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包小天一脚踹开门板，直接冲进了船舱里面。
在最中间放着小桌子的地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鲜血顺着桌角流到了船板上，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船舱。
靠，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人既然被收买了，同样做了伪证，那真正的凶手就不可能留有他的性命！
“早知道我就将他带回官府的！”
鱼幼夔也有些懊恼。
可包小天让人打开火把，一边四处查看，一边安慰道：“没用的，即使他被带回了官府，这个证词还是不会有所改变，另外，这个人是被割喉的，对方手段残忍，可能在你回来的路上就会被灭口。”
鱼幼夔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带官兵，周遭没有保护，若不是自己单独一个人回来，恐怕她也会成为刺杀目标。
“人死了多久了？”鱼幼夔问道。
包小天探了一下尸体的温度，叹了口气。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恐怕就是在你走后不久，那名凶手上船了。”
负责搜查附近的人也都回来了，各自摇头，一无所获。
包小天早就猜到了结果，让人将船只清理一下，把上面的尸体带到官府的停尸房去。
回去的路上，鱼幼夔很是自责。
“我当时就应该想到这层关系在里面的，那人说的这么玄乎，这么不符合逻辑，我应该早就能猜到他是在撒谎的。”
包小天淡淡的回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潜意识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更何况，要不是你跟我们说的时候，特意将后半段加重描写，我们恐怕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所以你也是立功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名凶手这么做的动机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我们将两个案子合并到一起，可两者的死，除了生肖和八字吻合之外，并没有特别的线索，连死法都不一样，他为什么要强制性的让我们把两桩案子结合到一起呢？”
鱼幼夔思索了半天，才有些无奈的回道：“我猜测，可能是跟另外一件事有关。”
包小天疑惑的问道：“什么？”
“这两具尸体一个是被割了气管，一个是被拔舌，杀害方式都尤为残忍，可又保存着尸体的完整性，至少头颅是完整的。”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将注意力收了回来。
“那就是说，凶手对于尸体一定有某种程度上的讲究，先前我们说到了祭品的问题，可能他也是为了保证祭品的完整性。如果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两人的死，可能有足够的关联性。”
包小天看了一眼鱼幼夔，她来自塞外，对于这种东西好像有种天然的热忱态度。
可她说的又一点没错，这两者之间的关联很不简单，至少从明面上看来是如此的。
两人回到官府，将尸体抬到停尸房之后，包小天让鱼幼夔好好休息，自己则准备赶赴码头。
可是鱼幼夔拦住了他。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还得死人……”
包小天吞咽了一下口水，无奈的苦笑道：“别瞎说啊，要是再死一个人，可就全乱套了！”
话是这么说，可包小天也有这种预感。
这人是不折不扣的连环杀手，若是他在举行某种祭祀，祭品真的只会有两人吗？
令人纳闷的是，曲丘和江大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按照凶手给证人的假证词判断，他在其中一件事上是没有说谎的，那就是江大少去过南岸。
可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份没有任何瓜葛，曲丘几乎没有任何朋友，而江大少虽然有很多朋友，但从来没有和曲丘来往过。
清楼那边给出的答案也说明了这一点，曲丘在清楼开张之后，只去过一次清楼，还是当时开业做活动的时候，全场酒都是半折销售，所以他才买了一小坛子酒，并且还是直接带走的，并没有留在清楼。
江大少在清楼倒是消费挺多，可他宴请的那些人也都统统调查过了，顶多算是酒肉朋友，要么就是和江流有生意往来的大户人家，他们压根就没有作案动机，且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凶手看似和江大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事实上，这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才能如此让他相信，在死前没有片刻挣扎。
这人一定也和曲丘有过联系，或者两人之间也算是熟稔，曲丘也才有可能一点不反抗……
包小天想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无奈的看向鱼幼夔。
“我先去码头了，你早些休息吧，不要多想。”
离开官府之前，包小天还是不放心，让丁三在鱼幼夔的院子外面安排了几个人站岗。
……
横渡口码头。
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官兵，司文斌带着人将沿途的道路都封死了，今晚不会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能够离开这里。
夜晚风大，何况还是在海边。
金翎穿的单薄，即使身体素质很好，也忍不住一直在打哈欠。
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验证了包小天说的话，码头下面压根就没有能藏人的地方，这是一个假证词。
可她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在所有船家的口供当中，她发现了令人诧异的一点。
当晚进出的所有船只，因为风浪的关系全部都停靠在码头附近，然后人都不在码头上。
当晚虽然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看到过江大少，可他们都统一了一个口供。
这种天气之下，江大少是不可能来码头的。
哪怕是白天，江大少来码头的次数少之又少，虽说生意是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但上面决策权是在江流的手中，所以他只要隔空过来看看，一切只要是在平稳进行下去就行了。
再者说，码头上的生意也不全是江家的，那些船家跟江大少私底下的关系也只是看起来不错，其实也都只是为了人情世故而已，他们对江大少没有特别的好感，更没有太多的兴趣，相当于狐朋狗友的阶段。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江大少那晚就算是来了码头，也不可能是来找他们叙旧的，在被杀之前，一定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甚至要在当晚非做不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