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武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时扉已经一改正经的脸色,四下里一看,叮嘱乔武,“大猫待会回来要吃饭的,我去周围找点干柴,你就在这儿不要乱走。”
“这里虽然是大猫的领地,木师弟也设下了结界,但难保不会有妖兽蛰伏。”
时扉从储物戒里摸出几张防御符篆,递给乔武,“你没有神魂牌,在秘境中遇到危险将是致命的。”
听时扉这么一说,本还犹豫要不要接受符篆的乔武,二话没说就接了符篆道了谢。
时扉也没走太远,就围着周边随便找了一圈儿回来了。
正是秋冬草木凋零的季节,遍地的干柴随便捡捡就够烤一头羊了。
感觉柴火差不多了,时扉也是一拍手,在乔武对面坐下,“好了。趁着大猫没回来,你先跟我讲讲这修真界和苍羽宗的事情。”
到了这会儿,乔武才反应过来,时扉口中的大猫是指雷鸣炎虎,不由得心中暗暗咂舌。
那样凶猛的妖兽,叫大猫这么个名字,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和蔼可亲了?
乔武微晃了一下脑袋,将这个想法飞快地丢掉。
时扉作为雷鸣炎虎的主人,自然不怕雷鸣炎虎暴起噬主,但他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去面对雷鸣炎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成了雷鸣炎虎的口粮。
以时扉现在的实力,就算有契约,他也不信时扉能制得住雷鸣炎虎。
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乔武想了一下,却发现时扉的要求太笼统,他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头,只得问时扉,“从哪儿开始讲着走?”
“先讲讲这个世界有几个大陆,彼此之间如何联通的,又有哪些重要的势力,他们的实力如何。”
时扉略一想,就给乔武排出了一个讲解的先后顺序,“然后再说说中洲十大宗门,以及我所出身的时家。如果可以,我还想知道苍羽宗现任十席的实力如何,以及这届弟子选拔赛中有能力争夺十席的内门弟子,他们的具体情况。”
乔武被时扉一连串的要求砸得有点懵,略微捋了一下,发现时扉忘掉的东西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我只是外门弟子,对大陆形势和各大宗门的了解都很片面。对于您出身的时家,也是知之甚少。”
乔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给时扉打个预防针。
“没关系,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时扉也没指望能从乔武这儿,直接将整个修真界的事都了解得彻彻底底的,他只是想对这个世界有个大概的了解,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他最想知道的,还是苍羽宗现任十席,以及有能力竞争十席的弟子,他们的战力情况。
“前面的大概讲讲就行,有关十席的情况,我希望能详细一些。”
时扉再次提出要求。
得了时扉的话,乔武也放下心来,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修真界的大小事,以及苍羽宗十席弟子等的战力情况,都一一讲述给了时扉。
这些事说来繁杂,在时扉不时的打断询问下,乔武也是讲了三天,时扉再从他这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才算是到了终止。
整理消化了乔武所讲的内容,时扉就又开始了自己的实战演练。
白天雷鸣炎虎休息,他就跟乔武在雷鸣炎虎的洞穴中打坐修行;晚上等雷鸣炎虎巡视完领地,他就跟雷鸣炎虎到雷鸣山顶练剑。
一晃眼,就是半个月过去了,木揭阳找到了替代雷鸣炎虎坐镇第一秘境的妖兽,将时扉和乔武放了出来。
之后,乔武被木揭阳叫走,配合刑罚堂那边处理一些事情。
没有人管,又遭大部分人嫌的时扉,就过上了早上练剑,白天看比赛,晚上打坐通宵的规律生活。
淘汰赛进行得很快,不出一月就已经筛选出了进入小组赛,争夺苍羽宗十席弟子名额的四十名,加现任十席弟子共五十名弟子。
为了让参加了淘汰赛的弟子,能够以最佳的状态参加后面的小组赛,在淘汰赛结束后,小组赛开始前,有一个月的休整期间。
淘汰赛时,偶尔还来时扉面前膈应他一下的张浪,在淘汰赛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见过。
张浪不来挑事,时扉自然是乐得清闲,但张浪不亲自来膈应自己了,他手底下的喽啰倒是突然活跃起来,天天到自己面前来蹦跶,搅得时扉烦不胜烦。
最后借着自己宗主首徒的身份,严令看守山门之人,非云莱峰弟子若无要事不得上山后,他才清净了几天。
只是在小组赛开始前,殷盈盈却提着食盒来访。
时扉在沿着原身的剑术做“实力康复训练”的时候,遇到了瓶颈,这几天正一门心思扑在剑道上,研究攻克瓶颈的方法。
在杂役弟子通报之后,想也没想就回绝了,“不空,不见。”
不曾想,时扉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殷盈盈娇柔委屈的声音,“扉哥哥当真就如此绝情,要将从前与盈盈的情谊一并舍去了吗?”
时扉当即眉头一轴,眉缝深得能夹死蚊子,“你的扉哥哥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人只是我,时扉。”
他不知道原身跟殷盈盈到底有什么羁绊,但原身已经死了,且很可能跟她和她的情郎有关。
不是他无情无义,占了原身的身份却不愿为原身查明死亡真相,讨回公道,只是他如今自顾不暇,着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原身的事。
再者,在原身死亡这件事上,他是毫无疑问的得利者,作为一个得利者却满世界嚷嚷着为受害者复仇,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原身的仇,该他来报,但却不是作为受害者的原身,而是作为获得了原身被动馈赠的得利者。
这也不叫复仇,而是他作为得利者对原身的慰籍罢了。
所以他在自己能够透露的真相范围内,当着殷盈盈的面,将自己与原身彻底切割。
“你跟他的情谊与我无关,你与他的爱恨也与我无关。”
时扉收剑,冷眼盯着门口的殷盈盈,“但若某一天,我得知他的死与你有关。很抱歉,这闲事我必须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