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扉看着张浪趾高气昂的嚣张得意,轻嗤一声,“你哪儿来的自信啊?且不说我只是失忆忘了功法,不是修为尽失,稍微学一学吊打你绰绰有余。就是旁边这个,你个都排不上名号的能打得过吗?”
再次突然被点名的木揭阳尴尬地轻咳一声,“大师兄,张浪师兄是苍羽宗次席弟子,全宗二师兄。”
时扉幽幽地看他一眼,“你哪头的?”
木揭阳眼观鼻鼻观心,他哪头的都不是。
张浪无视木揭阳,抬着鼻孔看时扉,嗤道:“就算你修为还在又如何?空有修为不知运用,就是废物一个!”
“话别说太满。”
对于张浪的挑衅,时扉显得漫不经心,“还是那句话,凭你爷爷我的聪明才智,随便学学,吊打你那也是绰绰有余!”
“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张浪冷笑,“你就等着滚出苍羽宗吧!”
说完,张浪也懒得再跟时扉废话,带着一脸担忧地看着时扉却一句都没再说的殷盈盈走了。
张浪走了,世界清净了。
时扉将最后的《修真日报》喂了鱼,无奈接受自己穿越被绿的事实,心情平复下来,才想起张浪好像说了什么大事。
回忆了一下,时扉问木揭阳,“弟子选拔大赛是怎么回事?”
“苍羽宗门内按修行大道不同,大致分为六大派系,每派的弟子排行各有不同,于是在各派弟子间排名先后的问题上,引发了各派弟子的纷争。然后就有了弟子选拔赛和苍羽宗十席弟子。”
木揭阳解释道,“所谓苍羽宗十席弟子,就是弟子选拔赛中获胜的前十名,无论派系,成为全宗前十弟子。之后六派弟子根据各自门派排名最靠前的弟子,决定各派所处的地位。同辈之间,派系地位高的为前辈。”
“弟子选拔赛五十年举行一次,全宗内门弟子皆可报名。”
时扉听得一楞楞的,“合着我五十多岁了?”
对于时扉角度清奇的抓重点方式,木揭阳狠狠地无语住了,但还是跟时扉解释,“您今年二十六。二十年前上的山,前年正好赶上五十年一次的弟子选拔大赛,一举夺魁。”
想起这事儿,木揭阳就觉得时扉有今天,大概是当时作孽太多,遭报应了。
“原来老子这么厉害。”
时扉搓着下巴得瑟,“不愧是我。”
“您不急吗?.”
木揭阳再次无语,“要是张浪成了首席弟子,或者您没能成为十席弟子之一,就得离开苍羽宗。”
“十席弟子被踢出排名之后,就要被逐出山门?”
时扉觉得这规定不靠谱。
就算丢了十席弟子的名头,曾经能够坐倒那个位置,也足够显示他们的实力。
这种弟子要是被逐出山门,那不是给别人培养人才吗?
果然,木揭阳否定了这个对时扉来说算坏消息的可能,“当然不会。”
同时,木揭阳也告知了时扉一个坏消息,“但是十席弟子,是有资格申请将非十席弟子的弟子逐出山门的。”
“!”
时扉惊了,但也觉得木揭阳可能是在小题大做,“我可是宗主首徒,就算张浪申请将我逐出山门,也不会有人同意吧?”
木揭阳幽幽地看着他。
时扉心一凉,“该不会宗主首徒也是竞争上岗吧?”
“那倒不至于,师父嫌麻烦,至今只有我们两个亲传弟子。”
时扉放心了。
但他的心放到一半,木揭阳又开口了,“只是十席之中别人动不得宗主亲传弟子,首席弟子却是可以的。”
时扉沉默片刻,抬头殷殷期盼,“师父会保我吧?”
“师父昨天闭关了。”
时扉再次沉默,半晌,又道:“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审核的长老应该不会给过吧?”
木揭阳沉默了很久,“他们想把你踢出宗门很久了。”
时扉扶额。
他是造了什么孽,要穿这个越!
那一瞬间,时扉把老天爷骂了百八十遍。
骂完,时扉放下手,杀气腾腾地计划,“我现在就去申请把蟑螂踢出去。”
“虽然看不惯张浪的人不少,但他现在是大长老的乘龙快婿,没多少人敢明着得罪他。”
木揭阳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而且就算是首席弟子,也不具备申请将在任十席弟子逐出宗门的资格。”
时扉生无可恋地躺回枫柳泉边的歪脖子树上,问:“师弟啊,我俗家出身如何?”
“您出身名门,身份尊贵。”
“那还行。”
时扉心情好了一点,“还俗了也至少是个富二代。”
不用继续当社畜打拼,这倒霉的穿越也算是勉强能接受了。
虽然对时扉的胡乱用词不是很理解,但这丝毫不影响木揭阳的补刀。
“您家里昨天送了家书过来,说您记忆全失,功法全忘,又丢人现眼,要是不能留住十席的席位,也不用再说自己是时家人了。”
时扉:“……”
那一刻,他得承认,他的母语是无语。
“另外,师兄您这些年因为天资卓绝,行事张扬,树敌不少。”
木揭阳深表同情地说道,“如果师兄您真的被逐出苍羽宗,失去了师父的庇护,只怕会被人寻仇。”
虽然木揭阳说得很委婉,但时扉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如果他被逐出苍羽宗,他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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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扉无语望天。
木揭阳以为自己话说过了,打击到了时扉。
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
但师兄弟一场,出于情分,他还是劝道:“师兄您也不必太过忧心。如您所言,您修为尚在,只是不知如何运用。以您的天资,十日时间虽然仓促,但应付第一轮的淘汰赛还是能行的。”
时扉转眼珠子看向他,一脸悲壮,“好师弟,请务必教我修仙!”
“……”
木揭阳直觉自己上了时扉的当,但是他没有证据。
“师弟,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时扉将木揭阳想拒绝的话堵死,“师父闭关前让你照看我,要是他老人家闭关出来见不到我人,该多伤心啊!”
木揭阳心说,你想得有点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