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本来还想要找茬说江辽根本不懂液体沉浸式技术的郑思白，听到这里以后也逐渐入神，下意识接了一句话。
这也是他们一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前期数据是非常稳定的，但是百次以后数据将会出现极大的误差。
但这不代表不能够使用，只是成本问题将会大幅度提高，以至于还不如直接使用米国的光刻机来得划算。
“密度将会被稀释，导致芯片损毁。”
“……”
此刻郑思白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之色，这的确是百次以后出现的结果。
可问题就在于，江辽是如何凭借着一份错误的数据，甚至连实验都没有看到，就推断出了这个结果？
“想要解决的话，也很简单。”
郑思白的震撼远远不止于此，下一句江辽就说出了解决方案。
曾经让人只能够仰望的液体沉浸式技术，竟然就这样被江辽轻描淡写说了出来。
“江……江老师，您这个理论有数据支持吗？”
脑海中换算了一下的郑思白发现，的确只要能够完成对液体的提纯，并且做出一个简单的控流器，就可以实现大批量的使用。
而且这样做的好处多了许多，不仅仅可以控制液体的沉浸，还可以随时进行替换。
之前他们没有往控流的方向去思考，全然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有，等我找一找。”
微微颔首，江辽在键盘上敲击了两下，找到了当初给王岳山的那篇论文。
里面不仅仅有着之前液体沉浸式技术的详细附录，还有着提升的方法。
只是现在有着干式光刻的存在，夏国已经不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当见到郑思白对液体沉浸式技术有一种莫名的狂热和追求，江辽不介意让他看看这一篇论文。
“真是令人震撼。”
仅仅只是看到前篇那丝毫不差，甚至还更有精进数据以及详细公式，郑思白喃喃自语道。
本来以为江辽只是运气好碰出来的干式光刻，现在郑思白对于江辽可以说是心服口服了。
灵光这东西在科研这块的确是和运气挂钩的，可基本功不是。
有了干式光刻，理论上来说江辽是不需要去研究什么液体沉浸技术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一刻，郑思白脸上带着羞愧和尴尬之色。
人家对学术上的认真态度，就可以证明他成为国科院的院士实至名归了。
“还有其他问题的话，可以课后问我，看到了我都会回复。”
见到郑思白没有其他问题以后，江辽也没有多说什么。
年轻的确是让人有些看轻，但江辽不在乎，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我知道了，江老师。这份论文，我可以拷贝一份吗？”
郑思白如饥似渴的看着江辽电脑，他是真的很想要。
为了研究液体沉浸式技术，郑家已经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
这一份论文，无疑能够将郑家从这种科研怪圈里面救出来。
“这个可能不行。”
摇了摇头的江辽，倒是知道这东西不能外泄出去。
能够进入国科院自然是经过严格审查的，但要是郑思白保管不当，导致液体沉浸式技术外流，那对夏国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毕竟现在夏国就依靠着这一份东西，才能够牵扯住其他的国家。
“真不行吗？”
有些失落的郑思白，随后不甘心问了一句。
“也不是那么绝对，你可以去问一问王老。”
看了一眼时间的江辽，将论文关闭以后示意郑思白回去坐好，准备上课了。
“那也行。”
听到这句话的郑思白眼前一亮，朝着江辽鞠躬以后，就麻溜跑回去坐下了。
这一次上课的郑思白没有之前那种傲慢，反而格外认真。
“江老师，打扰一下。”
在门外看完整个过程的付孟，很是满意江辽这幅谦逊的态度。
郑思白明显带着敌意而来，只是江辽并没有在意这种敌意，而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解决了郑思白的问题。
光是这一点，江辽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院士了。
“院长。”
还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付孟的江辽，有些意外的起身打了个招呼。
“诶，不用起来，你继续上课，我就是来旁听一下。”
压了压手掌示意江辽坐下，付孟走进去才发现居然没有位置给他坐了。
“孟爷爷，您来这里。”
郑思白见状叫了一声，麻溜起身让付孟坐下。
“嗯。”
倒也不客气的付孟，坐下以后看了郑思白一眼。
郑家这小子心眼不坏，就是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太过于执拗，且一直都一种无敌于天下的感觉。
这种性子不早点改正过来的话，迟早会吃大亏的。
有着江辽坐镇国科院，应该能够压得住他。
“接着我们上堂课的内容继续说下去，理解到多棱镜的用途以后，我们就要看一看极紫光源的散射光能够带来什么。”
“我相信很多同学都是研究过液体沉浸式技术的，极紫光源的散射光就是代替沉浸，从而完成芯片塑性。”
“而这里的散射光是需要调整数据的，计算这个数据的公式，应该不用我说了吧？对，就是这个！”
整堂课下来，江辽也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之人。
付孟听完以后也是眼神幽邃，他看得出来江辽对于科研的热情和热爱，以及想要将这份理念传递下去的感情。
真是厉害啊，这个小伙子。
此时想到这里的付孟，又回想到之前江辽所提到的一个理论。
“大家休息十分钟。”
又是一节课过去，江辽喝了一口水，太久没说话了，这一说话就喉咙不是很舒服。
“江老师。我对你之前一个理论很有兴趣，想要听听你更多的看法。”
付孟此时也开口，望着江辽说道。
“什么理论？”
不记得自己在付孟之前提过什么理论的江辽，愣了一下有些迷惘的问了一句。
能够让付孟都感兴趣的理论，难道是量子计算机？
“应该不是理论，而是一个看法。那就是……探索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