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登岸。
龙甲军士兵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开始扎营。
少康站在码头上,看着脚下的码头,不屑地撇撇嘴。
“还以为大虞国有多繁华呢,就这?这个码头如此简陋,比我们防风氏的码头差远了。”
这个码头就是一个倾斜着延伸进河水之中的土堤。
码头周围密集地插满树木,防止码头垮塌。
和汪芒国的码头,一模一样。
相比起防风氏的码头,全用木头搭建在水面的一个平台来说,自然是要简陋的多。
这样一比较,少康自然是看不上这么简陋的码头。
他为防风氏而自豪
他的轻视言论,引起姚垚和路同时辩解。
“这里是有芦国,不是大虞国!”
他们虽然敌对,但都是大虞国人,被人看不起,自然要为之辩解。
“哦,是吗?大虞国的码头什么样子的?”
“……”
姚垚和路没话说了。
大虞国的码头,也是这样的,只不过大一点罢了。
见两人没话说,少康哈哈大笑。
他看向四周。
远远近近,坐落着一时数不清是多少数量的小部落。
这些小部落所在,全都是一个个台地。
这些台地,看形状、大小和土质颜色,应该都是人工堆积的。
在台地下面,是纵横交错的河沟,以及稻田。
这些稻田,也算整齐,虽然大小形状不一,但田埂也都是直的。
虽然比不上防风氏开垦的新稻田,但相对于未开垦新田之前的稻田来说,便要整齐的多。
由于部落比较密集,看上去,这些稻田像是连成一片。
台地,稻田,河沟,便是远远近近的景象。
能够见到的树木,非常的稀少。
除了河边零星的柳树,台地上茅屋前后的一些桑树、柿子树、枣树等,旷野中,看不到各种野生的树木。
树林,就更是看不到。
这时是傍晚,远远近近的部落中,都升起袅袅炊烟,与暮霭混在一起,令本就有些昏暗的天色,变得更加朦胧。
看着在暮霭中若隐若现的柳树、茅屋,无穷无尽,少康还是蛮有兴趣地观看着。
这完全不同于防风氏集中居住的分散居住布局,令他感到很新鲜。
他感叹道:
“难怪青一直叹人少,这人多,还真是好啊,把野兽捕猎光了之后,想住哪里,就可以住哪里,而不用担心野兽侵袭,出门连木矛都可以不用携带。”
原本在码头的有芦国人,此时退到远远的地方,看着少康一行人。
他们很好奇。
虽然有些人很害怕,但看到同伴没有离去,便也陪同着留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观看。
龙甲军的着装,木船,旗帜,帐篷……等等所有一切,都是他们没有见到过的。
见龙甲军并没有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这些有芦国人,便安心下来,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大虞国的武士吗?大虞国果然强大,可以给这么多人都穿龙皮做的衣服!”
“应该是的!除了大虞国,还能有哪个国可以这么富有!”
“你们看,那可以在水上走,像独木舟,又比独木舟大得多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啊!”
“这个东西真好,可以坐那么多人,还能载那么多点东西!”
“是啊!大虞国真强大,连这样的东西都可以做出来,真想去大虞国看一看啊!”
他们的议论,少康听不懂,不然,他一定会哈哈大笑,尾巴翘上天。
姚垚和路,脸色便有些尴尬了。
有芦国人的议论,他们听得懂。
这些有芦国人,虽然赞美的是大虞国,可是……
对象错了啊!
他们口中赞美的龙皮甲、木船等等,全都是防风氏的,大虞国也没有。
路走过去驱逐他们。
有芦国是巫王的势力范围,他自认自己是有芦国的半个主人。
到了地头,便要有主人的派头,这样被人误会着赞美,很是令他丢了面子。
他喝道:
“去,去,去!快去通知你们的大巫,就说大虞国巫王之子来了,让他过来迎接!”
有芦国人被驱散,一边往远处跑,一边不忘议论。
“果然是大虞国的人!”
“巫王之子啊!贵人就是贵人,出巡带着这么多人!”
“……”
他们的议论,令路更加尴尬。
他的随从,只有十几个人而已。
……
没多久,远处迎来一群人。
有芦国大巫来了。
“哎呦,巫子,王子,竟然是两位贵人降临……哎呀呀!这令我们有芦国的土地,都要感到荣幸啊,今年的稻子,收成都会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呀!”
有芦国大巫是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子,年纪三十岁左右。
头上戴着华丽的羽冠,身上是明黄色的绢布长袍。
身份象征的权杖,自然也是少不了。
他的权杖,非常华丽,木制的柄,打磨得非常光滑,颜色呈艳红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制作的。
权杖上的饰品,不是很多,但个个都是玉器。
不像汪芒国的那些巫,什么乱七八糟的饰品都装饰上去。
这些玉器,有大一些的单独个体,也有由很多穿了孔的玉石珠子和管子组合在一起的。
权杖拿在有芦国大巫手上,随着他走动,发出叮叮叮的清脆悦耳的轻微声响。
他老远便开始热情地招呼着姚垚和路,走到近前,更是带着和煦的笑容,盛赞二人。
路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我和姚垚二人,自江北战场归来,路过有芦国,天色将晚,准备在有芦国借宿一晚,麻烦大巫安排安排!”
路说的话很直接,口吻上带有命令的意思。
大巫和煦的笑容,不见丝毫变化,就像没有听出路的口吻一样。
“哈哈哈,哪里谈得上什么麻烦,既然来到有芦国,我这个大巫,自然是要让你们舒舒服服的,定不会委屈了你们,哈哈哈!”
“走走走,到国中去,想来你们也已经饿了,我命人给你们做些吃食。”
姚垚犹豫着说道:
“这个……就不用了,我就在这里扎营过一夜就好,国中……就不去了!”
有芦国大巫一愣,随即装作生气的样子,不悦地说道:
“到了有芦国,我作为有芦国的大巫,怎么能让你在野外过夜呢,这让我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大虞国王呢?走走走,一定要去国中,让我招待你们!美酒,美人,定不会少!”
姚垚为难地看看大巫,看看路,再看看少康。
他动摇了。
不去有芦国,他也只是为了和路别气而已。
露宿野外,虽然有帐篷,但终归是没有去有芦国,有酒,有肉,有美人那么舒坦。
有芦国大巫顺着姚垚的目光,看向穿着打扮风格完全不同于大虞国的少康,眼神一动,拍了一下额头:
“哎呦,看我这眼神,这一位贵人,不知是……”
姚垚开心地说道:
“他是我好友,是防风国国主之子,他叫少康!”
“防风国?”
有芦国大巫很疑惑。
他见闻也不算少,但从来没有听过防风国。
防风氏部落,他到偶然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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