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迎雪买杯咖啡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家被偷了。
两个眼见了新就烦的狗男人正有模有样地坐在时钰对面,方路里那张嘴还在一闭一张。
“把嘴闭上吧你!”严迎雪端着咖啡回来,恨不得直接浇他头上。
“你都没听到我说什么,就让我闭嘴?”
“毕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严迎雪冷哼一声,高贵冷艳地入座。
时钰一边玩着乙女游戏,一边看着热闹,鲜少看到严迎雪在外不吃瘪的模样,她都快忘了这位主儿也不是个会被轻易拿捏的善茬。
“还有你,过来干嘛?”严迎雪见时钰没有异样,便放肆开怼,这要是在以前,时钰定会皱着眉头不动声色地阻止自己。
可现在,顾淮之没了时钰这个挡箭牌,自然而然成了严迎雪的首要攻击对象,“是不是公司快倒闭了?那么闲?”
顾淮之也不恼,反而颇有肚量,“你和时钰认识?”
严迎雪再度冷哼一声,“关你屁事?”
时钰轻咳两下,“注意素质,女明星。”
严迎雪立刻改口,“关你毛事?”
行吧,文雅了一点,但是绝对不算多。
“时钰,你到底怎么了?一言不发就提了辞职,还说自己得了绝症?”顾淮之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人当成空气一样对待。
这对天之骄子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尤其是对方,还是自己青睐的女性。
“绝症?什么绝症?你不是撞到头丢了点记忆吗?”严迎雪立刻炸了,光洁的额头被硬生生挤出皱纹,看起来有点凶。
“什么失忆?你失忆了?你还记得我吗?”顾淮之的皱纹比严迎雪还要深上几分,“我是顾淮之啊!”
听到这个名字后,时钰一口巧克力呛在喉咙中,倒吸进气管,好不痛苦!
严迎雪:她还爱!
顾淮之:她还记得我!
时钰:他怎么还不死!
时钰擦干净唇周的巧克力,尴尬地笑笑,不纠正误会,也不进行解释,“顾总,都过去了。”
离开了顾氏的时钰少了点杀伐果决的魄力,却多了分宁静柔和的魅力。
顾淮之叹了口气,抓抓头发,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
“她居然说,都过去了!这怎么能都过去!这怎么能过的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有多么难过!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心碎少年!”顾淮之回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拨通好兄弟的电话,开始鬼哭狼嚎,没有半点总裁的样子。
时屿白一边读剧本,一边纠正着顾淮之的发言,“你二十七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
“行。”
顾淮之心中的苦闷积攒太多,又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最后,时屿白轻轻按着太阳穴,替他做出总结发言:“你暗恋你助理,你助理得了绝症辞职了,现在还失忆了,并且想要和你两清?”
故事是这么个故事,但是去掉顾淮之添油加醋的铁汉柔情,故事梗概冷酷得不像样子。
“我觉得她一定对我也有感觉!不然为什么听到我名字,手抖成了帕金森!”
而这话落到时屿白耳朵里,却不知为何想起了另一个听到顾淮之三个字就开始手抖的姑娘。
“挂了,拜拜。”
顾淮之:“啊?你......”
时屿白转而拨通了时钰的电话,开门见山道:“要不要来我剧组探班?”
时钰彼时正躺在床上,享受惬意的午后时光,拒绝的也是干脆,“不要。”
“你不用担心会影响我。”
时钰:?
那倒还真没有,她只是纯粹的懒而已。
她揉着小腹,不解道:“你怎么了?”总不能是想妈妈了吧?
想妈妈也没用。
孩子大了要独立行走。
毕竟这个油盐不进的钢铁直女是个死宅,让她出门比登天还难,还好时屿白早就预料到了,哑着嗓音道:“我给你买好票了,退票要扣百分之八十的手续费。”
时钰玩头发的手瞬间僵住,“多少?”
“百分之八十,大概三千多。”
“它怎么不去抢?”时钰痛心疾首,“你发给我看看。”
三千块,她一个月全勤都赚不了三千块!
时钰痛得无法呼吸,捂着胸口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心情去骂某个先斩后奏的呆头鹅。
“明天早上的飞机,正好我明天没有戏,可以带着你在剧组转转。”
时钰想到可以看看云桃初演戏,心也没那么痛了,便应下,“但是我大后天还是要回家过生日的。”
“嗯,我知道。”
来探班的事就那么定了下来,纵使时屿白没和任何人说,但是光看他那容光焕发的模样,都能猜出来他心情不错。
导演在一旁指导着云桃入戏,时屿白就作为一个闲人,坐在监视器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更多的专注力还是在他紧握着的手机上。
导演刚讲完戏,一回头就看到时屿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不禁有些无语,“屿白,你很闲?”
合作那么多次,倒是第一次看见时屿白这种模样,有点像蓄势待发准备开屏的孔雀,微微上扬的嘴角是压也压不下去的张扬。
时屿白抬起他矜贵的头,否认道:“等人。”
“什么人?女朋友?”导演随口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那人迟疑了一会儿。
“你这是什么表情?”导演慌了。
“在思考。”时屿白揉了揉脖子,修长的四肢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来。
“思考她是不是女朋友?”
时屿白摇头,“不,我是在思考,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