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任，又非卸任后再任别职，”包小天可没打算放弃监国太宰的超品官衔：
“再兼任我为郑州知州，总揽郑州三权，如此我便去郑州了，对你来说似乎算是好事。”
赵构的脸又阴沉下来。
郑州跟开封仅百里之遥，于黄河乘船西东通行，来回一趟也就两个时辰。
算什么地方。
若你包小天闲来无事想来参与早朝了，随便上个船就横渡过来了。
张口就要官，我偏不……
等宿卫一事落成，包含曹勋在内的一众侍卫，都将被逐出朕的身旁。
届时更别妄想能继续挟持朕。
“陛下，晋州已激战数日，听闻姚将军一路大捷，而今正在乘胜追击。”
“待姚将军率领大军杀至大同，与大同府驻军对金军形成合围……”
“姚将军定能将先皇和前太子等人都赎回来。”
“你！”闻言，赵构顿时警铃大作。
姚平仲是听包小天的话才出征的，自己恐怕拦不住。
要是姚平仲真的把金军赶离了大同府、甚至大定府，接回了一众兄长和阿父。
自己这皇位就……
作为最直接的既得利益者，没有人比赵构更希望父皇和皇兄这辈子都别回来。
“包公，您……”
“郑州知州，还有职田，就要个二百万亩好了。”
“若陛下无异议，那便写圣谕下诏吧。”包小天利落道。
……
郑州，捧着地图探寻目标地点的公孙胜，早前数日前就确认了地图所标注的地点。
前头于路上募集到的劳工，一半正在开挖铜矿，一半则在某个无人村庄里，将地挖出了近百米的深坑。
但还是什么都没挖到。
开封幕府仍在筑造，包小天拿到知州任用诏和官印官符之后，便领着宋江等人一道。
特意走陆路，非直接向西去郑州，而是乘马车前往开封府东部。
因豫地与鲁地西东接壤，包小天能预料到，提前下发的春苗法案，会将鲁地百姓逼的背井离乡。
一行人离开开封地界后未几，便果然于偏僻地界遇到了众多流民。
流民们不仅衣着单薄粗陋，无神麻木的双眼，杂乱不整的发髻，都透露着对生活不怀任何希望。
宋江对这些事看的多，毕竟他就是鲁地的曹州郓城人。
“包兄，您往东走，是想多收留些流民么？”宋江猜测着包小天的心思。
包小天点点头后，宋江有些为难，因为包小天哪怕是坐拥四五个国库的钱粮，也养不了太多人啊。
“待到了郑州，郑州的农田需重新统筹。”
“郑州载录的农田亩数虽只有二百万亩，但我估计，若细心些，拓出五百万亩田不在话下，包括一些水田。”
“以麦为主，待开春后，春麦能顺利丰收，我们就能熬过来。”
“包吃包住，补贴衣物被褥农具等等，替州府耕种职田，收成后，五五分成。”
“若他们愿意的话，就让他们去郑州，我们没法带他们一起过去，还得他们自行设法绕开开封，抵达郑州。”
“到了郑州之后，重入郑州籍，既往累欠之税赋，一概清零。”
纵然有些为难，但宋江咬咬牙，招呼柴进、林冲和张清一起，大幅书写招募令。
有些看着实在是困难的，一行人几乎散尽携带的粮食，多余的衣物布匹也散尽了。
但还是不够。
……
公孙胜带领着上万矿工，几乎从早挖到天黑。
又是没有结果的一天，但是却等来了包小天等人。
简陋的营帐里，公孙胜用粗糙的小米饭招待包小天。
随后叹息道：
“俺公孙胜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也从来没花钱花的这么大手大脚过。”
“那些妇孺一听一个竹筐能换二十文，附近的竹林都被他们给伐光了。”
“这才短短两日功夫，便收来了五十多万个竹筐，再这么下去……”
“真金白银，都变成竹筐了。”
公孙胜倒吸着凉气，他只知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竹筐，却没察觉到妇孺的巨大生产力。
包小天哈哈大笑：
“所以我亲自过来了，虽然石油暂时还没挖出来，但是一定能挖出来。”
“在那之前，我需要在郑州开辟几处工坊，生产烧夷弹的容器。”
“烧夷弹？”公孙胜没听过这个词。
包小天解释道：
“金国的穷凶极恶，在于宋国的懦弱，也在于北部蛮夷惯常全民皆兵，因此才动辄出动数十万大军，倾兵南下。”
“我包小天不想也不需要养难么多兵，二十营共四支军队，两万员精兵皆配给神威赫赫的兵器，便足以直指幽云。”
公孙胜还是没听懂：
“所以包兄说的烧夷弹，就是这神威赫赫的兵器？”
“可是烧夷弹是个甚玩楞？”
包小天卖关子的笑着道：
“等你挖出石油后便知了。”
“在那之前，先将烧夷弹的容器给批量造出来。”
“这东西做起来很简单。”
“中原盛产桐油子树，漫山遍野都是桐油子，明日起，叫妇孺们去采摘桐油子，按一斤五文跟她们买。”
“待桐油子存储够了之后，再募集女工来熬制桐油，将麻布用桐油浸泡，做成防漏水的桐油布。”
“以之盛油，即为烧夷弹。”
公孙胜大概听明白了，就是以火攻为主的意思。
但他没见识过烧夷弹的黏着性，等他见过，就知道这虽然属于火攻，但威力比火攻更猛烈数倍。
……
连着半个月，络绎来郑州谋生的流民，又是近万户之多。
听闻领些事去做，做成了可当场换成钱，挣了钱后，可以跟设于营地的粮仓以二十文一斤的价格买粮。
一时间，整个郑州几乎一个闲人都没有，个个都在忙着挣钱。
哪怕是伤残的老头老妪，也在临时搭起以落脚的简陋木棚里忙活挣钱的事儿。
“公孙总管！！”
“挖到了！石油！挖到了！”
这日，包小天还在整理郑州的农田资料，其他人也在营帐内各忙各的。
外头忽然传来惊喜的叫声。
公孙胜闻声大喜：
“阮小二！这边！”
他兴冲冲的走出营帐，将传消息的工头给叫进来。
阮小二浑身上下一片黑漆漆，应该是领着劳工挖地洞时，没来及躲避，被井喷的石油喷成了非洲难民。
不过，包小天看着眼前的黑鬼，确认般问道：
“你叫阮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