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没死，对吗？”
楚旌在楼梯间，压低声音询问。
对面的楚恒没有回答。
“网络上已经掀起了腥风血雨，楚洛的粉丝、艺人的粉丝，都已经开始往新市这边赶了。”
“但是……作为大哥的你没来。”
“才在节目中表达了爱慕之情的霍霄鸣没来。”
“就来了宋家也没人来。”
“更别提楚洛养在别墅里的，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楚恒还是沉默。
楚旌却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压在心头的那股沉甸甸的压抑感，顷刻间消失不见。
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上，“我就知道，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我现在就去告诉爸妈！”
“先别去。”
一直沉默的楚恒开口了。
楚旌不满，“为什么不告诉爸妈？妈都急得昏倒了！”
“阿旌，这是洛洛的要求。”
楚旌：“……”
“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她只是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可能需要死一段时间。让我们不要太着急，最好不要告诉爸妈。”
楚旌不解，脑子却开始转得飞快。
如今网上对楚苒的声讨，已经日渐升高。
楚苒揭开符纸是在直播的情况下，八人被杀死也在直播的情况下。
众目睽睽之下，楚苒因为自身的愚蠢，而害死了八个人。
艺人、工作人员、修士……
越是思考，楚旌的眼睛越来越亮，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略带激动地问道，“所以……这是一个计划？”
楚恒：“不知道。洛洛没说。”
楚旌还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楚苒的叫声。
“我出去看看。”
“阿旌，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稳住。现在还不是……孤注一掷的时候。”
“我知道。我不会……再冲动了。”
挂断电话，楚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从楼梯间出去。
一走出去，就看到楚苒跪在了地上，伸手扒着病房的门，痛哭道：“妈，你不要我了吗？”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妈妈！我没有害人！我没有！”
“妈妈，你别不要我。”
旁边楚炜浩想要扶起她，却被楚苒挣脱开。
楚炜浩无奈地叹气，看到楚旌走了过来，“快哄哄你妹妹，你妈妈现在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苒苒的身上。”
“我去看看你妈妈。”
“嗯。”
楚炜浩走了进去。
楚旌走到楚苒旁边，看着依然跪着的楚苒，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立马蹲下去，解释道：“苒苒，你别生妈妈的气。”
楚苒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二哥，妈妈不要我了。妈妈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说着，哭着，她就扑到了楚旌的怀里，在他怀里呜咽地哭道，“二哥，妈妈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妈妈要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的身上？”
楚旌眼神担忧地看向病房，又极力的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和发抖的声音，“苒苒别怕。妈妈只是一时气话。”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洛洛出事了，妈妈伤心。苒苒这么善良，应该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楚苒：“……”
“苒苒，医院这边人多眼杂，现在网络又发达，要是被人拍到了，对你形象不好。”
“你先起来，然后回酒店。”
“可是……”
楚旌扶起楚苒，一脸心疼地掏出纸巾，轻柔地给楚苒擦眼泪，“没有可是。一切交给二哥，好吗？”
“你回到酒店，先打电话联系经纪人，看看怎么处理目前的情况。”
楚苒红肿着眼睛，嗓音沙哑，“能不能让大哥安排楚氏集团出面？”
楚旌叹了一口气，“苒苒，你还不知道吧！事情出来之后……楚氏集团的股票暴跌。”
“网友谴责楚家，股民纷纷抛弃楚氏股票。不然，楚洛出事，大哥为什么没有过来……苒苒，楚氏现在自身难保。”
一听到楚氏要出事了，楚苒眼睛蓦地睁大，完全不敢相信，“不……不可能吧！楚家……楚家可是江城名门？”
楚旌半垂着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无奈道，“是名门。但是现在……舆论太大。苒苒，都死了人了，还不止一条人命……”
他缓缓抬起头，眼底一片沉痛，“大哥现在正在集团主持大局，如果现在楚氏插手你的事情。只会引起股民更大的反击。”
“不过你放心，只要是你的要求，二哥一定会帮你的。就算大哥不同意，我也会打电话要求集团出面公关。”
“就算因为，整个楚氏都没了。我也不能让我们家苒苒受任何委屈。”
一听到楚氏没了，楚苒的表情一瞬间就变了。
她一把抓着楚旌的胳膊，“二哥，你不要冲动。我……我……我是无辜的。清者自清，不用太着急让集团出面。”
“大哥现在忙着处理集团的事情，我们不能给他帮忙，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啊！”
“但是你的事情最重要。”
“没事。二哥，我自己能处理好的。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要耽误大哥了。”
楚旌目送着楚苒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楚苒的背影时，他脸上的神色才渐渐冷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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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妹妹善良、天真的？
楚旌转身进了病房。
楚苒戴着墨镜帽子，把自己全副武装，坐上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
一坐上去，她就掏出手机，去搜有关楚氏集团的所有消息。
楚氏的股票已经跌停。
楚氏的公关团队没有出面。
楚氏集团的各大媒体账号下面，都有无数的网友涌入进去谩骂和质问。
楚苒看着这些新闻，眉头紧皱。
楚氏千万不能出事。
楚氏如果完了，她这个楚家的千金，就不值钱了。
……
入夜。
黄沙滚滚，一眼望不到任何人烟的道路上，除了偶尔驶过的车子，路上再难看到任何的活物。
“哇！这就是做鬼感觉吗？”
“可以飘！但是好像不能飘得特别快！我看电影电视上，鬼能飘得特别快，眨眼就到了眼前。但是我好像飘不快！”
在空旷的路上飘荡出诡异的对话声。
“对啊！我以为鬼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之前看电视，还以为鬼能够随意穿墙啊什么的。原来穿墙居然还有这么难受的拉扯感！”
“难怪好多鬼，都选择搭便车坐电梯什么的！之前不理解，现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