文钱。”
这个“外卖”、“外带”,其实都是方便互相的。
像是酒楼满客,但外面又排着队,这就可以用到“外带”了。
也像某个客人不想出门,但想吃宴欢阁的吃食,那“外卖”可以出动了。
“老板娘们,咱们什么时候开业啊!我的口水已经流一地了!”
“我的肚子也叫很久了!快开业吧,我准备好了!”
在大家的期待中,酒楼里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孩,他的手里正拿着炮竹。
他大叫了一声:“放爆竹咯,有害怕的可以捂住耳朵了。”
说着,他弯腰,将手中的火苗对准引线。
顿时,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了起来。
楼小虎一口气点燃了六根爆竹,寓意六六大顺。
在最后一根爆竹声即将消失的时候,楼司霜和姜欢欢对视了一眼。
爆竹声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二人齐声说道:“宴欢阁,现在开业!”
这句话一落,众人皆激动了起来。
但即使再激动,他们也没有想过往前挤,或者插队,他们乖乖的排着队,等待着进去。
楼司霜和姜欢欢相视一笑。
接下来,就是忙碌的时刻了。
好在酒楼空间够大,招收的人手也多,不然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还真忙不过来。。
因为现在是早食时间,所以只开放早食。
不过即使是早食,这花样也是很多的,有很多是大家没有见过的。
这一忙就忙到了午食时间。
到了午食时间,这吃食就多了。
像是新推出来吃法的:麻辣烫,火锅,烧烤,烤肉,钵钵鸡……
午食多,人也多,光是排外带的,都要排到西街头去了。
“老板娘,这个叫啥火锅的,可以外带吗?”有人问道。
“这个不太行,可以选择麻辣烫,是简易版的火锅,这个可以外带。”楼司霜说道。
“行,这个怎么算钱?”男子问道。
楼司霜指着一个长木牌:“这是菜单,也有标明价钱,可以自己选择,然后这味道有辣的和不辣的,不辣的汤底是骨汤,鸡汤,辣的汤底有麻辣和香辣。”
男子扫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这菜单上的东西,都来一份吧,口味就辣的吧,我还没吃过辣的呢。”
楼司霜微挑眉,正好省得她记菜名了:“公子爽快,那这边就按麻辣口味给你做了。”
“没问题,还有座位吗?给我一个位置吧。”男人说道。
楼司霜往里头看了眼:“拼桌可以吗?里头座位都有人了。”
“行,那带我去吧。”男子爽快道。
……
清水镇镇口,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正往这边缓缓使过来。
马车前,一对金色的蝴蝶装饰光耀刺目,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包裹,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车内香气氤氲。
一名身着粉色锦裙的女子坐于主位上,容貌昳丽,气质矜贵。
“嬷嬷,你说阿罹真的在这个小乡镇里吗?”
说这句话女子,赫然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白静安。
也是号称天宁第一美人的静安公主。
罗嬷嬷看了眼面带激动之色的女子,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公主,奴婢不知道你打哪听来的殷罹将军在这边,殷罹将军已经死了,圣上亲口说的。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私自出宫,这要是被发现可就完蛋了。”
白静安听言,面上浮现着恼怒之气。
“嬷嬷,我说了,阿罹没有死,他不可能会死的!”谁都会死,但殷罹他,绝对不会死!
他是常胜将军,是她心里头的大英雄,也是她日思夜想几近成狂的爱人。
他不可能会死!
“嬷嬷,你是我的贴身嬷嬷,我不多和你计较。但你要是再说这种话,说阿罹……就别怪我不念往日之情了。”白静安冷声说道。
“是,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会提了。”罗嬷嬷双膝下跪,边扇着自己巴掌边认错道。
白静安见此,终是于心不忍:“可以了,嬷嬷起来吧。”
“是,谢公主。”罗嬷嬷低头,起身谢道。
“翠绿,将药膏拿来,给嬷嬷擦擦。”这到底是看着她长大的嬷嬷,即使说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她也还是会气消后原谅。
“嬷嬷,那个人不可能骗我的,阿罹一定在这里。”
说到这,她心就发疼了起来:“在这种破地方,他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啊,我光是想想,我的心就跟刀割了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他分担这种苦。”
“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我来了,我来带他回家。”
罗嬷嬷听着这两句大胆的话,心脏一跳。
刚想说“隔墙有耳,慎重”,但转念一想,现在不在京都了,一个小乡镇,能有什么耳的。
再说了,公主都能做出夜半闯浴房的事情,二者一比较,这两句话不算啥了。
“公主,要是殷罹将军现在还活着,一定是被人所救,万一有……”罗嬷嬷没有把话说完。
白静安自是明白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道:“不可能!”
“若是有人在我之前成为了阿罹的妻子,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白静安的眸里划过了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