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双眉一挑,冷冷道:“阁下就如此自信?难道就不怕再次失手?”
秦剑微微一笑,“连自信的气势都没有,何谈用剑?”
秦望的气势也突然暴涨,“没错,正合我意。”
周围的人急忙散开,留下两个人站在中央。
萧剑的手慢慢握上剑柄。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头戴官帽的官员,带着几十个捕快,边走边喊,“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深更半夜在此聚众斗殴,眼里还有国法吗?”
“哦?原来是刘大人来了。萧剑向大人请安!”
萧剑躬身对着男人施礼道。
龙腾等人一见,也纷纷赶紧行礼。
刘大人看清来人,“原来是萧少爷,你们在干什么?”
萧公子微笑的道,“大家在这里聊天。”
刘大人冷哼一声,“这么晚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惹事生非,都给我散了,赶快回去!”
萧剑看了一眼秦望,点点头道:“谨尊大人所命,我们现在就走。”
萧剑对龙腾点了点头,龙腾把手一挥,手下的人跟着他们鱼贯离开。
萧剑回过头来,又对秦望道:“三天之后,也就是正月初五,未时初刻,咱俩在龙山,换帽台比武。如果你赢了,飞龙帮从此不再到这里闹事,你输了,飞龙帮的事情,你就再也不用插手了,你答不答应?”
秦望想了下,“可以!只要你做的了飞龙帮的主,我答应你,三天之后见!”
萧到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刘大人见萧剑等人离去,脸色缓和些,对贺耀扬道:“你们把这里的各种物证,人证准备好,写一份详细的状纸,交到我们衙门。我来给你们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贺耀扬一听大喜,急忙躬身道谢。
刘大人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带人离去。
贺耀扬走近秦望,满脸歉意地躬下身子道:“贺某真是瞎了狗眼,堂堂英雄在前。竟然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各位贵宾,实在罪过。”
秦望马上扶起贺耀扬的身子,“贺帮主言重了,千万别这么说。”
施一彪等人也过来道谢。古不笑一双老脸讪讪,梅祖海也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巴洛冲了过来,瞪着秦望道:“好啊!大家刚才都在议论那位大闹飞龙帮赌场的英雄,你明明就在身边,却装聋做哑,真沉得入气。”
秦望苦笑着辩解。
黑暗中,张无梦,刘海摄,李仲宣突然冒了出来,“哦,你们就吃完啦?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开会?还是看星星?李仲宣嬉皮笑脸的道。
张乐忽然明白:这个刘知县肯定是李仲宣他们叫过来的。
现在贺耀阳,再也不敢轻视李仲宣等人了,明白这些人个个来历非凡。
秦望把刚才萧剑约战的事情告诉李仲宣。
“萧家在这里是什么背景?萧剑又是什么身份?”张乐问贺耀扬。
关于萧家的背景,贺耀扬还能说得出来,但那个萧剑的武功来历,他就不清楚。
刘海叟忽然道:“那小子自称是峨嵋弟子?”
“是的!”
刘海叟忽然神情凝重起来,“如果真的是峨眉派的嫡传弟子的话,你可就要当心了。”
“哦?”秦望有点意外。
“请前辈明示。”
“峨眉派与少林,龙虎山,共为中土武功的三大宗,现任掌门人——百虚子,手下有张,唐,黄,蒋,邓,五大亲传弟子,除大弟子张悟本作为继任掌门留在峨眉,其它四位弟子都已在外面开宗立派。萧剑不知是其哪位弟子门下。峨眉派有一镇教剑法《猿公剑法》,为开派祖师司徒玄空所创,剑法将速度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没有太过复杂多变的招式,速度之快,让人完全看不到出招,根本让人无从招架。”
说到此处,刘海叟忽然顿住。
秦望立刻明白,当着这么多人谈论别人的剑法优劣,乃武林大忌。立刻接过话题道:“谢前辈提醒,在下自会注意。”
刘海叟伸了伸懒腰,对李仲宣一吹胡子道:“小子,陪你走来走去,老骨头都累坏了,你回不回去休息?我可要走了。”
李仲宣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贺耀扬眼见大家要走,也是福至心灵,“前辈稍待片刻,我为两位前辈送些酒过去。”
刘海叟眼睛一亮,“这个嘛……就笑纳了吧!”
贺耀扬一边立刻安排人去备酒,一边跟古不笑道谢,让梅祖海陪他去歇息。
回到客栈,张无梦,刘海叟自去休息。
李仲宣三人住一间房间,贺耀扬紧随在后,几次欲言又止,张乐不禁问道:“贺帮主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
贺耀扬眼见没有旁人,突然身体一蹲,双手抱拳,单腿下跪,道:“老三已经告诉我公子身份,贺某愿率本帮三百号人手,归顺公子麾下,为公子效力,在所不辞。”
张乐眼望李仲宣,见他眼露喜色,立即明白,伸手将贺耀扬扶起。
“贺帮主快快请起,折煞小侄了。”
贺耀扬起身,满脸炽热地道:“能够为公子效力,贺某万分荣幸。何况,这也是为本帮的前途着想。飞龙帮勾结官府,苦苦相逼,如果本帮不找个靠山,根本无容身之地。”
贺耀扬在江湖上滚爬多年,自然非常清楚,平时,官府经常偏袒飞龙帮,对他们被欺凌一事不闻不管,今晚刘知县亲自过来照拂他们,可想而知,是眼前这位张公子的关系。张文表虽说在郎州被害,但手下故友应该还有,随便找条门路,也能让自己受益匪浅。特别是看到秦望身手,更让他相信自己的决定。但他万没想到,张乐的背后还有李仲宣。
张乐决定暂不告诉他一切,先答应下来,以后时机成熟时,再告诉他。
“感谢贺叔的信任,既然贺叔以一帮相托,张乐定不负贺叔期望,一定为大家谋一份发展前途。只是此时,还不合时宜,待秦兄和秦剑比武之后,大家再一起商议如何?贺叔也可以在此期间,和帮众兄弟商议妥当。”
贺耀扬见张乐淡定优雅,举止得体,心里暗暗赞叹:将门之后,果然不一样。于是,抱拳向着屋里众人环揖一圈,道:“就依公子所言,贺某就不叨扰大家的休息了。”
贺耀扬走后,张乐马上问李仲宣:“接下来,如何做?”
李仲宣抿着嘴道:“看洞庭帮内部还有什么反对的声音没有,如果一心归顺我们,我们肯定要有些安排,制定一些规矩,当然,也要给他们一些实惠。”
李仲宣又看向秦望道:“今天听刘海叟的口气,峨眉派的武功,非同寻常。看来,他了解颇深,今天当着众人,他言犹未尽。明天,我再去缠着他,希望从他那里得些帮助,比武之时,多增加些胜算。”
三个人又聊了些话题,然后睡觉。
第二天,李仲宣一醒来,就去两位高人的房间。
“二位前辈,早上好!弟子过来请前辈出去喝早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小子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了?”刘海叟瞪眼道。
李仲宣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对二位前辈的关怀崇敬之心,有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你这小子,嘴巴太甜了。我给你的“归元丹”和“正阳丹”,你每天按我的要求服用了吗?现在运动体内寒气,胸腹可有不适?”张无梦慈祥地看着李仲宣道。
“还是张爷爷好!”李仲宣朝刘海叟吐了吐舌头,接着道:“这种性命关天的事情,小子哪敢大意,每天准时按照要求服药,并且检查,觉得全身经脉脏腑毫无不适之感,倒是真气,仿佛更加精纯。”
“哪还用说,你知道给你用的是什么药吗?以千年蛇胆,蛇血为主,再加各种天材地宝,奇花异草炼制的‘归元丹’和‘正阳丹',都用在你身上了。这次,不知道让你走了什么狗屎运,二师兄竟舍得在你身上花这么大本钱,想我,连一颗都没有讨到。”刘海叟气鼓鼓地道。
李仲宣深施一礼,“二位前辈的恩德,天可崩,地可裂,海枯石烂不敢忘。”
……
喝了早茶,李仲宣道:“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那位萧剑不是说:出江陵城西北十数里,有一山由北而南,绵亘数十里,势如群龙腾舞,千骑竞发,茶海松涛,烟云葱翠,兼具雄伟,实乃探幽访古胜地。今日闲着没事,不如过去看看?
“看!看!看!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刘海叟指着李仲宣连连摇头。
李仲宣双眼朝四周张望一下,把嘴附在刘海叟耳边,悄悄嘀咕着。刘海叟开始还是面无表情,但边听边笑,最后满脸灿烂,一下子站了起来,“好玩!就依你,咱们赶快过去。”
李仲宣对秦望一努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