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敢大口的喘息。
“糟了，这下全完了！”
窦知章脸色冰凝。
整个人愣在原地宛若石化。
他非常清楚刘成儒的罪责。
他更清楚刘成儒这个人抗击打能力相当于没有。
只要被包小天给拿走，那基本上是抗不过刑的。
那就意味着他会把一切都供出来。
那么接下来，毫无疑问，包小天要抓的就是他！
电光火石之间，窦知章的脑海深处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管了！逃之夭夭吧，为了保命，大不了金陵城的官不作了！”
“离开汴梁城，只要包小天不死，我永远不会来！”
这是窦知章最真实的想法。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窦知章给放弃了。
他不忍心离开，他在汴梁城内还有很多产业。
那些产业都是他苦心经营的。
再加上，他好打算用几分产业安定一下金陵城那边关系网。
现在好不容易离开开封府，跟包小天不在一个锅里面吃饭。
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了。
现在跑路？
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思来想去，窦知章眸中浮现寒光：“不跑了，大不了就跟包小天拼个鱼死网破！”
没错。
窦知章觉得自己想到了个好办法。
博一搏，单车变摩托。
此时不搏更待何时啊？
说不定搏一搏，自己就能逆天改命！
想到这里，窦知章火速朝着刘府外面远离。
与此同时，包小天押着刘成儒来到了开封府。
直接把人丢到了大牢。
大牢内的严巧云挨了一番毒打之后已经苏醒。
她神色低沉的趴在地上，眼皮子有一着没一着的张开闭上。
而江忘川也是皮开肉绽，有气无力的蜷缩在角落里呻吟。
随着铁链开门，包小天走了进来。
江忘川看到包小天，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同时他也提心吊胆了起来。
毕竟，这两天的包小天如同疯了一般。
他一过来这里，就要逮住一些不听话的囚徒拷打。
可是江忘川也无可奈何啊，因为包小天问他的话，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严巧云利用的。
可是他对严巧云的了解也不多。
顶多就是鱼水之欢而已。
看到包小天看着自己，江忘川当即哭泣道：“包大人，我真的冤枉。您要是不相信，就立刻把我斩首示众吧，这种地方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着了。”
“你想不待就不待吗？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不过你也别气馁，我可以吩咐下面的人，尽量不对你用刑。”
江忘川一听这个，神色骤然浮现出一抹喜意。
包小天扫了一眼这个色厉内荏，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江忘川。
旋即，包小天喊道：“把人带进来。”
司文斌立刻把人带了进来。
包小天指了指刘成儒，冲着严巧云淡淡笑道：“严巧云，这个人你认识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汴梁城的盐运司主簿刘成儒，近些年大宋的盐铁私矿大规模流向金国，这个家伙可是出力不少的。现在我把他带过来了。”
严巧云抬头看了一眼刘成儒。
眸子里糅杂着几分胆怯。
但是她连一连串的毒打都挨过来了。
现在更是铁了心不说话。
包小天这么问她，她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是冤枉的。
“好嘛，还很淡定。”包小天笑了笑：“我有办法让你的沉默变成呈堂公证！”
说完，包小天坐了下来。
他目光眼里的盯着刘成儒问道：“刘主簿，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我包小天的名声，不需要跟你过多解释。”
“你现在只有全交代，否则我就只能让手下对你动刑了。”
“还有，说到底，你我都是同朝为官，有事好好交代，我可以权宜一下，不然，撕破了脸皮，大家以后就都尴尬！”
“我……”
“包大人，你要让我说什么？”
刘成儒小心翼翼的询问。
眼神胆怯的四处乱剽。
显然他的内心已经极为不安。
包小天板着脸喝道：“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给金国走私的那些盐矿，是谁给你联络的？是她吗？”
包小天指向严巧云。
“啊？”
刘成儒身形一震，嗓音沙哑道：“你……我……我何时给金国走私过盐矿？”
“你自己看看。”
包小天拿出一份文册丢给刘成儒。
刘成儒打开看了一眼。
整个人身形愈发的颤栗，表情抽搐道：“这不可能，这些资料你是怎么得到的？”
此刻摆在刘成儒面前的资料上，清楚的记录着一个季度他从盐运司投送到金国境内的盐矿重量以及得到的赃款。
每一笔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就连时间地点也毫无遗漏。
关键，这个册子是他本人的。
他专门藏在府邸私密的地方。
怎么被人找出来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刘成儒的额头渗出。
只是他刚刚失言，现在已经有所恍悟，所以故作愤怒的闭上了嘴巴，下一秒便死活不认，抵赖道：“这种东西，不知道包大人是从哪伪造的？”
包小天笑道：“别装了，本官对你这种贪官，拿捏的很精准。”
“我只想从你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你走私的联络人，是不是这个严巧云？”包小天脸上的笑意骤然内敛，宛若杀人的眸子盯着刘成儒。
发现刘成儒依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包小天声音愈发冰冷：“不说是吧？那你就得跟他们一样，体验一下刑房的关照了。”
包小天指着严巧云跟遍体鳞伤的江忘川。
刘成儒也胆怯的看了一眼。
他断然难以承受那种钻心剧痛。
因此，眉宇之间糅杂着几分犹豫。
包小天已经失去耐心。
朝着季昌明挥手道：“给这个嘴硬的鸭子上刑吧。”
刘成儒的意志并不比江忘川强。
这边季昌明刚安排手下把刘成儒架起来，还没拿上烙铁。
刘成儒便尿了裤子。
他的声音极为浑厚，也非常凄厉。
“我说，我全交代。”刘成儒哭喊道。
瞬间，严巧云仪容大变，她愤怒的斥道：“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