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阁主的这个问题,赵惜宁默了下,才道:“小女子是义山人,叫如沐,之前被拐卖到大梁国的伢行,还好被好心人救了。”
这话隐隐约约透露了点信息,但是又没说全,就让阁主自己猜和意会吧。
“义山人?那你到底在哪里见到过景初的?”这次出声的还是那个清冷的美人。
赵惜宁看着她十分关切景初:“姑娘,你问了几次问题,还未请教姑娘大名呢?”
清冷美人表情微怔,红唇轻启,“我叫丹若,是蓬莱岛的紫衣护法。”
护法?
赵惜宁在脑中搜索着景初之前说过的话,好像景初喝了酒吐真言的时候,也说过什么护法。
她也没仔细听清楚,究竟是几个护法,他跟哪个护法有恩怨。
但她作为阅人无数的长公主,一个人的语气和微表情,她还是能分辨出这个人的情绪和部分心理。
这丹若问起景初时,十分上心,眉宇中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那种自然而然的反应,不是一瞬间就可以装出来的。
赵惜宁凭着对情绪的触觉,景初应该跟这个丹若没仇吧。
至于阁主对景初是什么态度,她还琢磨不透。
“丹若姑娘,我是在大梁的边境见过景初的。”
赵惜宁这话说得比较模糊,并没有交代得很清楚,现在她要做的是试探一下阁主的态度。
坐在中间位置的阁主听着他们的话,面容波澜不惊,“你这话根本就没多少参考价值,你说你见过他,我看就是胡乱瞎编的吧。”
“阁主不信我的话?我确实见过景初,我还知道他用的武器是双手刀,而且他平时最喜欢喝酒,只是他的酒品不怎样。”
此话一出,顿时让刚刚面容寡淡的阁主有了些许变化,“那个臭小子,真是一成不变。”
阁主双眼注视着紫衣护法丹若。
丹若瞬间感受到阁主的注视,神色收敛了不少,又恢复成那冷冰冰地模样。
既然知道了景初的生活小细节,那么也就说明赵惜宁跟景初的关系不一般,有一定的交情。
丹若想着这眼前的美人居然这么了解景初,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膈应。
赵惜宁看着两个人的微妙变化。
“阁主现在还觉得我的话可信吗?”
阁主眸光一转,“你今天来见我,应该不止是要告诉我关于景初的下落,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本阁主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
直截了当也挺好的,就是她摸不清阁主会怎么对待寻找慕容北辰的人。
“我也是来找人的,我找的人是我的主子,他现在失踪,作为属下的都很担心他。他前几天跟我们说过他要来蓬莱岛,所以我们就来问问阁主关于他的下落。”
赵惜宁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阁主是个聪明人,她能知道的外来人,本来就没几个,基本就能猜到是谁了。
“原来是来找他的,他以后就会成为这里的人,你们这些人就不要找他了。”
什么这里的人?
成为蓬莱岛的人?
还是成为这里的亡魂啊?
赵惜宁一时也不是很明白,笑着道:“主子能成为蓬莱岛的人,也是他的荣幸,只是他现在身体如何?前些日子受的伤好了吗?”
“受伤?”阁主神色也变得狐疑起来。
“你说的主子是慕容北辰吗?”阁主此时也不太确定地问道。
“小辰他怎么会受伤?”
一句“小辰”,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难道慕容北辰被老女人抓去当男宠?
画面实在太……
幻想了一下以后,赵惜宁很快就恢复如常。
此刻,她能确定的是,阁主应该不会杀了慕容北辰。
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吗?自己没必要太介意吧。
“原来阁主你不知道啊?难道主子他没跟你说吗?”赵惜宁露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接着道:“主子他之前上过战场受了重伤,听大夫说,主子他现在还没恢复……”
突然,她止住了话语,“看来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主子他恐怕会降罪于我!”
话锋一转,赵惜宁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主,不知道主子他现在在哪里?我能不能见一下他?”
一听到要见慕容北辰,阁主的脸色尽是一片冷淡,“他现在还不能见你们,你们也不要费劲心思见他了,反正你们也找不到他。”
这话就是说她再也见不到慕容北辰吗?
那她是不是可以逃跑了?
就在赵惜宁思索之际,又听到阁主含笑说道:
“不过你们也别急,很快我们这蓬莱岛就会有喜事了,到时你们自然会见到他了。”
喜事?
难道说……
这不由地勾起赵惜宁的好奇心,“阁主,究竟是什么喜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让我也分享一份喜悦。”
“小辰他很快就要在岛上成婚。至于其他的本阁主不便多说。”
慕容北辰要成婚?
那新娘是谁?
这话听起来莫名地让她有些心慌,心里好像有什么堵住了一般。
怎么就成婚了?
那她到底算什么?
震惊、压抑、不甘、羞怒等等一并爆发,让她五味杂陈。
噢,她想起来,她只是个名义上的侍妾而已。
呵!
自己怎么也开始自作多情起来了?
这不是她的风格。
他要成婚,应该是喜事才对。
自己也就可以找个借口逃跑了。
原本难看的秀脸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主子他一直都对这事不上心,没想到就要成婚了,真是太好了!我们作为属下的都会替他感到高兴。”
阁主毕竟是阅人无数的一方之主,或多或少她还是看出点端儿的,不由多问了一句,“你跟小辰是什么关系?”
“主子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嫌弃我出身卑微收留了我,后来我就成了他的下属。既然知道主子没事,那我也要告辞了,回去跟兄弟们说一下。”
“既然你那么为你主子着想,不如就留下来参加小辰的婚礼吧。”阁主不怀好意地说道。
“是吗?我正有打算来喝一杯喜酒。不过我要告知一下我们的人。”
“不必了。”
阁主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让赵惜宁瞬间觉得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