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宫灯点得更多、更亮。
昏黄的光里,将整座巍峨的皇宫,照得朦朦胧胧,半蔽在黑夜里。
宋婉起身离开了湖边的长廊。
宫里规矩严,太监宫女们走路都井然有序,更把头埋得低低的,就怕冲撞了哪位贵人。
宋婉走到竹林荫翠、假山环伺之处,这里的宫灯少得可怜,许是夜里少有人来。夜风微拂,刮得宋婉耳边痒痒的,她伸手挠了挠,结果发现右耳的耳坠掉了。
喜儿道:“估摸着是王妃掉在湖边的长廊上了,您在这里等着,奴婢去给您寻。”
宋婉等在原地,喜儿刚走不久,那竹林里便出现极为细小的女子唔吟声。宋婉觉得奇怪,这等隐秘漆黑之地,竟然有女子。于是她放轻脚步,往翠竹假山林走去。
假山高而厚大,宋婉完全被淹没在竹海和假山群里。她顺着石壁,尖着耳朵,顺着声音来源,挪着步子过去。
女子似清泉般的声音传来,听着极为好听,但似乎她脾气不大好,话语并不轻柔,“找本宫什么事?”
男人单手把女人抱起来,压在石壁上,“想阿乔了...”
“今日端午夜宴,你不要命啦?”女人语气还是不大好,但隐隐的能听出点娇嗔来。
“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丽妃身上,不在你这儿。”
男人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叫阿乔的女人的唇,两人似乎吻得很火热,激烈的咂吮声听在耳里,令人脸红心跳。
在这之后,宋婉更是听到衣衫滑落的声音,男人似乎把女人完全抱起来,双腿架在了他腰上。
这毕竟是宫里,两人还是克制了动作幅度。可渐渐地,男人不满足了,那疯狂地鼓掌声渐渐荡漾开来。
宋婉面红耳赤。
她猜测着女人的身份,听那女人的声音,极像江寂母妃,沈贵妃的。
男女交合之声不断溢出,男人更是动情地一声声唤沈贵妃的小名,“阿乔,阿乔,你再对我好点儿...”
宋婉没办法再听下去,转身欲走,可脚下路太黑,她绊了个石块儿,身子没站稳,直接栽倒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她腹部穿过,将她轻轻松松捞起来。
宋婉刚要惊呼出声,就被男人抵在石壁上,粗糙的掌心捂住了她的小嘴。
宋婉看清了男人的面容,瞬间松了口气。
不远的石壁后,男女正激烈得要命,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宋婉和江寂都听在耳里。
江寂扣住她的下巴,低声与她道:“想不到你出来这么久,原来是在听别人偷情。”
宋婉摇头,“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江寂见她小脸皱巴巴的,控诉自己冤枉她,觉得她太可爱。
……
他太恶劣,用膝盖,去磨,磨了之后,又顶。
宋婉双手捂住唇,浑身酥麻,眼里更是极度的兴奋刺激带来了泪花。
泪盈盈的,美得像朵雨后梨花。
她这副被撩拨得情动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勾得江寂燥火难耐。
他薄唇贴着宋婉的耳根,温热的呼吸喷洒而出,宋婉身子又是一阵颤栗,大脑皮层都发了麻。
他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想要本王吗?”
宋婉眸中的泪花落了满脸,“要,六郎,要...”
她早就在他充满爱意又温柔刺激的挑逗中,毫无理智。
江寂很满意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是身体,还是她的思绪,都满满是他。她情动忍耐越久,得到之后的感觉就会越爽。
他更喜欢看宋婉在他身下攀附云端的样子,浪潮接着一波又一波,能让平时端庄守礼的女人,陷入情欲带来的漩涡里。她美得不成样子,可也荡漾得一塌糊涂。
夜风刮得竹林沙沙作响,将一切都快要淹没在这声音中。
江寂道:“你像苏妲己。”
宋婉看向让她变成苏妲己的罪魁祸首,耍小性子用手挠他的脖颈。
可惜的是,宋婉没留指甲。
她的指甲总是被修得圆圆的,干净整洁,粉红的指尖会露出来。江寂有时候陷入极致的疯狂的时候,会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吮。
江寂低笑,刚要吻她,便听到轻巧的脚步声。
喜儿回来了。
江寂把人放下来,深吸了口气,带着宋婉往外走。宋婉腿都还是软的,几乎是江寂搂住她的腰,抱着她往外走的。
喜儿找到了宋婉落的耳坠子,见宋婉和江寂从翠竹林里出来,忙把耳坠子递给宋婉。
宋婉戴上后,和江寂回了筵宴。
小姑娘身子端庄地坐下,忍着情动过后余韵带来的身子绵软。
筵宴上还热闹着,君臣同乐。
大殿中央的《羽衣霓裳曲》跳得正精彩绝伦,岑逢在此时向江盛道:“官家,微臣素来与奉大人交好,得知他最喜欢这《羽衣霓裳曲》,而今他无故失踪,错过了这支舞,恐怕又要遗憾许久了。
奉大人在督察院,勤勉政务,从不徇私,这么多年上朝更是从未缺席过,算是满朝文武中最勤恳的老臣。
今夜这等中秋佳宴,竟然无他,微臣实在伤怀。微臣与他同僚数年,与他最是交好,他失踪这么多日了,微臣实在担心他的性命。”
江盛听此,自然不能不管奉纪的事,于是屏退了殿中央跳舞的舞女,看向了坐得离他很远的宋城,“宋爱卿,你一向断案如神,奉爱卿失踪的案子,你查得如何了?”
宋城起身出列,快步至殿中央前方,跪下身子,“回陛下,微臣已有些线索,并锁定了嫌疑人。”
此话一出,大殿内鸦雀无声。
宋婉脸色骤变,脸颊更是苍白如纸,担心地握住了江寂的手。
江寂安抚她,“别怕啊,本王不会有事。”
江盛面色冷,声音也冷,“嫌疑人是谁?”
宋城迟疑了半晌,看向了江寂,最后道:“是...裕昌王!”
众人震惊,都朝江寂看来,江寂也满脸讶然,似乎也觉得意外。
他忙起身,至殿中央跪下,磕头,“父皇,不是儿臣,儿臣与奉大人无冤无仇,没有理由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