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熙熙攘攘的大部队,孙湘灵牵着秦楚越的手冲进了遗迹。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秦楚越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但却知道自己已经穿过了薄膜,进入了遗迹内。
在越过屏障的瞬间,秦楚越感觉到一种温馨、祥和而又温暖的气息。
这股气息萦绕在他的身边,将他缠绕起来。
仿佛就像婴儿躺在妈妈的怀抱中一样温暖,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睡过去。
香甜的气息愈发快地侵袭着秦楚越的头脑,让他一点点失去抵抗的意识。
一阵阵睡意侵袭,秦楚越缓缓失去挣扎的念头,彻底沉浸在这场温暖的梦中。
而另一旁,在一瞬间的恍惚后,孙湘灵便从这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挣扎出来。
她猛然睁大双眼,精神高度集中,对危险的感知更是提高到极限,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但是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
只是,她和秦楚越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一个稍显空旷的房间。
显然,在她自认为的一瞬间里,实际上并没有这么快。
房间的面积不小,却只放着两套床褥,再没有多余的物件。
两人的手已经分开,不远处的秦楚越已经昏睡过去。
感受着双方之间的契约,发现秦楚越的生命体征仍然良好,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
孙湘灵暗暗松了口气,放弃了强行唤醒秦楚越的打算。
毕竟她对这方面并不擅长,拿不准强行唤醒会不会对秦楚越造成什么危害。
既然没事,倒不妨在周围找找线索什么的。
孙湘灵暂时放下担忧的心情,将秦楚越放在其中的一床被褥上,转而观察起身处的这栋房屋。
只是不知道严正羽等人的情况,看来进入遗迹的人在这一关都分开了。
孙湘灵暗暗思索着,同时试图尽可能多的找到线索。
只是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两床被褥外仿佛再无他物。
而秦楚越暂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这个梦里,他生活在一个神奇的世界,这里人们用着一种叫做“手机”的东西。
人们上天、翻山、下海,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
周围的每个人都能吃上饭,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人冒出来抢走自己的食物。
更不用担心被闯进家门的盗匪夺走生命。
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
只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好像总是很忧愁、很忙碌的样子。
每天早出晚归,经常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宴席,喝着相同的酒。
诶,不对,那块红烧肉我还没吃呢,怎么越来越远了......
“!”
“吧唧吧唧。”
秦楚越吧唧着自己嘴唇,仿佛还能闻到梦里叫做“红烧肉”的菜肴的香味。
“唉,可惜了,为啥不能在做一会梦呢?我明明马上就能吃到那块肉了啊。”
秦楚越暗自懊恼着,为失去的美味后悔。
毕竟,那块肉上油润的光泽,红扑扑,亮晶晶的外皮,赤红的酱色。
浓郁的香味中混杂着糖的甜味,那一块块的大肉,吃下去一定很爽!
咦,自己居然还能想到肉的描写,真厉害啊!
“呼哒呼哒。”
只是,窗户里吹进的凉风打断了秦楚越的思绪。
将他从对红烧肉的幻想中唤醒,也让他裹紧了身上破旧的被褥。
“唉......”
“到底只是场梦啊。”
从梦中醒来的秦楚越,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
四处漏风的房屋,缺了一条腿,用石块撑住的木床。
盖得被褥是早几年间留下的,早已失去了保暖的作用。
父亲几年前染病离世,为了治病,家里欠了一堆债。
家里的地也都卖了出去,只留下最后一亩口粮田,最后也没能救回来。
父亲去世后草草下葬,没几个月,积劳成疾的母亲也撒手人寰。
只剩下自己这个半大小子独自过活。
索性村里的人还都厚道,村头的刘地主也不是那种欺压良善的恶人。
打打零工,打理下田亩。
几年下来,欠下的债务也算是还了大半。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倒也过的下去,但最近两年,老天爷愈发不让人活下去。
整个夏天,就滴了定点水,河里的水也少的可怜。
田里的庄稼是种不成了,忙活一年,种的粮食连税钱都不够。
最后算下来还欠了官老爷两成。
这简直是不给庄稼人活路啊!
村里愁眉苦脸的人家越来越多,卖儿鬻女的也渐渐有了。
刘老爷家的门也渐渐不开了,以前还往外借点粮食,现在都不见人了。
偶尔听到村外传来的消息,哪里打了起来,哪里的太守造了反。
哪里的造反被镇压了,满城被屠......
南方发了水灾,起了瘟疫;
北方闹了旱灾,粮食没了盼头......
总之,这世道不给人留活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