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看着那惹人厌烦的蝴蝶扑面飞来，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他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敌蝴蝶。
"太岁，后会无期。。"
话罢，成千上万的黑色蝴蝶围绕着段觉晴飞舞，像是一团黑云，遮天蔽日，令人心悸。
段觉晴身形化作一抹蝶影消失在了原地。
她的身影在半空划过的刹那，她身上的衣衫便化成粉末，在空中飘洒。
太岁："......"
东方青苍看着赤地女子额头的那只格外显眼又美丽的黑蝶，扑扇着翅膀，振翅欲飞的模样。
停留了片刻，又绕着赤地女子周身飞了三圈，翩然离去。
裹缠着赤地女子的黑蝶也瞬间化为飞灰，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太岁："......"
这个傻女人，她真的要杀自己吗？
为了容昊，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太岁心中充斥着愤怒和悲凉，他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输给一个女人。
他堂堂太岁，纵横万年，居然败给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太岁心里充斥着不甘。
消散前，他看着空中，那些飘荡在半空的蝴蝶，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为什么，那么强的力量，却不能杀她？
他明明能够躲开所有的攻击。
为什么，他还是受了重伤？
她不是喜欢那个容昊吗，为什么没有一丝执念和怨气。
她似乎没有弱点。
太岁看着四分五裂的蝴蝶和黑雾，心中一痛，"你竟然......"
"我不杀她是因为，她是主上的师父。"段觉晴的声音幽幽传进太岁的耳朵里，"而你，注定消散。"
说完，黑雾渐渐凝聚成了段觉晴的模样，她缓步走向太岁，伸手轻拍他的肩膀，笑容温柔。
太岁看到她眼中的温柔，心中更加愤懑了，"你......你......"
他气急败坏，手握着灵剑，就要斩向段觉晴。
却高估了此刻自己的形体，一团黑雾越缩越小，直至气球大小。
段觉晴将其包在掌中，握拳捏死，又不费吹灰之力地扬了出去。
"你……”
段觉晴嫌弃地吹了吹手掌心，功成身退。
她的使命总算是完成了。
容昊挣脱巽风的控制飞身接住赤地女子，看着对方一脸虚弱的模样，劫后余生地笑道：“师父，阿昊错了，但不后悔，息兰一族的灵元，我有好生地收着，在画中。”
赤地女子欣慰地笑笑，伸手摸上他的脸颊，"傻瓜。"
容昊："......"
他一愣。
他不是幻听了吧？
"阿昊，你真傻。"
东方青苍也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小兰花，“太好了。”
小兰花懵逼。
不明白东方青苍在说什么？
“你还在，我们都在，真好。”
围观全程的巽风，一脸冷漠。
他只觉得那女人愚蠢死了。
为了不爱自己的人牺牲性命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蝴蝶。
容昊惊喜之余，仔细地探查了一番赤地女子的元神心海，没有一丝祟气。
冷不防地想起那个沉默跟随自己几万年的女子，心中一震。
终是自己亏欠了她。
他低眸望着赤地女子的容颜，唇角微勾，露出浅淡的笑容。
他的师父，从来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他的师父回来。
他一直觉得，她会回来。
为了复活师父，他愿意用生命去换取。
如今，他的师父还活着。
他们都活着。
"阿昊，你怎么了？"赤地女子看着容昊一副痴迷的模样，问道。
"师父......你......"容昊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赤地女子皱眉。
容昊看向赤地女子身后。
一直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飞舞，似是仍旧留恋人世间的香甜。
亦或者是留恋某个人。
它停留在空中许久，突然转过身朝东方青苍飞去。
东方青苍一惊，下意识地护着怀里的小兰花。
然而黑色的蝴蝶只是停在东方青苍的手臂上，并没有攻击。
小兰花倒是毫不惧怕，有些怜惜地伸出手。
那蝴蝶在小兰花的纤细手指上停留了几秒，又飞远。
"师父，是蝶衣。"容昊解释道，"这几万年来"
"阿昊，你看见蝴蝶了吗？"赤地女子问道。
容昊摇了摇头，说道："它......"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喜之色。
他看向赤地女子，"师父，你有办法救蝶衣吗？"
赤地女子摇摇头，一脸叹息道，"上古之神存活至今也不过尔尔，她却"
"上古之神！"
东方青苍、巽风和容昊都是一怔。
"是的，"赤地女子点点头，"你们知道吗？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她叹息一声，“但是梦中，幻境里，那只蝴蝶引着我重新恢复意识，同时，净化了我的元神。”
"哦......"东方青苍松了口气。
小兰花一脸惋惜，有些难过地看着早已不见踪影的黑蝶，“要不是蝶衣，六界可能会遭受一场浩劫，我们也不会活下来”。
东方青苍点点头，"嗯。"
"所以，蝶衣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巽风在一旁感慨道。
容昊闻言，眼中一片复杂。
他知道蝶衣喜欢自己，只是没想到她可以为自己牺牲至此。
巽风不置可否。
在他和段觉晴达成交易的时候，他内心有些隐隐不安。
没想到那女人来头不小。
不仅是上古之神，更是和太岁一切同归于尽。
爱情真是个晦气的东西。
容昊如此。
兄尊如此。
那个蠢女人也是如此。
他才不会同情她。
为爱情而死的人，不值得同情。
他永远也不会这么疯，发爱情的疯，为爱情而疯。
他永远不会这么做。
他只会为了自己而疯。
他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女人放弃自己。
他是个没有爱情的男人。
"师父，谢谢你。"容昊由衷地道。
谢谢你还活着。
他一直都很感激她，感谢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赤地女子摇摇头，"阿昊，你我相依为命多年，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容昊点头。
他看着赤地女子，"此间事了，师父可愿随我归去？"
赤地女子颔首。
容昊笑得一脸满足，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