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自宏和严良平离开后。楚蛮奴给厉怀瑾交代了一些话后也离开。随后是乔装打扮,趁着夜色,来到了客栈。临时的落脚点,她是有,可怎么能够比得上和裴云挤在一间房间里。房间里,裴云正用一块块小木块在做着什么。裴云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刻刀,在刻刀下,一块块小木块成型。不同的小木块,体积则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宽约两指合并,长约半指长。每一块都如出一辙,不差一分一厘。若是从表面看,你看不出这些木块有什么不一样。可要是把木块翻过来,你可以看到木块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有的像只鸟、有的是东南西北中的字体、还有的是条形的圆形的……是的,没有错。裴云手里在做着的东西是麻将。嫌来无事,又有这么多人,自然就要找点消遣。有了消遣,就能分散注意力,免得在一起待久了,一个个女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发绿了。话是这样说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再一个,自己这头牛实际上还没有真正耕过地,要是这样被折腾死了,那也就太悲催了。麻将起源皇家和王公贵胄的游戏。以历史追溯,足足是有千年以上的历史。随着演变的过程中,逐步从皇家和王公贵胄流传到民间。历史上记载。相传明朝名为万饼条的人在“叶子格戏”的基础上创造出了麻将,以自己名字“万、饼、条”作为三种基础花色。还有的说,麻将的张数为一百零八张,正好代表着水浒里的一百零八位好汉。东南西北代表好汉来自东南西北四面八方。中发白是说,有的是中产阶级,有的是高官贵族,有的是白丁。也有另一个说法。说麻将本是江苏太仓“护粮牌”。江苏太仓曾有皇家的大粮仓,常年囤积着稻谷,以供南粮北调。粮多自然就雀患频生,每年因雀患就损失了不少粮食。为了奖励捕雀,雇佣了护粮者,便以竹制的筹牌记捕雀数目,凭此发放酬金。这就成了“护粮牌”。通过筹牌上刻著各种符号和数字,既可观赏,又可游戏,也可作兑取奖金的凭证。其玩法、符号和称谓术语无不与捕雀有关。例如。“筒”的图案就是火药枪的横截面,“筒”即是枪筒。“索”即“束”,是用细束绳串起来的雀鸟,所以“一索”的图案以鸟代表。“万”即是赏钱的单位,几万就是赏钱的数目。此外“东南西北”为风向,故称“风”,火药枪射鸟应考虑风向。中、白、发。“中”即射中之意,故为红色。“白”即白板,放空炮。“发”即发放赏金,领赏发财。麻将术语也与捕雀护粮有关系。“碰”即“彭”的枪声。成牌叫“糊”。“糊”“鹘”谐音,“鹘”是一种捕雀的鹰。江苏太仓地方方言又叫“麻雀”为“麻将”,打麻雀自然也就叫成打麻将了。裴云手里的麻将正在雕刻的最后阶段。秦祈儿坐在裴云的对面。她暂时不知道麻将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能把麻将当成小方块叠成不同形状,玩的是不亦乐乎。床边。是扈四四和南宫倩蓉子谈论着女红。更多是在说着缝制衣服。年关将至,新年穿新衣,来年才能有个好运气。事实上。百姓是没有那么多新衣穿的,甚至连有没有衣服穿都是问题。寻常人家,一件衣服是穿了又穿,补了又补。有的人家,一件衣服还要轮流穿,谁出门干活就给谁穿,不用干活的,就钻在被窝里。这不是什么夸大其词。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裴云刚认识秦祈儿的时候,她穿的就是旧衣服,衣服是补了又破,破了又补。现在日子是好了不少,可就算她现在身上的衣服,也是有补丁的,只是相对体面点而已。裴云不是没有说过要给她买衣服,可她的说辞是有的穿就可以。那个女孩不爱美,秦祈儿能够例外吗。她只不过是苦过,更懂得过日子而已。有同样情况的还有扈四四。不过裴云已经放话了,这次置办年货,要让她们都穿上新衣服。一套不够就做两套,两套不够就做三套……扈四四什么都会一点,缝制衣服一样没能难倒她。而南宫倩蓉学习过女红,心灵手巧。还就让她们有了共同的话题。更可以说是取长补短。扈四四的手艺是朴素实用,而南宫倩蓉的手艺则是精美,花费也相对要多。在楚蛮奴回来之前,小小的房间里是一片融洽。看到楚蛮奴回来,秦祈儿放下叠得高高的小木块,给她倒了杯热茶水,道:“冷了把,暖暖身子。”
楚蛮奴倒不是真的冷,她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比普通人都要好。不过,这一杯茶水确实是让她感到温暖。说真的,她很羡慕秦祈儿,但她不妒忌。如果换成自己在她的那个位置,自己绝对做不了她做的事情。难怪他会这么的宠她。想想,其实这也很好。至少,他能有一个人想的念的都是他。他的身边总是会有人陪的。就这一点,就是自己做不到的。所以,自己能羡慕,但没有妒忌的资格。给楚蛮奴倒了茶水后,秦祈儿也叠起了小方块,只是时不时抬起头看着坐着对面的男人,脸上不由自主就会露出傻笑。至于给楚蛮奴倒茶水,不过是个自然而然的举动。喝着茶水的楚蛮奴坐了下来。“你说,我听着。”
裴云虽然没有停下手里的事情,可却摆出了聆听的模样。楚蛮奴把自己见过龚自宏的整个经过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是的,是一字不漏。不管是龚自宏和她说过的话,还是她和龚自宏说过的话,都没有什么不好告诉裴云的。甚至可以说,整个见面经过,会提到什么样的话题,裴云都是有参与的。参与并不是要人到场才算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