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边境某山地。
烽火连绵,硝烟弥漫,如血残阳挂在山头,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放眼望去,蜿蜒不绝的山地上堆满了一具具尸体,这些尸体穿着夏国蛮夷的服装。
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地。
岳鹏举踩过鲜红的血液,在阵阵硝烟中清点禁军幸存人数和受伤情况,同时调兵遣将,布置战术,准备面对夏国蛮夷的今日的第二波进攻。
“主帅,这段时间太邪门了,大宋国宁州边境不知何时新驻扎了一支驻军部队,守军主将军事指挥能力超群,我等半月进攻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请您明示,今日是否继续进攻?”
在对面的山头上,一支身着夏国蛮夷服装部队正在安营扎寨,几个将领级别的蛮夷守将正在开会商讨下一步进攻方案。
“奶奶个熊,大宋国这只软脚虾突然长牙齿了,半月吃掉我部一万余人,无数兄弟命丧于此,此仇必须报。”
“快拿地图来!”
“是。”
为首大将领气急败坏,今日必须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这半个月,他们一直被卑贱如蝼蚁一样的宋国人按在地上摩擦。
这是天大的耻辱!
这一边,岳鹏举命人迅速烧火做饭,今日夏国人吃了大亏,肯定会再次发起进攻。
岳鹏举所料不虚,大约过了个把时辰,夏国蛮夷就发起了进攻。
号角划破夜空,惊醒了树上打盹的鸟儿,扑棱飞走了。
对面山地谷里,无数火把朝这边涌来。
“兄弟们!敌人发起进攻了,跟我走!”岳鹏举大喝一声,迅速翻身上马,策马冲击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号角小兵马上会意,同样吹起了进攻的号角。
“杀!杀!杀!”
岳鹏举率领得禁军大声呼喊着,操起武器和盾牌,跟随岳鹏举的脚步朝火把的方向冲去。
“咚!咚!咚!”
禁军小兵拼命地敲打着战鼓。
鼓声,号角声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空。
“兄弟们!我们这帮孙子们拼了,把他们赶回夏国老家,让他们知道我们宋国人不是孬种。”
岳鹏举手持长刀,一刀一个蛮夷人,杀红了眼。
他身后的禁军将士也不甘示弱,大家手持长刀将这些妄图侵犯大宋疆土的侵犯者砍死在身下。
霎时间,战场尘土飞扬,鲜血再一次染红了整个土地。
岳鹏举率领众禁军将士与敌人杀得难舍难分。
约到了子时,才结束了战斗。
这一仗打得真过瘾!
这半月以来,岳鹏举带领禁军兄弟们利用地形优势和凭借岳鹏举出色的军事指挥技能,以兵力一千打退了夏国蛮夷万余人的屡次进攻,创造了以少胜多的战争神话。
夏国主将不得不暂时收兵歇战,连夜逃窜回国不敢来犯。
而禁军死伤不过百余人。
岳鹏举安顿好了众将士,正想躺下歇息,今日削了一天蛮夷人脑袋,再怎么武功高强也不是铁做的,他也觉得有些乏了。
传令兵突然来报,打跑了岳鹏举的困意。
是一封来自宁州军区区府的调令。
岳鹏举接过小兵递过来的调令,展开看。
“任命岳鹏举到宁州军区区府任营尉,即日报道。其余禁军遣回开封都城。”
一字一行,岳鹏举脸色由微笑变成愠怒,看完调令,气得怒目圆睁,说不出话来。
“啪!”
岳鹏举一把将调令摔在地上,转身走了。
小兵小心翼翼地将调令捡起来收好。
岳鹏举接到这封莫名奇妙的调令虽然气得一晚上睡不着觉,但第二天还是按照调令安排,拟好禁军伤亡情况报告,同时召集队伍宣读了调令。
听闻岳鹏举不再担任禁军指挥副使,这一千禁军即将回京,大家纷纷落泪,哽咽万分。
这半月的相处,岳鹏举与他们同吃同穿一起上阵杀敌,立下了赫赫军功,打跑了夏国蛮夷,长了大宋国的威风。
在他们眼里,岳鹏举不仅是指挥副使,更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还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兄弟。
突然要分开,大家难免不舍。
岳鹏举也非常难过,哽咽着安慰大家,说来日方长,日后若有机会,定再与大家一起上阵杀敌,同时与大家歃血结拜。
一腔热血豪情,让在场的人潸然泪下。
说完后,禁军开拨回开封,岳鹏举则孤身一人前往宁州军区区府报到。
宁州军区区府。
岳鹏举来到宁州区将的办公处,小兵通传后,岳鹏举跟着小兵走到区将办公处,见到了现任宁州区将张成昌。
张成昌正埋首处理军务。
“区将大人,岳营尉到了。”
张成昌闻声抬头看见了岳鹏举。
岳鹏举一身便装打扮,一把长刀别在腰间,右肩背着一个小包袱,坚毅的眸子看向前方。
小兵轻咳一声,提醒岳鹏举要行礼。
岳鹏举不为所动,目光上扫了一圈张成昌案台上的一沓军报,不动声色抽了抽眉头。
切。
能上战场打胜仗的将领才是出色的将领,外敌入侵,火烧眉毛了还缩宁州,算哪门子将军!
“先下去吧。”张成昌让小兵退下,他知道岳鹏举心里有气,但无意与其计较。
张成昌站起来朝岳鹏举走过来。
岳鹏举虽行事不拘小节,却不是个无礼之人,区将官职远在营尉之上,见面应当行礼。
见张成昌走过来站定,岳鹏举便并步站立,行了个抱拳礼。
“张区将。”
张成昌双手急忙扶着岳鹏举双臂,表示不必多礼,同时大声道:“岳营尉,你在边境率领一千禁军击退蛮夷的英勇事迹早已传遍宁州城,百姓们敬佩万分,都说岳营尉是少年英雄,今日一看传闻果然不虚,岳营尉果真勇猛万分,实乃少年英雄是也。”
张成昌的褒奖,在岳鹏举看来就是官场上客套,岳鹏举嘴角抽了抽,没有搭话。
见岳鹏举没啥反应,张成昌继续道:“如今蛮夷已被打跑,短时间应不会再次来犯,调岳营尉来宁州区府任职实乃无奈之举,兹事体大,唯有岳鹏举能堪重任。”
“哦?是何事?”
“即日起,率领五百营士协助宁州知州处理太学监学生闹事一事。”张成昌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恕末将难以从命。”岳鹏举沉声道,拒绝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你敢违抗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