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佃户的问题,还有地方工坊劳役仍未废除的现象。”
“我工部与吏部一道派出了巡察官,巡视地方百姓的谋生渠道。”
“发现许多工坊仍在执行劳役,缺人了就直接强制百姓履行劳役,不给粮饷不说,还要役工自负劳作的器具。”
“地方简直就像个烂摊子,想从头整治,真的只有大开杀戒严惩这一个办法了。”
工部尚书一开腔,吏部尚书汪博彦眉头都拧出了个疙瘩。
包小天默默的听着他们的议论,越议论越上头时,宋江也忍不住的用粗话叫骂起来:
“那些狗杂碎,贿赂俺不成,竟然还想杀俺,这就是你们科举选出来的好官!”
“也怪不得他们,”张清一反对地方官的痛恨厌恶,反而还替他们浅浅说了句话:
“地方犹如一潭黑水,谁掉进去不被染黑?”
“涤清这潭黑水才行,不然谁做主地方都一样黑。”
此时,包小天轻巧的笑了笑:
“我有个办法,你们想不想听听?”
此言一出,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投向包小天。
“快说呀,有何办法?”
包小天顿了顿后,便继续说道:
“既然洗不干净,那就挑一些干净的地方出来。”
“首先,既然军府起不到威慑作用,那么就要再改军府制度。”
“我北宋现在最大的外部压力,仍是北方。”
“而南边的赵构嘛,只要他能坐稳他的皇帝宝座,他就不会主动开战。”
“现在的军府太分散了,必要时难以快速集结,且现在的募兵还是太多了,再裁减一半。”
“只保留五十万兵力。”
“!!!”兵部尚书李纲满脸惊吓:
“如今兵部在籍的兵力只剩百万了,只保留五十万兵力?!”
“这够防什么的!”
“光是金贼,就牵制着我大宋二十万兵力,轻易不能转移,一转移,金贼就虎视眈眈。”
“而夏国也不老实,此又牵制了我大宋至少十万兵力。”
“吐蕃又是十万!”
“虽安内部署了五十余万募兵,但此也是为了防备万一开战时,安内的募兵可机动调遣驰援!”
“绝对不能再裁兵了!你说扩兵还差不多!”
一言不合,会议又吵作一团。
大部分内阁成员都更赞同李纲。
“听我说完可好?”包小天看向李纲,示意他歇歇火气:
“一百三十州,竟无多少干净土壤。”
“既然如此,我打算在北边选五座州城来重点治理,西边也是五座,南边等同。”
“将这十五座州城,如郑州一般,因地制宜谋发展。”
“受到有效治理的郑州,对周边百姓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这十五座州城经营起来后,周边百姓也会被吸引着迁居过去。”
“届时,只需要内阁出\台鼓励迁居令。”
“以包含开封、郑州在内的十七座州城,使八千万百姓能在干净、公正、公平、法治的土地上富裕生活,安心谋生。”
“不成问题。”
说完一半要说的话后,包小天特意停下来,看看内阁成员们的反应。
“十七座州城,八千万百姓,一千五百万户……”
“也就是每座州城八十八万户、四百七十万人口?”
“这比五个开封城还拥堵了……能行么?”李纲嘀咕道。
户部尚书宗颖也嘀咕道:
“可行性还是有的,毕竟开封的拥挤全集中在皇宫周围,外城之外还是挺开阔的,只是……”
“估计要经营上不少年头才能实现,而且,又如何保证这十七个重点州城持续保持‘干净’?”
包小天笑着回应道:
“这就要谈及禁军裁员了。”
顿了顿,包小天一边好生组织语言,一边缓慢说道:
“军府的设置,对外敌有一定的威慑力,但袭扰仍无法避免。”
“对安内的威慑力则更弱了些,因此,军府也需要改制。”
“将所有边境军府,以及此前所设的安内军府,统一整改为五个战区,分别为北部战区、西北战区、西部战区、南部战区、京畿战区。”
“三个战区设于这十五个重点州城的州府旁边,所有派去地方巡视的监察御史,皆为有统领禁军权力的禁军将军。”
“但凡州府有一丝不老实,威慑他们的战区就在身旁,他们还敢不老实?”
“待这十五个重点州城对周边百姓起了吸引力,其他州城的百姓大量迁徙、朝重点州城聚拢。”
“则那些形如空城一般的州城,陆续并入重点州城辖内,以此缓缓疏解重点州城拥挤的问题。”
“最后,再将重点州城升格为道,一道治七或八个州。”
“以此完成我北宋全境的肃清,届时,以境内的十六道再加上京畿道,设道治院。”
“由朝中内阁成员担任每道之道治院事,工、农、商、军,各有专司司官,相互监察、各司其职。”
一席话,再引众内阁成员深思。
“有道理……”
“是啊,如此一来,聚居够集中的话,能更好的管理……”
“妙啊!”户部尚书宗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双眼锃锃发亮的:
“想解决聚敛农田的地主大户!若百姓都去重点州城了,他们的地不就没人种了?”
“佃农能去重点州城获田定居,就不用再给地主种地了!”
“届时,不必动用一兵一卒,这些聚敛私田大肆欺压佃农的地主,将不攻自破!”
“咳咳,”礼部尚书鹿可镰终于开腔提醒道:
“好是好,可是……士族呢?士族又如何处置?他们若是集结起来起事,光是用笔杆子都能掀起巨大动荡。”
包小天轻笑着以鼻息哼哼两声:
“他们盘踞太学监,那便由他们盘踞去。”
“另设州府主持开设的地方州级学院,设小学学院、中学学院、大学学院,广募适龄儿童免费入读。”
“他们定是看不上学院的,等自视清高、看不起贫民的太学生发觉州级学院也势头不小时。”
“学院的学子也已略有所学成了,想再欺负贫民出身者,不必朝廷和州府担忧,他们都会奋起反抗。”
“都是读书人,谁高谁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