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画面不过两个小时,时钰便再度从梦中惊醒。
她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起,便次次做着这样不着边际的梦。
好像是从回家开始?
还是从昏迷开始?
最初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场景。
后来又清晰了一些。
自己就像是一个逐渐恢复视力的盲人那样,慢慢聚焦着视线,打量这个世界。
光怪陆离的梦中,自己次次置身于一个先进且冰冷的实验室里。
渺小的自己被人扼住手腕,生拉硬拽进一个胶囊仓里。
“阿钰乖,阿钰不怕,很快不会痛了。”
时钰不明所以,但是也感受到了本能的害怕。
她嘶吼着,哭闹着,最后还是在悬殊的体力差距下被塞进了胶囊仓。
稀薄的空气,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大口喘着粗气,从梦中挣脱出来。
“怎么了?”
时屿白打开床头灯,看着时钰满是细汗的额头,皱起眉来,“做噩梦了?”
时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得见底。
“嗯。”
她没有隐瞒,毕竟时屿白是她在这儿最信任的人。
爱情就是这样奇妙且不讲道理,时钰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兀自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的信任感。
“没事,梦都是反的。”
时屿白也不去深究噩梦内容,只是耐心地给她揉捏着脖颈,帮助她放松下来。
“真的吗?那要是我梦到我们结婚呢?”
时屿白动作一顿。
下一秒,时钰吱哇乱叫起来,“呜呜呜!疼!”
时屿白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梦到结婚,还是噩梦?”
“那当然不是!”时钰讨好地摸了摸他的腹肌,“是美梦。”
时屿白摸摸她的头,“嗯,祝你美梦成真。”
时钰点点头,手还摸着别人的腹肌不肯松开,嘴上敷衍道:“好的好的,谢谢你的祝福。”
时屿白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自己习以为常的敷衍,只是中午刚见过没有分寸的情敌,他还是想要讨要一些奖励。
毕竟狼只有在吃饱的时候才有心情装成狗。
他一个翻身,将时钰压在身下,“好摸吗?”
时钰色胆包天的手一顿,随即又当成什么事都没法生一样,“哎呀,怎么了?我刚睡醒,刚刚是不是梦游了?”
说着,她便想偷偷溜下床。
但是饿得眼睛发绿的时屿白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健壮的两条腿立刻拦住她所有动作。
时钰被钳制在他身下,除了与他对视,什么都做不了。
“梦游可不是好习惯,我得帮你好好治治。”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没有医师资格证不能行医治病的哈!”
时屿白挑眉,“哦,你说巧不巧,我还真有这个证。”
空气陷入了沉默。
时钰露出了对自己无语的表情。
自己写的设定,怎么都忘了?
时屿白在高中就有当医生的梦想,尽管后面进了演艺圈,也因良好的时间管理而读完了大学,考取了医师资格证。
谢谢,时钰现在只想给自己两拳。
脑子不用可以捐掉啊!
最后时钰还是没有逃过被狼崽子一顿磋磨的命运,等她捂着通红的脖子出门拿外卖时,还一瘸一拐。
“阿钰姐你这是怎么了?”
前来送外卖的小黑连忙上前搀扶,“不会是家暴吧!”
她面露难色,大脑开始往不正确的地方飞速运转。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时钰姐人美心善还是个超大富婆,怎么会想要英年早婚呢!
一定都是时屿白威逼利诱!
时钰支支吾吾,也不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色诱到腿软吧?
那也太没出息了!
见时屿白从浴室出来,小黑化身正义使者,“时哥,你怎么可以家暴阿钰姐!”
时屿白像看弱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助理将自己的女朋友护在身后。
虽然场面不怎么好笑,但是看到时钰一直在比划闭嘴的动作时,他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家暴?”
小黑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不能为五斗米折腰,便叉腰道:“你还死不悔改!我看到阿钰姐的脖子了,全是红痕,你怎么可以这样!”
时屿白无视时钰的暗示,继续调笑道:“哦?什么红痕?”
“你自己清楚!”
小黑说完便拉着时钰离开,还放下狠话称,“如果你不反省自己的错误,我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然后就在小情侣懵逼中,小黑拉走了一拐一瘸的时钰。
走时还不忘打走打包好的晚饭。
时屿白的脸黑到谷底。
三十分钟后。
时屿吃饱喝足,白好说歹说,才在保全自己面子的情况下稳住了小黑。
结果时屿白将小门锁了,夫妻二人犹如牛郎织女,被门隔开。
“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时钰将门拍得砰砰作响,时屿白在门的那边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不给予任何回应。
硬的不吃,就来软的。
反正面子在时钰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今天我点了外卖,过了一会我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结果这人不是送外卖的,他说我落网了。我一想,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落网了呢?我这样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能落什么网?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原来是我我早就落入你的情网!”
“帅哥你好!我在尼姑庵扫了八年地,本来心已经和秋风一样凉!直到看到了你,我好像重拾对生活的热情!打开门见一面呗!帅哥?帅哥!”
“帅哥,我想问一下你接那种小型演出吗?很简单的,就穿个礼服在台上走一下,然后和我交换一下戒指什么的!”
“帅哥你接不接啊!”
“你不接我可找别人去了!”
话音刚落,那道紧锁的门就从外打开,时屿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睛,“哦?你去找谁?”
“顾淮之?”
时钰头皮发麻,后知后觉地闻到一股浓郁的醋味,“你吃醋啦?”
“对,人家能吃杯茶,我就只配吃瓶醋,连我助理都能堂而皇之地入室抢人。”
时钰去拉他的手,摇摇晃晃地撒娇,“没有呀!”
“哎呀,顾淮之自作主张去我家,我给他倒杯茶赶他走,而且我回家还不是为了你?”
时屿白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你想啊,我回家是不是和我哥说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