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众人脸色尽现惊慌无半丝血色,更别说黎文青与格桑梅朵两人花容早就失去颜色一片惨白。
后面两排如僵尸般直挺挺的日军虽有任务在身也开始坐不住了,苦于运输机倾斜太大,无人敢把安全带解开。
我早被惊出一身冷汗,稍过片刻,见运输机平稳了些,透过舷窗向外眺望更是心惊。
这架估计已经失控的运输机正以每小时四百公里左右的速度在低空飞行,高度低得吓人,正在越过黄沙大漠。
出事终归早晚还是要出事,驾驶员已经带着惊慌的表情出来向后面日军报告情况。
大家几人不用听懂也能看懂,决定生死的关头恐怕就在眼前,舷窗外起伏的金色沙丘就如怒海波涛向眼中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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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机越过一片沙丘,视线尽头赫然出现一条黄褐色的干枯河道清晰可见。
运输机在颠簸中快速从河床上划过,就在急速飞过上面时,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扑面而来,还能看见上面有着无数稀疏生长着的沙生植物。
这时,我慌忙中向几人挥了挥手后,迅速双手抱头低下。
刹那间,脚下猛烈一阵轰然巨响随之又急速旋转,带着金属“哧啦哧拉”的刺耳声。
头部只听“嗡”的一声差些失去所有意识。
时间非常短暂,也就几秒钟甚至更短,飞机右翼起火冒出滚滚浓烟,歪歪斜斜地撞进了水流枯竭的河床地带。
半响,一片昏愕中。只见视线明亮,机舱已经断成两截仰天朝上,轻微还在摇晃着……
强烈的求生愿望让我抓紧时间解开了安全带,在相互搀扶中几人陆续从机舱一个较大裂口处钻出了机舱。
运输机起落架和机翼螺旋桨都被沙草缠住,从远处刮蹭痕迹来看,机身在巨大的惯性下应该滑出了百来米,其中又打了几个横才最终停了下来。
就在干枯了的河道上,那些茂密的沙蒿枯草还有龟裂成一片片的深厚干泥砾石摩擦形成了一道道减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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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热气逼人,气温最少高达四五十摄氏度以上,眼前一片荒凉无边无际,黄沙在强烈的日光照射下呈现出金黄的颜色。
从沙面上少许植物来看,这种地形在它还未枯竭之前,应该曾是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如今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沙蒿碎石,这里对任何人来说都已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烈日炎炎,处处弥散着亮晃晃的炙热,干枯河床与四周的荒沙大漠中见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满天湛蓝,空气中没有一丝风,酷热难以忍耐,四处都是一片死寂。
眼前这几个自身都已难保的日军对我们来说已不重要,无边的荒漠与眼前冒着浓烟的断裂运输机让心里现出了严重的焦躁……
运输机在火光中浓烟滚滚,大家抓紧从地上爬起来,趁着爆炸前要离开这里。
所幸我们六人并无一人受伤,而钻出的日军也仅剩五人,其它几人在机舱尾部断裂时被外壳猛力削去,均也身首异处。
驾驶舱更是一片狼藉,一名驾驶员奋力爬出时已是满身血迹,脸部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在咕噜中直往外冒出……
这架飞机在印象中应是日军的零式运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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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5年8月,就是这种零式运输机在六架战斗机的押送下,运送日方代表去湖南芷江向当时的中国政府接触讨论投降的具体细节,这也代表着抗日战争的结束。
选在芷江商讨投降细节是因为这是盟军在远东的第二大军用机场,也是保卫陪都重庆的军事重地,它还是抗日战争取得转折性胜利的雪峰山会战的战略总部。八壹中文網
这种运输机的速度约为五百公里每小时,最大航程在三千公里以上。
照此推算,现在是下午时光,后来运输机航线又偏向西北,估计莫不是到了二千公里外的西部沙漠一带了吗?
这时,眼前传来一阵断续的巨响声,这架零式运输机在灰飞烟灭中走向了它的终点。
五名日军在慌忙中就连另一死去日军身上的通讯电台也没带出。
大家全都陷入失联状态……
休息片刻,众人凭着简易方位仪缓慢行走在荒凉之中,眼望无际的空旷戈壁,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天地尽头只剩沙海茫茫……
此时,临近黄昏气温仍然高达四十多摄氏度,灼热的气浪能把人给烤干。
大家精疲力竭,实在耐不住酷热,几人早缩在了一个沙丘后的阴影里不想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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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正是黄昏日落时分,如血般的太阳已缓缓落下,天空就如一片鲜红的染布。
浩瀚荒漠的尽头在满天红霞的映射之下,远处起伏的沙丘仿佛蒙上了一抹绚丽的金色,天空上那些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勾出一座金碧辉煌的高大城池,恍若一座古国重现人间。
“海市蜃楼!”
格桑梅朵惊喜中望向我,又指向那里大喊。
正当众人看得出神,天上竟然有一个很小的黑点飞过,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麻雀。
大家一喜一忧,这只麻雀冒着四五十度的高温飞入戈壁滩,究竟是迷路或是代表这里另有一处栖身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