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二十五年,尤含君的病情加重,已经咳出了血来,但是凌儿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尤含君看着廖卿秋的画像,回顾着自己的一生,倒真的是可笑可悲,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
贤妃走了过来,看着暗自神伤的尤含君,叹了一口气。坐在他的床边说道:“皇上,你可知太后在身前曾对臣妾说过什么吗?
她说,如果有来生,宁可嫁一个普通人,也不要做这深宫之人。但是皇上,臣妾忍不住问一句,你爱过我吗?”
尤含君看着这个也已不在青春的女人,有些愧疚,然后说道:“曾经我以为我爱的是你,后来发现我原来不懂爱,第一次有那种情感,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只是一味的想惹起他的注意,伤他一次又一次,浑然不知已经将他逼上绝路,反应过来,他早已离我而去了……”
然后看着萧依依说道:“你知道吗,一个人心太小,里头进去了一个人,哪里还装得下别人。他说若有来世我们俩就不要相见了,我不愿。
你说如果重来一次你就不要再进这深宫,那便不进吧,你的确很好,是需要一个人疼爱,而那人注定不是我。”
萧依依哭了,但依旧端庄的说道:“是啊,像我这么好的人是要有人疼才是,那时候孩子也可以自己教养,而不是争夺权势的棋子。若有来世,我还是做一平凡人家的妻子才好。”
贤妃走后,尤含君起身,拿出廖卿秋的画像,然后打趣说道:“卿秋啊,你看看,为了你我拒绝了多好的一个女子,所以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许再过不久我就来找你了,那时不要再不理我了,你已经十八年未曾理我了,十八年了啊……”
因为身子骨真的是不行了,尤含君已经将朝廷之事都交给了太子尤怀民,也定下了登基的日子,就在九月初二那一天。这当然让萧氏一族开心的不得了,让尤怀民也是沾沾自喜,而尤怀凌只是笑着,眼里有着寒光。
又是一年中秋,尤含君吃着兔儿包,这是自己叫御膳房的人做的,叫来尤怀凌,不知道是不是他小时候口中说的那一个,有着兔子的外形,里面是红豆的陷,看着尤怀凌那诧异与思念的眼神,尤含君知道这就是他口中的兔儿包了。
是很多年前自己去找梁嬷嬷打听出来的,说是凌儿那段时间总是梦魇,廖卿秋为了哄凌儿然后去御膳房学来的,说是可以护着他。尤怀凌咬紧了牙,鼻尖有些酸涩。
尤怀凌想起小时候,因为白日被马吓着,总是梦魇,晚上父后总是会抱着自己,然后哄到:“凌儿,父后在,父后在呢,不怕啊,不怕。”父后身上的味道最好闻了,父后的手最温暖了。
还有那兔儿包,是父后为了自己亲自去御膳房学的,第一次吃的时候,看到父后的指尖都破了皮,手上还有些泡。问他痛吗,父后说:“父后只要一看到凌儿,似乎一切都好了,哪里还会痛。”然后父后会笑着喂自己兔儿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