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裴尘有什么是真正在乎的,那就是身边的人。招惹自己不要紧。可要是招惹自己身边的人,自己绝对不可能算了。竟有人想要挑唆秦华二女和自己的关系。这可是会死人的。就在裴尘说出会死人的,气氛一下子骤变。就和被人掐紧喉咙一样,窒息得要死。而贾少贵,则咯咯咯的,却是说不出话。贾大富吓得站起,正要说话,裴尘拦住了他,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把,就先告辞了。”
裴尘这是要离开,可更像是不给人留半点的余地。临走前对龚明玉交代了一句,“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用不着客气。”
龚明玉点了点头,有的话用不着说出来。反而是龚明堂跳了起来,“我们自家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管。”
“自家人?气死自己的父亲,针对自己的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伴随着话,裴尘离开了。只留下龚明堂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竟敢这样说自己,还说到死。裴尘会离开,是目的已经达到。自己要是再留下来,反而不利于激发矛盾。目的是在告诉龚明玉,自己是会给她帮忙的,她要是能明白,就该放胆去做。贾大富今天的行径不亚于是逼宫了,在这个时候,正好是发作的好时间。自己离开了,变相的,让双方失去了缓冲,这样一来,有什么矛盾,也就更好激发出来。自己在汇川县逗留的时间不会太久。需要采取快刀斩乱麻的手段。不希望看到双方处于僵持状态,只有双方闹起来,矛盾都摆出来后。这个时候再入场,才能以雷霆手段收场。本来就是借着林中毅的关系,和龚明玉建立同一战线。没想到龚明堂和贾大富会接连来到。这就是在帮自己都忙。也就是有了他们,龚明玉没有了选择,在自己伸出援手后,就只能和自己绑在了一起。在裴尘离开后不久,贾少贵和龚明堂也离开了。贾大富和龚明玉接着谈论的话题,他们插不进嘴。再一个,他们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如今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共同的敌人就是裴尘。“得想办法好好教训他,竟敢和我那样说话。”
龚明堂道。“办法我倒是有,我认识一些官府的人,可以找人把他给办了。”
贾少贵道。“那就太好了,还是贾少爷有本事,才刚到汇川县就能和官府的人结交上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的岳父是谁。”
贾少贵趾高气昂道。龚明堂想笑,又觉得不能笑,说起贾少贵的岳父,自然就联想到了那妻管严的妻子,就是这么一个妻子,让贾少贵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十足就是一个窝囊废。贾少贵越是趾高气昂,就越是让人看了想笑。龚明堂强忍着,才没笑出来,说道:“就有请贾少爷出马了,定让他知道口无遮拦的下场。”
“这个嘛。”
贾少贵迟疑了会,“我是和这些人有交情,可你要知道,想让这些人帮忙,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办到的,得给他们好处,他们才会帮忙。”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也一样有份,总不能所有事情交给我做,所以,我通过关系找人,而你,就拿点好处出来。”
龚明堂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和一个大冤种一样,“这样不好吧,我也拿不出什么好处啊。”
贾少贵:“不要忘了,你刚从我父亲拿了一大笔钱,钱就是实际的好处。”
什么叫拿了一大笔钱。那是用手里的家业换来的。用家业换来的钱,就是自己的命根子,想让自己拿钱出来,就相当于要自己的命。龚明堂:“要不,这事,再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又没有让你全拿出来,再说,要是把他整垮了,最大好处的就是你。”
“只要没他捣乱,有我父亲帮你,你姐手里的家业就会是你的。”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成大事者,就不该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目光要放远点。”
还真让人瞧不出来,贾少贵劝说人的说辞是一套一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换成任何一个会想的人,也就不会受到这样蛊惑。可这人却是龚明堂。想到要是能把龚明玉手里的家业拿到手,他确实是心动了。察言观色的贾少贵立马乘势追击:“你要知道,整个龚记本都该是你的,是你的东西,你就心甘情愿送人,要是你姐真的和他在一起,一切就都晚了,龚记就会落在外人手里,你就再也没有拿回来的机会。”
“明白了吗,我是在帮你,我都帮你找关系了,你自己要是不做点努力,就只能怪你自己了,希望你不会后悔。”
龚明堂的呼吸变得急促,说道:“就按你说的做。”
事情就这样确定了下来。龚明堂拿钱,贾少贵找人。在这件事情上。与其说贾少贵是个成功的说客,不如说龚明堂太上道了。……一伙官差进入客栈,冲着裴尘住的院子来到。官差打着的口号是,怀疑私藏违禁物,要搜查院子。这明摆着就是来找茬的。一众镖师挡住了官差。见有人阻拦,为首的官差发脾气了。他的名字叫做薛仁威,说话的时候确实是威风凛凛的。“怎么,想造反是吧,敢阻拦官府办案。”
说着亮出了手里的刀。镖师却丝毫没有退缩。就算薛仁威亮出了刀,他们眉头都没动一下,都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薛仁威什么时候见过这阵势。平日里,见到自己是官差,都会自动退避三舍。一旦自己亮刀了,更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可眼前这些人,却是一点反应也没。薛仁威的威严受到挑衅,他握刀的手颤抖着,可他就是没有一刀劈下去。生气归生气,他知道这一刀劈下去,后果小不了。首先,自己这次搜查是故意针对的,可以用一句师出无名来形容。而对方,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欺负的人。就在这样形势下,一个人来到。“都干什么,谁让你们拦路的,都让开。”
见到来人,镖师都恭敬的说了一声先生,不敢有丝毫异议,就让开了路。来人不是谁,正是裴尘。裴尘一来到,薛仁威就投来了目光。这就是自己这次目标。关于他的身份,不必多说,都是知道的。一开始就被镖师挡下,还以为事情不好办,可他一出现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没大没小的,没看到这是官差大人吗,敢这个态度,不怕丢了脑袋吗。”
受到裴尘的呵斥,镖师都低下了头。“还请官差大人莫见怪,都是些武夫,办事情就是一根筋,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话说的是一个客气,让人挑不出任何不是。关于裴尘,薛仁威是有听说过。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见着了,只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也没有什么桀骜不驯,见到自己,就和普通人一样,对自己是好声好气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裴尘这么的识趣,薛仁威收起了刀,道:“你就是裴尘。”
“我是,官差大人有什么事情只管和我说。”
“很好。”
薛仁威又恢复威风凛凛的样子,“如今怀疑你的院子里藏有违禁物,要对院子进行搜查。”
“这,这不可能。”
裴尘脸带惊慌,“我可以保证这是不可能的,可我知道口说无凭,官差大人想要搜查,我自当要配合,可我想知道,违禁物的消息是谁说的。”
薛仁威表情一肃,说道:“这不是你能知道的,要是被你知道了,你不就会想着报复。”
这话说着义正言辞。裴尘也跟着认真起来,“官差大人,我这个人是最讲道理的,你说的没错,要是被我知道了,我是有可能想着报复。”
“可这些都是基于真藏了违禁物,若是没有藏违禁物呢,岂不是就是诬陷,一个人诬陷了别人,还能藏起来躲起来,事情没有这个道理的,诬陷别人,就要接受惩罚,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薛仁威一下子做不出回应。保护报信的人不受报复,这个道理确实站得住脚。可若是报信的人是诬陷别人的,那么还有必要保护吗,相反,还要得到惩罚。裴尘说的就是道理,让人无法反驳的道理。“那也得搜过才知道。”
薛仁威道。“那按你的意思,搜过就行是吧。”
“行,就听官差大人的,若是真搜出了违禁物,我甘愿承担相应的罪名。”
“可若是搜不出呢,官差大人也必须给我个答复,要是搜不出了,是不是就要把诬陷的人绳之以法,依法处置。”
“请官差大人要知道,这样的诬陷,对于我是有什么损失。”
“首先,我代表着秦氏,秦氏是做生意的,若是名声受损,势必对生意造成影响,从而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再者,我是个文人,更有美人才子之称,我辈文人视气节比命还重要,诬陷一个文人,那就是死仇。”
“最后,秦氏与郡守大人有着交情,诬陷秦氏,就如同诬陷郡守大人,若是最后不把人交出来,或者随便找个人充数,那就是在挑衅郡守大人,而这一切又是官差大人经办的……会有什么后果,还请官差大人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