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狼星为首的人在白马村里奔驰着,他们已经做好百姓混乱四逃,自己手起刀落,血洗村庄的打算。这都是在之前洗劫其他村庄发生的事情。可不一样了。白马村一点都不一样。每家每户灯火全暗,门窗紧闭,更甚之家里连一个人都没有。就在疑惑的时候。喽啰跑了过来,“头儿,发现他们了,都在一间大房子里,好像是举行什么宴会。”
“哈。”
天狼星笑了,“原来如此,好啊,都在一起,正好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疑惑解除,顿时觉得白马村的村民真可爱,让自己可以省去不少功夫。在喽啰的带路下,一群人朝着秦家纺织厂而去。远远的就看到灯火通明,还伴随着人声鼎沸。看来宴会举行得很欢悦。可接下来就是该哭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天狼星就止不住的兴奋,表情逐渐变得野性。在通往秦家纺织厂前有一条大路,对比白马村的其他路,这条大路是不一样的。踏在这条大路上,只觉得平坦坚固。匪寇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大路,只因这是一条水泥路。水泥路暂时只是建了一条,而在以后,水泥路会普及这个白马村。上百个匪寇踩在水泥路上,发出踏踏的急促脚步声。而秦家纺织厂正沉浸在宴会的氛围中,完全不知道灭顶之灾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匪寇的表情逐渐变得兴奋,就像扑向羔羊的狼,他们已经准备好大快朵颐了。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亮,把他们的表情照得清晰无比。下一秒,有些人的表情永久的定格。梭梭梭……黑夜中寒光乍现,带出了一片片热血。十二支弩形成了交叉覆盖,匪寇又是扎堆在一起。就和串葫芦一样。不同的是,串起来的是一条条人命。突如其来的杀戮,有的人还在往前冲,有的人则永远停留在原地。也有受伤没有死的,发出疼痛的嚎叫。上百个匪寇组成的队伍,变成了无头苍蝇,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死了的人,看了受伤惨叫的人,侥幸安然无恙的人茫然四顾。他们试图去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得到的回答是新一轮的弩箭齐射。梭梭梭……“有埋伏。”
有人大声叫喊道。下一秒,销声匿迹,一支弩箭射穿他的脑袋。其他匪寇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想找隐蔽。可如今身处的是宽阔的水泥路,身边根本就没有隐蔽。他们只能靠身体躲闪,挥着武器格挡。可和弩箭的速度比起来,他们的躲闪实在是慢。他们的武器在和弩箭碰撞后,更是断成了两截。又有人倒下了,又有人发出了惨叫声。唯独一人例外。天狼星在发动反击,他的野性全部释放开来,靠着独特的嗅觉,他找到了埋伏着的敌人。弩箭也在朝着他射来,却被他躲过了。他手脚并用的做地上奔驰着,模样还真像极一头狼。他的速度很快,动作异常灵活,眼中布满了血丝,是已经看到了敌人。一群鬼鬼祟祟,暗箭伤人的家伙,自己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就在天狼星张牙舞爪要进行扑杀的时候。一行人在他面前构造出一条封锁线,这些人都手持刀具,刀刃对外,天罗地网般笼罩而来。天狼星反而成了自投罗网。而在这一行人身后的人,依旧保持着射箭的姿势。又一轮箭,射向了匪寇队伍中。一个个人倒下,一个个人发出惨叫。三轮箭下来,上百个匪寇只有十几个还站着。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来得及逃窜。他们能逃窜的地方只能是前方,左右和后方都被封锁住了。前方就是秦家纺织厂。外面是修罗场一样的杀戮,秦家纺织厂内则依旧欢声笑语。一面墙隔绝了两个世界。在匪寇认为,只要能冲入秦家纺织厂,至少能让杀人的人投鼠忌器。他们离秦家纺织厂越来越近了。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已经可以看到那扇闭合的大门。只是,还没来得及靠近大门,大门边的两个窗户打开。窗户离地有三四米,尺寸很小。说是窗户,不如说有特殊的用途。匪寇被突然打开的窗户吸引了目光,接着,他们的目光被惊恐取代。从打开的窗户中,看到的是熟悉的寒光。上一秒还脑袋发热的匪寇,下一秒傻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好。这是吓破了胆。杀戮并不会因此而可怜他们,一左一右两支弩箭射穿了两个匪寇的身体。“不,我不想死,我投降,我投降。”
有的匪寇吓得腿发软,连裤子也湿了。梭、梭……得到的回应是,又两个匪寇倒下。仁慈是不存在的,有的是无情。在匪寇进入白马村后,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下地狱。“我和你拼了。”
自知都是死,有匪寇一头向秦家纺织厂冲了过去。一个人从天而降,把他拦了下来。手持双刀的陈守平逼退了匪寇。他今夜的职责就是确保匪寇不得进入秦家纺织厂。他的兵器是双刀。敢使用双刀,不是杂耍,就是高手。陈守平生性稳重,自然不会弄什么杂耍,他是一个高手。天分这事,谁也说不准,看起来平平淡淡的他,使用刀来,天生具有灵性,能够完美驾驭住双刀。在他的眼里,双刀就是两扇门,门后则是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就像现在,他的家人就在秦家纺织厂里,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家人。匪寇被陈守平逼退,都来不及做什么。梭、梭……两支弩箭一左一右射穿他的身体。这是死的最有尊严的匪寇,能让两支弩箭一起射杀他。还有匪寇活着,可他们已经看不到活着的希望了,身后的埋伏把他们包围了起来。他们缩成了一圈,背靠着。也许,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们感受到仅有的安全感。“先生说了,一个不留。”
陈守平下达了最后的指令。一支支弩箭射穿了匪寇的身体。在死前,他们想的是,这个叫做先生的,到底是什么人。一条水泥路上,是一具具的尸体,以及那四处流淌着的鲜血。还有一个匪寇在战斗着。是天狼星。不愧是匪寇的带头人物,战斗得很顽强,可这其中也是有意为之。作为匪寇的带头人物,他的价值比其他匪寇要高,就这样杀了,有点可惜。随着战斗不断的进行着,天狼星的野性逐渐褪去。看着一个个匪寇都死去。看着对方有机会杀死自己,却又不动手。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什么血洗白马村,不过是一个笑话。还想着自己是狼,对方是羔羊。事实却是反过来。自己才是羔羊,把自己亲自送到了狼的口里。为什么会有白马村这样的地方……虽无法接受,可事实就在眼前。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自己该做些什么。对方不急着杀自己,那自己就还有机会,自己要找机会逃跑。目光向后方看了看。只要能从这些人手里脱身,凭自己的速度和灵活,是有机会的。刚有这样的想法,后方就传来了脚步声,一共三个人来到。有点熟悉。记起来了,是之前在城门上的三个人。他们还活着,也就是说留下来杀他们的人,十有八九遭到了不幸。再仔细一想,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以知道今夜的一切都是一个局。那么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然是从一开始就开始的……天狼星明白了过来,之前城门上的三人就是在演戏,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而看其他人对他们的态度,这三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尤其是最后那个男子,能听到别人称呼他做先生。先生这两个字,自己刚才听过。就是在这个先生说了,一个不留。天狼星不由一阵懊恼,之前就不该留下十几个人,应该所有人一起动手,把这三个人杀了,尤其是那个叫先生的男子。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重要的三个人,会把自己置身最危险的城门上,给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在想清这一切后,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就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甚至自己会怎么做,也在对方的计划里。裴尘正在煞有兴趣的看着天狼星的战斗。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激烈的厮杀。天狼星这个程度的高手,自己也是见识过的。比如成坤,比如段宏涛。只是。成坤被自己炸死了,段宏涛被傅匡弼三箭射杀。他们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实力的机会。眼前的天狼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的高手实力。“看起来确实是蛮强的,可好像也很一般,更多靠的是身体素质,对了,样子也有点凶狠,能在心理上占据上风。”
裴尘就像在观看困兽斗一样。“只是些亡命之徒,哪里会是真的高手。”
傅匡弼是了解裴尘的,对武功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会对眼前的厮杀感兴趣,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