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大部分都离去了。只剩下几个必要的人留下。
赵惜宁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情况有些尴尬。
六王爷之前的注意力都在都在慕容北辰身上,没怎么注意赵惜宁。
“三哥,你刚醒来,身体要紧,先让大夫给你检查一下吧。”六王爷慕容骁逸关切地说道。
“王爷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大夫问道。
“本王的左手臂好疼。”慕容北辰虚弱地说道。
他毕竟是刚醒之人,刚刚一直在太子和众大臣面前强撑着,此刻才卸下防备,展示虚弱的一面。
因着他身着红色衣服,与鲜血颜色接近,大家并没有及时发现他流血了。
此刻仔细观察才发现他左手部位的衣裳变成了暗红色。
“王爷,你受伤了!”大夫顿时发现了异样。
这一声惊呼很快引起了六王爷的紧张,他今天早上来看三哥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他受伤,这到底是谁下的手?
想起方才在房间里的人,也就只有太子和如沐了!
“是你做的还是太子所为?”六王爷回头质问起赵惜宁。
赵惜宁被他一盯,心里微颤一下,“是奴家所为,但是奴家这么做也是因为……”
“有什么原因需要你这么做?若是三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六王爷的语气中尽是愠怒。
他没有当场让人把她杖毙,已经是仁慈了。
但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实在太可疑了,他不得不防。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押入大牢!”
赵惜宁顿时觉得有些委屈,人明明是她救,“请六王爷听我解释……”
慕容骁逸并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就让人把她带去大牢里。
王府里的大牢环境不能说太好,赵惜宁看着有些昏暗的大牢,倒没有太过悲观,只希望大夫检查过慕容北辰的身体,能给她一个公道。
加上太子的事情,慕容北辰还需要她这个“工具”才能打击太子和皇后。
想到这里,赵惜宁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不知不觉中就睡过去了。
只是她在百花阁里受过伤,而这几天高度紧张,加上大牢阴冷潮湿,身体却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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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北辰醒来以后,身体还有些虚弱,只能闭目养神。
脱了衣服以后,大夫就着手给他止血。
从伤口来看,分明就是被锐器所刺伤,好在伤口并不深,用了点药粉就把血止住了。
包扎完伤口以后,慕容北辰半躺在床上。
“大夫,三哥情况如何?”
“容老夫检查一下燕王殿下的身体。”
大夫又仔细询问了一下情况,号了号脉,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见状,慕容骁逸便紧张了起来,“大夫,是不是三哥他现在只是回光返照?”
大夫摇了摇头,“并不是,相反三王爷的身体除了比较虚弱以外,倒是好了不少,体内的毒素居然清除了大半,明明昨天毒已经深入骨髓了……”
“而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似乎陷入了沉思,接着又问道:“三王爷醒来前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慕容北辰缓缓地睁开黑眸,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他依稀记得自己口里有血腥味,然后身体有些疼痛……
慕容北辰默了一下,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个女人。”
“难道说是这个女人弄醒王爷的?”慕容骁逸有些不敢置信。
大夫也终于焕然大悟,“哦,老夫有点明白了,也许是那位姑娘用针扎了王爷,给王爷放血,把毒素放了出来,毒素减少加上痛觉的刺激,所以王爷就醒了,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明王爷现在的状况了……”
“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了如沐……”慕容骁逸顿时有些懊恼了,他应该给她机会解释才对。
“三哥,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就去看看那个女人。”
慕容北辰颔首,便是准了。
虽然他刚醒来也有好些疑惑,但是身体太过虚弱,不宜太过伤神。
慕容骁逸离开以后,就直奔燕王府的大牢。
当他到大牢时,就看到赵惜宁蜷缩在角落里,似乎睡着了。
慕容骁逸马上让人把大牢的门打开。
“如沐,是本王冤枉了你,你可以出来了。”
只是他叫了几声以后,发现赵惜宁并没有动,顿时觉得有些怪异了。
于是走到了赵惜宁的身边,用手推了推她,发现她居然还是没有醒,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如沐!快醒醒啊!”慕容骁逸大声地吼道。
吼了几次以后,赵惜宁才缓缓睁开双眼,“我……好……难受……”
“你怎么了?”慕容骁逸变得紧张起来,若是因为他的误会杀三哥的救命恩人,那他会一辈子不安生的……
赵惜宁目光呆滞,不知道该怎么说……
慌乱中的慕容骁逸这才注意到赵惜宁脸上红彤彤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于是当机立断做出反应,把她抱了起来,“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
赵惜宁被送到了原来住的厢房里。
大夫也很快过来给她看病。
“她怎么样?”慕容骁逸焦急地问道。
“这位姑娘之前被针扎过,受了伤,伤口有些发炎所以才会发烧。老夫开几服药,喝了应该就好了。”
“这就好。”
慕容骁逸顿时觉得胸口压着的石头瞬间落下了,明显松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
只是蓦地,慕容骁逸觉得他好像反应过头了。
这个女人毕竟是三哥的……
想清楚以后,什么念想都没有了,他也只是愧疚而已。
赵惜宁昏睡过去以后,并不好受,总是梦到她被追杀时的情景,部下们拼死救她,而她最忠心的手下之一——清瑶,假扮成她去吸引敌人的注意,最后被残忍地杀害……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流了眼泪。
她要活着,哪怕不择手段,也要为清瑶报仇!
目光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白幔,意识慢慢回笼,她是不是回到皇宫了?
“姑娘,你终于醒啦,我这去禀告王爷!”
原来并没有,不过,也就是说她已经从大牢里出来了?
那个男人醒了,后面的事态就不是能把握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