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管大横下意识的抬头,他想看看床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崔玉芬.
透过轻纱床帷,他马上认出床上那个发丝凌乱,披着被子的女人就是崔玉芬。他大惊失色,只觉得两腿发软。
正心神不宁之际,听到崔玉芬娇嗔的道,“四皇叔,你快点让他出去,我……没穿衣裳。”
四皇叔看向管大横,挥了下手,“出去!”
管大横如蒙大赦,赶紧跑了。
到了外面,他心还砰砰直跳,刚刚要吓死他了。他真担心崔玉芬会说认识他,万一让四皇叔知道他以前那么对待崔玉芬,绝饶不了他。他这辈子,再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说起来,崔玉芬大概也不想让四皇叔知道她那些不堪的过去吧!还好,他们之间都有顾忌。
谢天谢地。
在他正感慨时,四皇叔跟了出来。
“秋仲文怎么没来?”
“四皇叔,秋管事家里出了点事,他着急回家一趟。他让我过来提醒一下四皇叔,御王殿下就是当初在桃花镇,挑了我们赌坊的人。”
四皇叔脸色微变,“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回到房里,见崔玉芬脸色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崔玉芬眼眶一红,一脸委屈。
四皇叔挑起她下巴,端详着她的五官,见她媚眼如丝,却又轻含泪水,真的是让人我见犹怜,恨不得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玉儿,你在怪我?”他手上用力,让她仰视着自己。
“前面,那个男人一说话,你就在屋里惊叫了一声,你叫本王如何能不多想。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可认识刚才的男人?”
崔玉芬摇头,“玉儿当时虽然人在床上,但毕竟也是衣衫不整,突然听到男子的说话声,直接就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却惹了王爷误会,是玉儿不好。”
崔玉芬扑到四皇叔怀里,两人又是一番温存。
事后,四皇叔才道,“听说今日你在吉祥酒楼喝到了加料的茶水,此事可真?”
被青逸王妃关起来后,崔玉芬就决定,这件事在见到四皇叔时,只能实话实说。
她马上道,“没有,我是和吉祥酒楼的东家有旧怨,想替自己报仇,才想出了那么个法子。”
“也就是说,那药是你下的?”四皇叔神色变冷。
“是,是我下的。”崔玉芬道,“我也没想害人,要不然我就不会阻止夜云衣喝茶了。我以前在家乡时,去吉祥酒楼吃饭,因为穿得不好,被人赶了出去。”
四皇叔笑起来,“就这么点事,哪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容空是威远侯府的世子。你就算毁了吉祥酒楼的名声,让他关门大吉,对于容空来讲,也无伤大雅。这事,你交给我吧,等到机会合适,我一定让他跪着来给你道歉。”
?郁宅。
天还没亮,郁苍凉就起床了。他一动,穆一瑾也醒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她问他。
“皇上让我今日去上早朝。”郁苍凉忙着穿衣裳,“今日是北疆大军搬师回京的日子。”他可是北疆的大功臣,皇上肯定不会落下他。
郁苍凉一走,穆一瑾便起来了。
才起来没多久,云怒便来禀报,“夫人,雾影说昨天宋树国去镖局打听夫人了。还说,今天有时间,就送她妹妹过来看夫人。”
“行,我知道了。”穆一瑾饭后还想去一趟酒楼,便告诉他,如果宋小云来了,就马上派人去找她。”
她之所以不在家等,是怕宋小云今天不来。
饭后,她们要走时,无忧拦住了她们,“夫人,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她已经歇了几天,也该振作起来了。
“走吧!”郁赤驾车,再加上一个云怒,大家一起来到酒楼。到了这边,发现厨师已经带着两个伙计等在这里。
厨师姓汪,叫汪德有,长得富态,也炒得一手好菜。
“东家,我听说马上就要开业了,便提前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王德有开口。又把身后的两个伙计介绍给穆一瑾,“东家,这个是刘二伟,这个是吴忠良。”
“见过东家。”两人跟穆一瑾打招呼。
“以后就要辛苦大家了,只要大家好好干,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们。”见莫晴天已经把酒楼的大门打开,穆一瑾带着大家进去。
酒楼的牌匾已经用红布遮住,只等着开业的时候再抽下去,露出醉东风那三个大字。
穆一瑾在这边呆了一会,觉得这边应该找个可靠的掌柜,这样就能把晴天替出去,让她继续帮饺子。
她把马车留给云怒,一个人带着郁赤往镇国公府走。想问问姑母,手里可有这方面的人才。
正走在路上,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细一听,人数还不少。
“夫人,哭声是从旁边院子里的戏班传出来的。”郁赤见她站住,便猜到她是想找找哭声的来源。
穆一瑾犹豫了一下,算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
她也没能力管,还是走吧!
她刚从门口走过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叫起来,“我不活了,就算是死,我也绝不进窑子!”
“我也不活了,心儿,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投河。”有人追了出来。
穆一瑾和郁赤被身后的说话声吸引,齐齐停下来,回头往后看。
只见从院子里一前一后跑出来两名女子,都是一脸泪痕,两人停下来后,抱头痛哭。
然后从院子里,又走出来几名女子,也都是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我们走吧,都不活了。”有人惨笑。
“对,与其到时候,身不由己,还不如自己先行了断。”那个叫心儿的女子看了眼大家。
有人看到了穆一瑾,开口道,“这位夫人,你要看热门,就躲远一点,免得被我们连累了。”
穆一瑾见这些女子身姿窈窕,步履也极为轻盈,不由问道,“请问诸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好好唱戏,都要寻死觅活?”
叫心儿的姑娘,抹了一把眼睛,说道,“我们戏班,因为得罪了人,开不下去了。还被人威胁,要把我们卖进窑子,我们虽然是戏子,但也都是清白姑娘。受不了这份折辱,便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