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排出毒素以后,纪念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连走路都带风。在青炎峰的日子依旧逍遥自在,无拘无束。这日。纪念正在打扫大殿前的平台。没注意到阶梯下,有一群女弟子正走上来。她一扫帚将灰尘扫出去,掺杂着灰尘和落叶正好扑落到来人的脸上和衣服上。“啊——”“啊啊——”“你这个贱婢,你在干什么!”
那几名女弟子顿时尖叫起来。纪念也吓傻了。杂役在门派里的地位很低。这段时间以来,偶尔又能听到哪位杂役被门中弟子打伤打残,甚至打死,不胜枚举。纪念可不想也成为其中之一。她正想着怎么解释。一名女子上前几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纪念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她转头望向女子,立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子根本不听她讲,癫狂似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疯狂地叫喊。“啊!啊!我的衣服,这衣服是我为了见谢峰主,才换的新衣,你这个低贱的女人,你竟然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今日还如何见谢峰主!”
她愤恨地瞪着纪念,咬牙切齿,“你真是该死!”
她一把抓过身旁女子手上的木托盘,重重地砸在纪念的脑袋上。“啊——”头上传来剧痛。纪念被砸得晕眩,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她又痛又晕,半晌没从地上爬起来。还不等她清醒,那女子再次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噗——”纪念倒飞出去,趴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
女子上前两几步,拽着纪念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泥土里。疯狂地叫嚣,“去死!去死!”
“唔唔唔……”纪念满口是血,紧紧闭着嘴巴,就在她快要把银牙咬碎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说,“许师姐,这里毕竟是青炎峰,我们若是把她弄死了,青炎峰峰主会不会怪罪我们?”
按着纪念脑袋的那个女子道,“谢峰主岂会为了一个杂役,跟我们紫阳峰做对?”
“说得也倒是。”
“你可不要忘记了,纪师妹可是冰灵根,以后前途无量,她吩咐的事,我们自然是要尽可能完成。这个女人,不识好歹,竟然还敢抢纪优师妹的东西,我们得替师妹好好教训她!”
纪念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仿佛中,只听到纪师妹三个字。这几名女子认为她必死无疑,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提起纪优的名字。这也令她明白,原来,想要让自己死的人。是纪优!这时,又一只脚再次重重地踩在她的背上,几乎将她的脊椎都踩断。“噗——”她喷出一口鲜血,溶入了泥土之中。“贱人!你去死吧,谁让你挡了纪师妹的路!”
姓许的恶毒师姐,在纪念耳边残忍地小声说道。她拔出长剑,正要下杀手。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住手!”
女子根本没有停下,挥舞手中的长剑,继续刺出,誓要将纪念斩于剑下。只听“铛”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将女子手中的长剑打飞。女子起头望向来人。是谢侯谷!看到他,女子这才不甘心地转过身,朝着谢侯谷行礼,“拜见谢峰主!”
其他的几名女弟子也齐声道,“拜见谢峰主。”
纪念此时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直接晕了过去。谢侯谷的目光冷冷地盯着许昕和那几名女子。许昕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谢侯谷在门派里的根基不稳,但毕竟是一峰之主,不是她能够得罪的。她垂着头,略有些紧张。“为何在我青炎峰伤人?”
谢侯谷冷声道。许昕咬了咬牙,蓦然抬头望向谢侯谷,“谢峰主,你这杂役故意将灰尘扫向我,弄脏了我的衣服。这般恶毒之人,若是在我们紫阳峰,早就被打死了。所以我就替你教训一下他。”
许昕特别点出紫阳峰,就是想要告诉谢侯谷,自己是紫阳峰的人。“本峰的杂役,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滚——”谢侯谷声音冷冽。“你!”
许昕眼睛圆瞪,似乎没想到谢侯谷竟然如此不给面子。之前李厂说谢侯谷是白眼狼,她还不相信,但现在她相信了。她可是紫阳峰长珩真人的记名弟子,谢侯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竟然敢对她说出如此侮辱的词。“谢侯谷,你是不是忘记长珩真人对你的恩情了?你竟然敢如此侮辱我?”
许昕声色俱厉的喝道。她比谢侯谷更早进入宗门,修为自然也在谢侯谷之上。如果真要打起来,他也不害怕谢侯谷。谢侯谷道,“长珩真人对我的恩情是长珩真人的,并不代表我要无下限的容忍他的弟子!你既然说长珩真人,那今日之事,不妨到长珩真人那里说上一二。”
许昕自然是不敢。长珩真人是门派里修为最高的,门下的弟子在宗门内也是最嚣张跋扈的,长珩真人数次叮嘱他们众弟子一定要低调行事,如果让长珩真人知道,她为了一件小事如此殴打一个杂役,还惹怒了青炎峰峰主,恐怕会严厉的惩罚她。许昕说不出话。谢侯谷喝道,“还不快滚!”
许昕气急败坏,接过另一名女子手中的托盘狠狠的砸在地上,“谢侯谷,亏我们长珩真人还惦记着你,给你送来了衣物,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这些东西拿去给乞丐穿,都比送给你要好!”
谢侯谷怒极,他是堂堂一峰之主,竟然被一个记名弟子如此辱骂。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太低微。他扫了一眼那砸在地上的衣服,气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那女子。那女子瞪了谢侯谷一眼,对于她同来的几名女子喝到,“我们走!”
她头也不回地下了山。直到几人离去,谢侯谷奔向纪念。“纪念!纪念!”
看着在怀里奄奄一息的纪念,谢侯谷双目猩红,手都在轻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