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俛骑马,秦望扮车把式,李仲宣坐在马车里。
李仲宣在马车里没过多久,就显得无聊。他推开马车的侧门,对韩俛说:“一个人在里面太无聊了,韩兄进来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于是,韩俛进入车厢。
李仲宣早已想好了主意,见韩俛进来,先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然后,问:“韩兄,我见你跟通玄道人大战,那动作真是太潇洒了。请问,用的是什么功夫?”
“不敢有瞒殿……公子(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李仲宣身份,以后不管不什情况下,都只称呼公子),我用的是无极掌法,配合师门玲珑步法,运行的是道家纯阳内功。”
“哦!”李仲宣一听,贼眼发光。内心窃喜,说:“通玄道人曾为我打通任督二脉,我现在可以运行小周天,可惜内功太弱,不能练习玄阴指。如果我能够内力深厚些,把玄阴指练得小成,有自保能力,韩兄岂非放心些?”
韩俛知道李仲宣的意思,不过,听他说已能够自行运转小周天,也感到惊讶,拉过李仲宣的手,搭住他手腕一探查,立刻震撼,这果然是一副练武奇才的体质:脉胳通畅,骨骼清奇。
韩俛道:“你现在虽然已打通任督二脉,只不过运气快一些,但是你体内真气一共就那么多,再快,也只能用一时,所以,必须要增加真气。而增加体内真气,就要多吸收天地能量,化为己有,我现在传你一种内功运转口诀,这是我师傅毕生的心血,这门功法叫做:锁鼻胎息睡功。学会之后,你就是睡觉,也可以练功。让你时时刻刻吸收天地灵气,只要你真气雄厚了,就开九窍,那时候,等于全身开放,吸收天地能量就更加快了。”
李仲宣一听大喜,马上向韩俛行礼,说:“那就感谢韩兄了!快点教我。”
韩俛端正身体,说:“公子听好:凡人之睡,先睡目;凡人之醒也,先醒心,后醒目。吾之醒也,先醒目,后醒心。心醒,因见心,乃见世;心睡,不可世,并不见心。……
至人之睡,留藏金息,饮纳玉液;金门牢而不可开,土户闭而不可启;苍龙守于青宫,素虎伏于西室,真气运转于丹田,神水循环五内……
此乃锁鼻睡功之真诀;
《胎息诀》曰:子丑卯西四时,乃是阴阳出入之门户也,定心不动,谓之曰禅;神通万变,谓之曰灵;智通万事,谓之曰慧……”
李仲宣本来就记忆超人,韩俛边念,他就边记在心里,当韩俛念完,他也已全部记好。当韩俛把心法口诀叙述完毕,怕他忘记,还想再复述一遍,结果李仲宣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更加佩服。
韩俛随后,又告诉李仲宣睡功的姿势:
侧左者,曲其左肱,以手心叠面,开其大指、食指,以左耳安其大指、食指开空之处,则耳窍留空矣!直其腰背,曲其左股,达其坤腹,泰然安帖于褥际……
李仲宣一边听,一边按照韩俛教的方法去做,在马车后排座位,把睡功的几种姿势也全部掌握。练着练着,李仲宣竟然进入睡功状态。韩俛守在一旁,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在这种颠簸的条件下,居然能够进入空虚境界,练习睡功,也算奇迹。
就在旁边默默守候。
李仲宣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体轻盈舒泰,体内下丹田真气如云如雾,氤氲萦绕,心意一动,一股真气凝聚成线,随任督二脉周转一圈,意到气到,收放自如。李仲宣慢慢体味这种真气充盈的感觉,又放松全身筋脉,凝神运气,二息之后,手太阴肺经,真气流转自如。紧接着,又陆续贯通手阳明大肠经。不到一刻钟,十二经络打通。八壹中文網
李仲宣紧接着,又以意领气至膻中,沿手三阴由胸走手,接着沿手三阴,由手背到头,再沿足三阳,从头,背而下,经足三里至足,然后,由足心沿三阴太溪,至膻中,再气回丹田;第一个大周天循行结束之后。李仲宣又尝试用另一种方法:真气从脚底涌泉穴开始,沿着冲脉下肢端,上行至会阴,再经中脉上达头顶,真气冲至百会,循三阴三阳经脉,奇经八脉,徐徐下行至足跟。又一次大周天循环成功。
李仲宣体内真气激荡,一念之间,气贯二指,他骈指对着马车木门用力戳去,“噗”的一声轻响,二指从木板洞穿而过,玄阴指居然已能够施展。虽然还刚刚起步,但已经足够李仲宣惊喜。
韩俛正骑着马,和秦望交谈,忽听车内轻响,跃进车内。看见李仲宣试展玄阴指功,也觉惊讶,没想到,李仲宣天赋之高,匪夷所思,这才几个小时,竟收获如此之大。
李仲宣见韩俛身似轻燕,一闪而进,羡慕地说:“韩兄,几时教我些逃跑的功夫,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好有机会保命。”
韩俛心里想,这么玄妙的身法,竟被你用来逃命?但嘴上只好说:“公子首先把内功练好,有了基础,到时候,我自会教你。”
李仲宣知道此言不假,说:"现在几点了?我怎么有点饿呢?”
韩俛一听,没好气地回答:“公子,你这一睡,差不多睡了六个小时,现在都已经快申时了。”
“啊?实在抱歉,让你们也挨饿了。看来,这睡功以后只能晚上练。如果白天练,一不小心睡过头,有正事耽搁了,那就麻烦了。”李仲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韩俛微微一笑,说:“你知道我师傅一觉睡多久吗?少则一月,多则数月。”
李仲宣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说:“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位祖师爷。"
接着,又掀开车帘问:“秦兄,现在已经到哪里了?看见前面有城镇,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大家好好吃一顿。”
“马上快到东流了。不过……前面好像堵路了,我先过去看看!”秦望说。
“什么事情?我们也出去,坐了这么久,早闷坏了,到外面透透气。”李仲宣对韩俛说,两个人也从车厢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