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把红朐妖兽的话一字不落告诉庄矩和风夜馆里其他人,好在红朐妖兽是妖尊里最弱的存在,否则今日不会拿到四块碎片。
“四块?”庄矩抬起似乎又坐下来,先祖传下来的话只说皇族手里有最大一块碎片,怎么忽然变成四块了。
“很有可能被黎止分成四块养四只妖兽守着,可是,就算拿到全部碎片没有元魂晶石也是徒劳。”谷印云补充道。
庄矩不知道元魂晶石为何物,活了快一辈子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从未听说过,今天第一次听封北提起。
他和儿孙是风夜队救的,如今又寄住在风夜馆什么忙都帮不上,一直觉得过意不去。这次他打算去皇殿找君主打听元魂晶石的事,助孩子们一臂之力。
封北和谷印云都不同意,上回君主派人去灵虚城就是想害他老人家,再入皇殿太危险。再说风夜馆年轻力壮的人不少,不用他老人家以身犯险。
庄矩不以为然,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没什么可怕的。正是因为君主上次想害他不成,必须亲自去才能让君主从心里胆怯。
尽管他一再坚持,大家还是一致反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君主做出过激的举动后悔来不及。
“老夫去定了,再阻拦我们一家立刻搬出风夜馆。”庄炬打定主意的事谁也拦不住。
他都这样说了旁人不敢再劝,围坐在一块大眼瞪小眼。
......
庄炬换身衣裳就出发,不带一个护卫也没拿上自己的兵器。
君主心说庄炬躲过一劫又自己送上门,以前没发现他是个行事鲁莽的人,大概是年纪大脑子糊涂了。
既然他只身前来不带一兵一卒,先问问为何而来。
“听说你已经派人接管灵虚城,老夫请求君主善待百姓,切勿跟对待繁赤城百姓一样烧毁房子烧死百姓。”庄炬深深鞠一躬。
君主想不到庄炬如此恭敬,便说繁赤城只是个意外,要怪就怪禹香月爱惹事,面对他的人不投降也就罢了还要死扛到底,害了自己不算还害了全城百姓。
炎国的百姓都是君主的子民,怎会忍心伤害他们。如今繁赤城正在重新修建,他可是掏了半个国库给百姓建房子。
君主语重心长的模样甚是真诚,不了解他的人肯定认为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君主。
庄炬拱手致谢,君主派人接管灵虚城他举双手赞成,年纪大了管一座城力不从心。既然君主会善待百姓,他就放心了。
“你特意进皇殿就为了这点小事?”君主看他好像说完了又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便主动开口问。
庄炬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我在灵虚城的时候听一位老猎妖师提起一件怪异的事,想与君主求证。”
君主轻蔑的摆摆手,猎妖界的事他不清楚,恐怕找错人了。
“老夫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想着皇殿中能人多,君主不知道说不定其他人清楚。”庄炬的语气极其柔和,像极了来求和的。
君主无法再推托,便让他有话快说。
“君主可知道元魂晶石?老猎妖师不知道从哪听说这件宝贝,但他信誓旦旦说自己见过。”
“老猎妖师姓甚名谁?”君主坐直身子问道。
庄炬随便起了个“李高”的名字,一本正经问大殿上其他猎妖师是否听说过。他跟此人只有一面之交,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起此物,李高说有了元魂晶石就能成为炎国最强的猎妖师。
“你不是住在风夜馆吗?跟馆里的人打听便是了。”
庄炬忙说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知道的不多,年龄大点的早就退出猎妖界,他问过了,没一个人听过此物。
君主又问他为何对此物感兴趣,无意间听到的东西多了,偏偏对元魂晶石惦念不忘。
“君主有所不知,老夫的孙子庄炎被你的人捅成聋子,老夫正在到处寻找可以根治的良药,可是妖医说治不好了。老夫忽然想起元魂晶石,琢磨着此物应该能治好孙子的耳疾,这才到处打听。”庄炬解释道。八壹中文網
君主的确听成致提起过把庄家一个族人捅聋了,若不是有人及时搭救,整个脑子都会被捅穿。庄炬就在面前,正好跟他打听那天救他们的人是谁。
“老夫不能出卖救命恩人,若是君主知道元魂晶石请告知此物的来处,老夫也好循着线索去寻找。”
“救命恩人?这样说来本君就是仇人咯?好大的胆子!”对方越恭敬怯懦,君主的威风抖得越大。他把手里把玩的珠串扔到地上散落一地,命令庄炬一颗颗捡起来。
庄炬心想着非要把事情办成,委屈一下又如何,于是二话不说弯腰一颗颗捡起来交到君主手里。
君主指着一名手下脚后边,那里还有一颗,从裆下钻过去捡起来便告诉他元魂晶石在哪。
庄炬抿抿嘴,心说君主若是灭掉四大家族和风夜馆,以后指定是个暴君。为了完成任务他豁出去了,来到那名手下面前缓缓蹲下。
那手下吓出一身冷汗又不敢挪动半步,心想着庄族长以后会不会秋后算账把他砍了。
君主看庄炬连尊严都不要了,顿时来了兴致。连忙从黄金宝座上走下来站在手下旁边,一定要把庄炬的动作和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庄炬的头刚低下来,那名手下的喉咙被隔开倒在地上,血溅到君主洁白的君袍上。没有一个人看清楚杀人的是何物,但见风夜队四人站在大殿外。
“你们......刚才用的什么兵器?”君主既害怕又好奇。
“怕我们悄无声息把你也杀了?老大,不如就这么办吧,反正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比他适合做君主。”岑依走到君主面前,扯了扯他沾血的袍子。
君主吓得面色铁青大喊道,“杀了本君你们再也找不到元魂晶石,没有元魂晶石便无法抵挡大量进攻的妖兽,到时候都得死。”
“噢?”岑依的手指头划过他的喉咙,“就算都得死也比你多活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