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着实被吓了一跳。但那女人丝毫没有在意叶凡的反应,她动了动枯槁的嘴唇:“你来了。请坐。”
语调僵硬,没有一丝感情。叶凡甚至感觉她是一个呆滞的傀儡。“筹码带来了吗?”
丑女人问道。叶凡正准备摇头,只听王思用十分献媚的语气说道:“带来了带来了!”
说罢,王思就折回到叶凡身边,低声道:“叶凡老大,借我两个子儿,我赢回来就还你。”
此时叶凡已经看到了丑女人背后的那根棱柱,看来王思所说不假,这里就是第四层的试炼。只是这筹码,自己怎么会有?看叶凡迟迟不答,王思以为他是不愿意,就说道:“这里赚的很快的,就两个就好!”
叶凡疑问道:“我上哪里去拿筹码?”
王思看叶凡这样问,就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还因为叶凡初次来此为他带路,转头就忘了这一茬。王思转头指着丑女人身前的赌桌,叶凡目光顺其所指看去,只见那赌桌上高高摞着一叠圆形的薄片,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筹码了。“直接拿就可以。”
王思告诉叶凡。“那你为什么不去拿,还要找我借?”
叶凡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信任,因此抱有一丝戒心。“因为我已经拿过一次了,就等于已经在和那丑八怪进入了赌局,我再去拿她不让的。但是你是第一次,我第一次也是这样的。”
王思连忙解释。叶凡听完,也不知是真是假,就走到赌桌前,试探性地将手伸到赌注上面。果然,那丑女人并没有阻拦。叶凡数了一半的筹码,正准备拿走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多拿一点!”
王思在叶凡背后提醒着。叶凡一怔。多拿一点!这就是第四层试炼的目的所在。叶凡清晰的记得,那根棱柱传输给自己的信息之中,关于第四层试炼的内容,是两个字。贪婪!如果叶凡此刻听王思的话,多拿一些,岂不就正应照了这“贪婪”的含义?思索过后,叶凡又将数好的筹码,减去一半,这才将它们收入囊中。王思不由得埋怨道:“多拿点等下赢两把不就能通关了么……又不用自己花钱买,还这么小气。”
叶凡也不远多给他解释,挑出两只筹码,甩给王思,说道:“拿去吧,不用你还了。”
王思受宠若惊,方才的不满一扫而空,瞬间变一副讨好的脸,说道:“多谢叶凡老大!多谢多谢!”
叶凡不愿看他这副嘴脸,却还是由于自己尚有没有弄明白的地方,只好压下这股嫌弃的情绪,问道:“怎么赌?”
“她会跟你赌大小,开盘都是由她操控。你只要把筹码放好就可以了,赢了会返还你双倍,输了就收走你所有的。”
王思一边解释,一边去给叶凡演示。只见王思走到赌桌边上,将手中的两颗筹码,全部放在左手边的写有大字的托盘之中。那丑女人见他放好,就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她双手托着一只木碗,碗里面是三颗六面骰子。丑女人晃动木碗,然后将碗扣放在桌面上,然后开启。三、一、一。一共五点。王思解释道:“这是她的点数,接下来她会再出我的点数,看起来我赢的概率比较大了。”
王思说的时候充满了自信。可他话音刚落,笑容就立刻僵在了脸上。叶凡看到第二次开出的是一、一、二共四点。王思输了。此时王思似乎有些崩溃,他上前一把抓住丑女人的衣领,质问道:“你是不是在这上面做手脚?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丑女人不答话,一甩衣袖,一道蕴含着雷电的元气将王思弹射开。跌坐在地上的王思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喃喃道:“怎么会……”叶凡看明白了流程,就也学着他的模样,站到赌桌边上。叶凡决定先试试手,就在右手边的小字托盘中放入一颗筹码。六比五,叶凡赢了。第二次叶凡心中有了一些底气,放入了更多的筹码,依然赢了。很快,叶凡身前就堆了高高一摞的薄片。这些筹码看得王思是分外眼红,他甚至动了歪念头,要抢夺叶凡的筹码。尽管王思之前也知道叶凡身手了得,但与被困在此地的绝望相比,这并不算什么。于是就在叶凡攒齐了筹码,准备走向丑女人身后的石柱时,突然被人从背后大力撞击。他抱在怀里的筹码“哗啦啦”地尽数散落在地面上。叶凡知道这是王思所为。他握紧了拳,冷冷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思不回答,扑在地上,快速搜罗着筹码。他像是疯魔一样,完全将叶凡忽视在外。只要有足够的筹码,我就能离开这里!我不可能一直输的,肯定是这丑女人在搞鬼!被惹恼的叶凡也不和他耗时间,在王思从地上站起的一刹间,饱含元气的一拳,就自下而上,斜着怼了过去。王思下巴被击中,登时满口鲜血。他不敢还手,更没有办法开口讲话。他怀抱着那些能带自己离开的筹码,顶着叶凡充满力量的拳头,朝那石柱爬去。由于太过执着,导致王思自己都没体会到,人在临死之前的求生欲会有多么强烈。叶凡一言不发地下着狠手,一下又一下,竟将王思活活打死在这石柱之前。而就在前一刻,王思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那根石柱。丑女人就默默看着这一场压制性的殴打,此时才终于开口说道:“他比你贪婪,注定无法通过试炼。”
“什么杂碎,也敢抢我的东西?”
叶凡冷哼。他收手,抬脚将王思的尸体踢向一边,也不理那丑女人,径自走向石柱。可就在他的手压入凹陷的一瞬间,他听见丑女人说了一句言辞恳切的话。“你这般暴戾,只怕是会折在后面的试炼之中,望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