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边说,一边朝着包小天微微颔首以表敬意。
老头现在还带着几分醉意。
他之前跟包小天在雕花楼喝的心神畅快。
下一刻,老头继续训斥那些门丁护院。
“你们刚才一个个耀武扬威的要做什么?小心把你们都抓了入狱。”
“都安分守己的退下去,以免自误。”
“江选,你特么这个老东西,你胳膊肘朝外拐是吧?”江忘川气愤的目眦欲裂。
包小天这才知道,老头叫江选。
“老朽怎么是胳膊肘朝外?一直都是朝内的啊二公子。”
江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风淡云轻的冲着江忘川鞠躬说道:“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二公子若是行的端做得正,还有什么顾虑的?”
“而且,二公子此番前去,老朽也会同去!”
“嗯,此言甚是。”包小天笑道:“来人,把江选也一并带走,不过要柔和点,毕竟他是本案的证人。”
随后,包小天又指着江忘川的小妾说道:“此女要严加看管,另外派人专门看好江大小的遗体。”
“够了!”
忽然,江忘川咆哮了起来。
他冲着江选吼道:“老东西,你铁了心要咬我了吗?”
“二公子,老朽只是据实相告。”
“对,他说的对,不过本官秉公执法,你的案件,无人能给你翻。”
包小天一句话,彻底让江忘川脸色煞白。
其实对包小天而言,这个案件没什么难度。
基本上可以提前告结的。
只不过涉及到证据,未来还要给大理寺提交卷宗。
所以需要走一个流程。
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要说本案的影响,跟之前那五行子鼠并无关联。
可是这也让包小天对上次那个连环案件更加好奇。
好奇的背后,是他对案件的失控。
越是婆娑迷离,就越考验他的定力。
随着官府的衙差带着江忘川等人离开,江家院落内陷入沉寂。
接下来,包小天压根没心情听取江忘川的狡辩。
直接开堂公审,走了个流程。
就给江忘川判了个秋后问斩的罪名。
之所以不给个斩立决,是因为江忘川的作用还没生效。
包小天故意拖着,看看能不能顺势牵连出什么意外之喜来。
基本上,这个案件发生在汴梁城北少数豪门之中。
包小天可以预料到,明日一早案件公开之后。
那些同样跟江家一样自诩拥有特权的豪门贵族们作何感想?
只怕汴梁城内的达官显贵又要被包大人的威能给震上一震了!
至于江忘川那位小妾,和江选择被无罪释放。
只不过他们也被剥夺了三年的定期监视。
也就是三年之内,每个月都得来衙门报到。
而江忘川被严加看守。
处理完江家案件,已经次日天明。
包小天刚打算睡一个回笼觉。
府门内进来一名皇城司的武差。
那人除了腰间挂着的皇城司腰牌之外,还有一块礼部腰包。
“包大人,包大人!”
包小天正在恍惚,听到有人喊自己。
包小天循声看去,当即问道:“何事?”
武差走了上前,笑道:“包大人,尚书大人在府内等着您呢!”
“哪个尚书?”
“礼部,鹿大人!”
“啊?”包小天神色狐疑。
内心颇为诧异,不过也多少有些意外。
前段时间,礼部侍郎洪万峰被刺。
朝廷已经给礼部换了一轮班子。
基本上左右侍郎全部提拔了新人,唯独尚书一职,依然是鹿可镰担任。
在尚书看来,开封府尹的品级跟爵位都不如他。
所以他以包小天的上司自居。
只是他跟大多数官员一样,都不知道包小天还有驴推官的身份。
但是,鹿可镰对包小天毫无敌意。
甚至心怀感激。
在他看来,礼部前段时间遭遇了洪万峰的风波之中。
礼部跟兵部之间的矛盾已经势如水火。
要不是包小天在中间挡着,兵部的复仇之矛早就落在他这位礼部尚书身上了。
也庆幸是包小天挡着。
虽然礼部折损了洪万峰。
可是兵部那边的褚红杰同样也没落到好。
因此,现在包小天在礼部跟兵部之中形成了一个第三方的掣肘。
哪方面都不敢贸然得罪包小天。
不过,现在他突然让皇城司的武差来找自己。
这份诚恳的态度还是极为难得的。
“带路吧。”
包小天没有犹豫。
他麾下同样有皇城司的武差可以使唤。
不过没有那个必要。
包小天只带了金翎跟司文斌保护两侧。
便乘轿到了鹿府。
礼部尚书鹿可镰正在装模作样的读书。
毕竟他知道包大人很快就要来了。
在这位名义上是他下属,实则他还得供奉的包大人面前,尽可能表现的自己非常勤勉为政,也是一件好事。
随着府门被家丁推开。
鹿可镰假惺惺的幡然抬头,表现的非常振奋:“包大人来了!包大人请进,坐。”
一阵殷勤寒暄之后。
鹿可镰问道:“包大人,江家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大人,案件顺利。”
“那可曾找到跟洪万峰有关的线索?”
鹿可镰直奔主题。
他作为尚书,又责任也有义务为洪万峰的案件负责。
毕竟,这涉及到党派之争。
自己这边吃了大亏,不能任由兵部或者其他君心叵测之辈用犯罪的手段继续削弱礼部班子的实力。
“展不能跟前面的案件并案。”
“也跟金国谍报组织南如枝没有瓜葛,不过也仅仅限于目前。”包小天一五一十的陈述自己如今掌握的情况,随后笑道:“至于江家的案件,已经真相大白,我方才已经结案了。”
为了避免鹿可镰继续询问五行连环凶杀的案件以及褚红杰案件的本末,包小天顺便把江忘川陷害江大少的案件陈述了一遍。
鹿可镰听完,愤怒的咆哮道:“岂有此理啊,自古道亲兄弟上阵打虎,那江忘川,竟然是毫无廉耻,那样的人渣应该千刀万剐!”
这倒不是鹿可镰假惺惺。
而是他本就出身儒家。
最基本的三观还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