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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第 258 章(1 / 1)

?k家大宅,虽然人们还没有从?k家支柱离世的冲击中完全走出,但秉着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念头,一大早,?k庭春就领着田雪和佣人们作起了圣诞夜的装饰来,说着带领,其实也不过是她在一边看,然后指挥田雪和佣人们按照她的想法来做罢了。

在窗外庭院的天色渐渐暗下,屋里客厅的大圣诞树也调试得差不多时,佣人忽然来报:“夫人,有访客。”

“谁?”?k庭春不以为意地问。

“那个女明星……薄荧。”佣人看着?k庭春的脸色,试探地说。

“她来做什么?!让保安赶快赶走!”?k庭春脸色大变,顾忌着站在不远处圣诞树下观看的?k昭和田雪,压低了声音喝道。

“可是,夫人……”佣人难办地看着她:“对方说如果这里没有人愿意请她进来,那她就去检察院门口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见她。”

?k庭春的脸色难看至极,她想了半晌,咬牙说道:“让她进来,去请大哥过来还有,不要惊动姑爷。”

佣人领命去了,?k庭春寻了个由头,想要将田雪和?k昭赶到楼上,田雪好打发,问题是她那个被溺爱的女儿

“我的树顶还没装饰完呢,再等等嘛!”?k昭噘着嘴撒娇道,换做平时,她一定会依了她的意愿,但是现在?k庭春眉心一皱,神色严厉地张开了嘴。

“等什么等!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到楼上去!”?k庭春的斥责还未出口,?k安秋已经大步大步从楼梯上走下,沉着脸怒喝道。

见了舅舅,?k昭不敢再放肆,被田雪乖乖拉上了楼。

无精打采地走上楼梯后,?k昭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田雪忽然拉住,她吃惊地回头看着对方,这个脾气好得近乎懦弱的嫂子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着用口型问她:“要不要去悄悄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将提包和随身饰品交给满面笑容的女佣“代为保管”,又经过一轮严格苛刻的“安全检查”后,薄荧终于进入了?k家的大宅,一楼的非相关人士已经被全部清空,只剩下圣诞气氛浓厚的豪华圣诞树和坐在圣诞树旁沙发上全神戒备、厌恶地盯着她的?k安秋和?k庭春。

?k庭春的眼里除了厌恶,还有一层漂亮女人对漂亮女人的嫉妒,浅薄地浮在她狭长优美的眼眸里。

他们谁都没有出声,仿佛是在借此给薄荧心理增压,而薄荧甚至连理会的精力都懒得分给这种小伎俩,在两人开口之前,就仿佛自己家一样自顾自地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谁允许你坐下的?”?k安秋沉着脸看着薄荧。

“我在这里坐下,还需要谁的允许吗?”薄荧对着他可怕的脸色微微一笑,带着讽刺笑意的眼波接着扫过一旁的?k庭春:“爸?妈?”

躲在二楼抓着楼梯扶栏偷听楼下谈话的?k昭被这等同于平地炸雷的一声“爸妈”给震得险些从楼梯上摔下,身后一只熟悉的手及时拉住了她,她神情惶然地向后看去,田雪对她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随即就重新专注地看向了楼下。

“你给我小心说话!”楼下的?k安秋在低声怒喝:“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来了,如果那些追在你身后的狗仔拍到你出入?k家这一幕,你知道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如果你还想得到?k家的帮助,就不该做出这样的莽撞行径!”

?k庭春也冷冷地看着薄荧,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上门勒索的小丑。

薄荧望着两人,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我有说过一句,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帮助吗?”

?k安秋和?k庭春警惕地没有说话,目光狐疑。

“十四年前,当我被福利院的孩子们投掷爆竹的时候,我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十四年后,我在酒桌上强颜欢笑喝到胃出血的时候,我也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薄荧微微一笑:“在我最难堪的时候,我没有来寻求你们的帮助,你们为什么会反而认为,现在功成名就的我会向你们寻求帮助?”

“不管怎么样,你都该更谨慎。”?k庭春开了口:“?k家好不容易才把网上那些流言压下,你就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k庭春心中对薄荧的愧疚在她登门出现的那一刻就被抛在了脑后,此刻?k庭春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埋怨,埋怨薄荧的不知趣,埋怨薄荧的不懂事,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找上门来呢?难道她不知道家里还有?k昭,还有那么多双不相干的眼睛吗?她的丈夫郭恪正处于竞选中央政\\治局委员最关键的时期,一点错都不能出,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好好地做她的大明星不行吗??k家动用这么多关系替她压下网上的流言,难道她还不满足吗?

“……过去,我们是有疏忽。”一听不是来要挟的,?k安秋的神色稍霁,有了虚情假意的余裕:“你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应该明白我和你母亲的身份注定有许多身不由己。除了认祖归宗以外,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会想办法尽量弥补你的。”

“你们想怎么弥补呢?”薄荧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垃圾在扔出手中的一瞬间,就和扔出垃圾的人毫无关系了,对你们而言,我只是一个让你们不愿想起的错误,一个让人蒙羞的污点,可是对我而言,不是这样。”

“你们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会回来接我。”薄荧用闲谈的平淡口吻说:“我等了很久,等了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相信,你们是真的不要我了,真的抛弃我了。”

“我们也有难处……”?k安秋面露哀愁,?k庭春在一旁配合着红了眼睛。

而薄荧,脸上只有淡淡的嘲讽。

身居高位、呼风唤雨的舅舅依旧衣冠楚楚,养尊处优的母亲依旧容颜美丽,从二楼俯视两人的?k昭却觉得自己的两位至亲前所未有的陌生与可怕。

旁边的田雪看了失魂落魄的?k昭一眼,悄然无息地后退到走廊的拐角打起了电话,在半晌等待后,电话被接通,那端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年轻男声:“我不是让你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吗?”

“你猜的没错,薄荧果然和?k安秋有关系,她就是?k安秋和?k庭春**生的孩子。”田雪对男声的不耐烦恍若未闻,开门见山地说道:“薄荧现在就在?k家,我看她来者不善……我应该怎么做?”

“你马上把消息透给郭恪。”电话那端的声音立即急切认真起来:“务必要赶在薄荧和那两夫妻握手言和前让郭恪到场!”

“秦焱!”在对方挂掉电话之前,田雪叫住了他,她一向死水般没有朝气、麻木无奇的眼中忽然焕发出强烈的光彩:“我有帮到你吗?”

“你帮了我大忙。”秦焱的声音柔和下来:“记住,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等我回头给你电话。”

仅仅是一个缥缈无踪的承诺,就让田雪死寂已久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她不在乎秦焱对她是不是只有利用,她就像一只昏了头的飞蛾,火焰让她看见光明,她就朝着灰飞烟灭的结局头也不回。

秦焱挂了电话,重新走回集团大会议室。他不顾台上还在作年终报告的子公司负责人,快步走到秦昭远身边,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秦昭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周身的气场却变得越发冷酷锐利,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揣测不安地看着两人,台上作报告的子公司负责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程遐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眉头微微下压。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剩下的内容改日再议。”秦昭远说。

股东和高管们面面相觑,接着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识趣地陆续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秦昭远冷冷地看着程遐,开口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和薄荧有所往来了。”

“我也已经回答过你了,这是我个人的私事。”程遐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私事如今已经影响到了集团的整个大局,这还是你一个人的私事吗?”秦焱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程遐冷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皱起眉,冷冷的目光射向秦昭远身旁的秦焱:“薄荧出什么事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私生子,沉默这么多年后忽然大摇大摆地上门勒索闹事,你说如果不是背后有你撑腰,她有胆子这么做吗?”秦焱质问。

“就像当年你敢敲开我的房门,叫我一声大哥那样?”程遐冰冷的神色里闪过一抹讥讽。

“你!”秦焱瞬间涨红了脸:“难道我不该喊你大哥吗?我们血脉相连,原本就应该携手共进退,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现在的位置!”

“腿长在你的身上,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程遐冷冷说:“这世上或许有人能主宰你的人生,但那不是我。”

秦昭远垂下目光,不辨喜怒的目光落在左手手腕上佩戴的,由月像盈亏、深蓝色盘和蓝宝石星瀚三层表盘组成的金属腕表上,他望着灿烂星河中由银白色镂空柳叶针投下的阴影,忽然开口打断了秦焱和程遐的争论:

“我快死了。”

平静到漠然的声音如同一个深邃无底的黑洞,瞬间吸走了会议室里的一切声音,只留下无边的死寂。

程遐皱起了眉,眼底流露出一抹错愕,而秦焱则在呆立半晌后,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地死死盯着秦昭远:“爸……你说什么?”

“两个月前,我检查出了晚期骨癌。”秦昭远平静地说:“如果没有意外,最多一年,逸博集团就需要进行权力交接了。”

“骨癌?”秦焱呆呆地看着秦昭远,依旧是不愿也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想要露出他惯常散漫的笑容,露在脸上的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表情:“是不是检查错了?怎么会是癌……而且还是晚期呢?”

程遐不言不语,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昭远。

秦昭远对秦焱的话恍若未闻,他按照自己的步调,继续着未完的话语:“在我死前,谁先签下塞维利亚逸博城的合同,谁就是逸博集团下一任的掌门人,如果没有人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已写下遗嘱,包括逸博集团在内的所有遗产,都将捐给慈善事业。”

“爸!”秦焱现在的震惊又是因为另一种原因了。

程遐看了秦昭远一眼,什么都没说,抓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k家安静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触即发的危险火星,?k安秋和?k庭春目不转睛地盯着薄荧,直到后者终于打破缄默,对他们微微一笑:“你们不必担心,我即使期望过认祖归宗,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个幼时荒谬的梦,这个梦早就醒了。”

薄荧笑着说:“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报答你们将我带到这个世界。”

“报答?什么报答?”?k庭春眼中露出一丝不解:“我们也没给你做什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不用你报答。”

?k安秋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k庭春城府更深,听薄荧这么说,立即露出了狐疑戒备的神色。

“当年你们抛弃我的时候,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薄荧说:“但是今天,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k安秋的语速加快,神色里也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到手的遗产一眨眼就少了一亿,这感觉不好受吧?”薄荧微笑。

?k安秋脸色大变,一旁的?k庭春则显得更加疑惑,而就在?k安秋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浮现,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朝薄荧冲来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一个带着薄怒的严厉声音:“你说什么一亿?”

穿着正式西装,仿佛刚刚散会的郭恪大步向客厅走来,他怒其不争地瞪着?k安秋:“你又闯什么祸了?”

“这是?k家的家事,和你郭书记有什么关系?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用在哪儿,怎么用,都不是你该管的事!”?k安秋一脸怒容,身旁的?k庭春见到郭恪一开始还面露惊喜地站了起来,但在视线扫到似笑非笑的薄荧后,好像才想起了现在是个多么不合时宜的状况。

“恪哥……”?k庭春勉强地笑道,她看着郭恪,神色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小姑娘一般,美人含泪,谁见犹怜。

“别着急。”郭恪缓了语气,对?k庭春说完后,又看向了脸色阴沉的?k安秋和稳坐钓鱼台上的薄荧:“薄小姐。”

“郭叔叔。”薄荧笑,她平静轻缓的声音仿佛带有更深的意义:“……好久不见了。”

郭恪对薄荧的潜台词恍若未察,他看着薄荧:“你刚刚说?k安秋的遗产已经少了一亿?”

“这件事,你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薄荧笑而不答。

“什么狗屁当事人!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你和张超是一伙的!怪不得他知道得这么清楚,根本没有什么妹妹,这就是你和他搞出来的阴谋!”?k安秋起身怒指薄荧,一张成熟俊雅的面孔被暴涨的怒火扭曲,失去了所有风度。

“张超的妹妹是否存在,我想你应该调查得足够清楚了。”薄荧面无波澜,连睫毛都不曾抖动:“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你也不会冒着入狱的危险去挪用银行资金,急于封口吧?”

薄荧的一句话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你挪用了银行的资金?!”郭恪猛地转头看向?k安秋,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我已经补上了!”?k安秋不甘示弱地怒吼。

“你挪用了银行一亿的资金,又用遗产补了回去?”郭恪转眼已经理出了事情头绪,他恨铁不成钢地怒瞪着?k安秋:“你以为补上就可以了吗?如果可以,薄荧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你拉下那个位置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来和我商量就做决定?!”

“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自己是我父亲的儿子了?别做出这副兄弟的样子来,恶心!你现在拿着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我的!”?k安秋越发恼怒,脸庞涨红。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就是因为你永远这样狭隘冲动,老师才没法将?k家放心交给你!”郭恪怒声说。

?k庭春手无足措地看着争吵的两人,几次欲言,又因为不知该劝什么而闭嘴。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挪用银行资金?就凭你嘴皮一翻吗?!”?k安秋有恃无恐地怒视薄荧。

“登门拜访,我当然带了礼物。”薄荧说:“如果连你自己都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挪用的这一亿资金,我带来的u盘正好可以帮助你回忆起来。”

?k安秋脸色一沉,马上疾步走出客厅,呼唤佣人将薄荧被收缴的东西拿来。

郭恪对她冷目而视:“……做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多心力导出这场闹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呀。”薄荧挑眉轻笑,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光华流转:“我是来报恩的。”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地说。

薄荧平静的目光下暗藏着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吞噬撕裂每一个被卷入漩涡的有罪者。她一一看过在场众人,阿德剌斯忒亚的制裁之剑在她眼中闪着冷酷的寒芒。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将她视为污点掩盖于世间的郭恪,扫过身体里每滴血液都充斥着不自知恶毒的?k庭春,扫过人面兽心、利欲熏心的?k安秋,扫过二楼露出半个身子、神色惶然无措的?k昭和倚着栏杆,不急不怒、仿佛看好戏一般的田雪。

薄荧的目光重回郭恪,平静缓慢地说:“这件事如果流露出去,葬送的不仅是?k安秋的余生,还有和?k家捆在一起的你吧?整个?k家,都会如漏水的巨轮一样,缓缓沉入汪洋大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中国政坛里。”她笑了起来:“郭叔叔,当年你劝说我生身父母将八岁的我遗弃的时候,可没有给过我选择,今天我却给你带来了选择的机会你不想感谢我吗?”

“……我还是小看了你,早知如此,十四年前我就该把你带走放在眼皮底下。”半晌无言的注视后,郭恪说道:“那时的你对自己的家世和出身还一无所知,你所知道的关于家族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我们唯一让你知道的姓氏,都不过是和家族同音的假姓,可即使这样,你还是捕风捉影地推理出了现状的关键。”

“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我是来带走你父母的人,你没有提出质问,没有哭闹害怕,更没有对我表现出敌意抗拒,恰恰相反,你在我面前越发乖巧可爱你甚至清楚地知道,要想跟着父母回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别人的孩子。”

“‘如果郭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在私下无人时候对我说的这句话。”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薄荧:“这是我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觉得一个年仅八岁的孩童可怕。”

“所以,你说服了我的生身父母将我抛在医院。”薄荧轻声说:“你不怕节外生枝,因为在你看来,我根本活不到可以节外生枝的那年。”

“你想的没错。在医药费断绝的情况下,我原本应该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薄荧慢慢地说着,慢慢地笑了起来,仿佛阳光下一粒闪着光辉的冰晶,冰冷又璀璨:“我原本是一个应死的人,可是我却活下来了,我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换取一个苟延残喘在这人世间的机会。”

“……我已经补偿过你了。”郭恪说:“陈厚是我派来照顾你的人,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反而被你策反和我断绝了联系;你以为一个初来乍到、只是小有名气的电影导演就有让养女入读顺?学校的能力吗?让顺?的校长破格招收你的,是我;你的出身丑闻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压下这一切的,也是我”

“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普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名声和财富,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开始你的新生活呢?”郭恪说:“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我走不了,也不想走。”薄荧淡笑。

已经检查完u盘内容的?k安秋铁青着脸大步走进了客厅,看到?k安秋难看至极的脸色,郭恪已经明白u盘里的东西是货真价实、足以将整个?k家炸得分崩离析的定时炸\\弹,神色越发沉重。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站在这里”薄荧对着沉默不语的郭恪和脸色可怖的?k安秋扬起安定的微笑:“邀请你们来地狱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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