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冷笑一下,踏到同伴肩膀上使出雷电斩,霎时间妖液喷溅,一只手轰然落地。
“嗷......”妖兽发狂似的乱打狂踢。
元魂力大为受损,迷雾渐渐散去,一只六脚六手的妖兽暴露在众人面前,浑身都是粘液,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两片厚厚嘴唇咧到耳根,牙齿跟人类相差无几,因为整排露出来显得格外狰狞。
刚被削掉的手瞬间又长出来,转身盯着八位被踢出几十丈远的小猎妖师。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除了恶心没什么可怕的。”乐时青爬起来拍拍屁股。
“没有迷雾的伪装,它只能靠自身的体力和黏滑的皮肤。毕竟是妖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封北缓缓说道。
妖兽猛然间朝他们射出一大片粘液,若不是岑克和周末同时画出封锁封印,被粘液封住定然无法动弹,更别说召唤技能。
“呃,真恶心!快点用雷电劈死丫的。”乐时青差点呕出来。
“刚才我对准的是它的大脑袋。”封北说。
刚才薄薄一层粘液能从脑袋滑到手上,现在粘液成倍往外冒,技能打出去很可能滑到一里之外。
“捂耳朵!”冯放叉开双腿站定,大吸一口气,肚子鼓得比水缸子还要大。
封印消失瞬间冲出喉咙朝妖兽呼啸而去,顿时风卷落叶气滚黄尘,漫天飞舞裹住妖兽,它体型巨大未被击退一步,烟尘过后混身沾满叶子和尘土,变得狼狈不堪。
宁驳用火龙点燃它身上的枯叶,火苗渐烧渐弱很快熄灭在粘液里。谷印云的水对它也毫无办法,反倒让它身上的粘液又增加不少。
彻底没辙了。
“跑!”
谷印云一声令下,八个人拼命奔跑。妖兽走几步拦住逃路,他们又转身往右边跑。围追堵截之下无路可逃,妖兽正在玩他们,等他们筋疲力竭再吞入腹中。
“想不到咱们也有今天……哎呀不跑了,跟它拼了……”乐时青转身召唤无数碎石攻击妖兽的眼睛。
妖兽像打苍蝇一样打落碎石,八人躲开落石,忽然明白攻击对无形妖兽没有任何用处,与其让它拖垮不如先把它累垮。
封北一声清脆的口哨唤来因路,同伴也接连跨上自己的坐骑,两支队伍朝相反方向奔驰。妖兽个头大动作慢,左一脚右一脚愣是没踩中。
妖兽也看出来对方故意耍它,一手拔起一棵树丢过去。
风夜队和翎羽队人仰马翻,在地上滚几圈后爬起来。此处是开阔地,除了稀稀疏疏几棵树全部都是平地。
躲,肯定没法躲了。
“老大老二快想个办法。”乐时青歇斯底里吼叫。
“周末,岑克,用毒刺封印。”封北打算做最后一博。
两个封印师一左一右画封印符,朝妖兽射出毒刺。可惜二人元魂力有限,只射中低处的妖腿。那妖轻轻一抖,毒刺便消失不见。
“果然是妖圣,太难打了。”岑克失败了,捶胸顿足怨自己无能。
“喂,能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站起来跟它拼到底,就算死也得扒下它一层皮。”乐时青抽出短矛,准备跟队友一起做最后的拼杀。
宁驳忽然兴奋的喊起来,“看,它腿上的粘液成片往下掉。”
“就那一截,有什么用。”周末也泄了气。
封北微微动一下嘴角,一截足够了。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将拴着铁坨那头甩出去,缠住没有粘液那一截腿。
他用尽全力往后拉,妖兽未曾动过半寸。同伴反应过来全过去帮忙,八个人的力量只能让对方这条腿挪动一步,可是它有六条腿。
戎嗣紧张得心脏差点蹦出来,对远处看热闹愣神的猎妖师大喊,“还愣着做甚,都去搭把手。”
几百人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过去,拿出自己带的绳子栓在长绳子上,见缝插针找到适合往后使劲的位置。
妖兽摇摇晃晃,又甩出一片粘液。
谷印云早有准备,用水顶苍穹挡住粘液,护住所有猎妖师。
众人持续往后拉却没能将妖兽拽倒,它只是摇摇晃晃有点站不稳。
乐时青看众人并非同时使劲,便站出来爬到树顶上,“一二,拉……一二,拉……”
轰……天摇地动。
妖兽重重倒在地上,人们被震得弹起来又摔下去。随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互相拥抱庆祝打败妖圣。
……
当天晚上,戎嗣宴请辉耀城所有猎妖师。
戎举起酒杯道,“事实证明,只要劲往一处使,没有打不败的妖兽。”
下面一片觥筹交错,举杯应和他的话。
这是辉耀城猎妖师有史以来第一次坐在一块开怀畅饮,每一队猎妖师今日都收获颇丰。都是第一次杀死妖圣,内心激动无比。
“戎嗣大人,八位小猎妖师怎么没来?”严丙一杯酒下肚,整张脸立刻变成猪肝色。
“今日一战各位都看到了,他们奋战一个多时辰甚是疲惫,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四位年纪比较小的少年,就是青寒馆的主人?”有人问。
“没错,他们就是戎嗣看重的风夜队,将来一定会成为顶级猎妖师,超越碧瑶城四大家族任何一支猎妖队。”严丙举起酒杯提议敬风夜队。
“风夜队的到来乃我辉耀城之幸事,亦是黑师的幸事。”戎嗣话说到这个份上,下面有部分聪明人已经听懂了。
宴席散后,十几位有想法的老猎妖师留下来,确认风夜队其中一个队员是不是戎嗣选出来的未来黑师领袖。
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那位雷电控少年,他冷峻坚毅的脸跟旁人不一样,反应灵活动作迅速,肩膀上那只白狐灵性非常亦非凡兽。
戎嗣未正面回答,反问道,“少年……各位前辈会听命于一位少年?”
“最近城中猎妖师议论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反抗猎妖师管理会还是寻找下一个落脚点,我想这跟最近丹药铺之事有关。”一位前辈说。
“各位前辈会如何选择?”戎嗣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