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完饭,韦老爷子照例去看那些荡气回肠的八点档电视剧。
红梅姐拉着两个孩子去村口理发店剪头发,韦民叫韦桀出去走走。
韦桀知道大哥有话跟他说,两兄弟走出家门,来到巷子口抽烟。
“那个……臻姐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韦民问。
韦桀喷出一口烟:“现在基本可以自己下床走了,但还需要锻炼。估计再过三四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韦民放下心来:“那就好,谢谢你愿意帮他们治疗,不然我这边就焦头烂额了。”
韦桀弹掉烟灰:“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韦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天你跟许家豪起冲突,如果九哥那边因为这个为难你,那我这边后续金花茶不跟他签约也可以,你不用因为我而有什么顾忌。”
韦桀把抽剩的烟屁股摁到泥里:“九哥是九哥,他弟是他弟,九哥说了,不会影响跟你这边的合作。至于他弟。”
他顿了顿,想到那个一直盯着自己女友的男人,他脸上就不太好看:“如果他再当着我的面撬墙角,我也没打算要顾忌什么。”
韦民说:“小娴是个拎得清的,她相信你,也不朝三暮四,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既然相互喜欢,干脆就早点结婚算了。”
韦桀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还没到三十,急什么。”
他不想告诉家里人是颂娴不想早结婚,所以把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韦民一听就说:“你不到三十,但小娴已经三十了,你等得起人姑娘等不起啊。”
“没事,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我三十岁之前不考虑结婚,她同意了。”
韦民气得不知要说什么,最后说:“也就小娴惯着你,你以后要是对她不好,我和爸都饶不了你。”
韦桀想到颂娴温温柔柔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下来:“我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
两人说了会话,刚要往回走,就看子良的车子从村口开了过来。
韦桀看嫂子带着阿宁和阿玲从车上下来,然后又看到子良扶着歪着头,动作极其怪异的大炳慢慢下车。
“这是怎么了?”韦桀边问边过去帮忙。
嫂子赶紧跟韦桀说:“大炳这是落枕了,赶紧给他灸一灸。”
韦民拉着两个孩子,问自己老婆:“你怎么在车上?”
“我们刚才去村口剪头发,理发店关门了,正好看到子良开车经过,就捎上我们回来了。”
子良也跟韦桀说:“我和大炳刚才在新壮墅那,他昨晚落枕了,我让他别去了,他非不听,这一下又加重了,只能过来找你了。”
大炳歪着头,走路都要人搀扶着,可怜兮兮道:“韦哥,我早上醒来就发现两侧脖子不能动了,左右转头都不行,一动就牵扯背部,我以为今天出来活动活动就自己好了,谁知道越活动越严重,现在直接就这样了,这落枕看着不是病,但落起来真要命啊,你快帮我看看吧。”
“行了,别说话,好好走。”韦桀跟子良一左一右搀扶着大炳。
大炳歪着头在中间,走路跟个僵尸似的,韦桀和子良都忍不住笑起来。
大炳的头歪着,只能瞪向韦桀:“你一个医生连病号都嘲笑?做个人好吗?”
韦桀看他歪着头说话的傻样,笑得更大声:“医生当然不会嘲笑自己的病人,但你不是我的病人啊,我笑有问题吗?”
大炳郁闷:“兄弟一场,你连这个都不帮我治?”
几人说着进了韦家院子,颂娴正在厨房倒了杯凉茶准备上去,看到众人进来,有些意外。
“大炳这是怎么了?”颂娴问。
韦桀跟她说:“你现在有空吗?帮他治个落枕。”
“我吗?”颂娴以为以大炳和韦桀的关系,肯定是他帮大炳治,没想到韦桀让她来治,她点点头:“好,先进诊室吧。”
子良和韦民扶着大炳进去了,韦桀过来跟颂娴说:“要点都知道在哪吗?”
颂娴没治过落枕,说:“我在你的笔记上看到过,要是你不放心,你来给他点,我在旁边给你打下手。”
韦桀看着她认真的小表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都能把阿音、晓静和阿玲他们治好了,我怎么可能不放心。大炳皮糙肉厚,你就大胆的去练手。”
颂娴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多练手,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先进去,她把水杯放了就进来。
看两人还在黏黏糊糊的,正好歪着头能看到他们的大炳都要哭了:“不是都说医者仁心吗,我都这么疼了,你们都看不到吗?”
颂娴和韦桀相视一笑,一起进了诊室。
这次韦桀给颂娴打下手,给她拿出酒精灯和药线。
颂娴点燃药线,一秒进入状态,在大炳的天柱、外牢宫和肩中俞等穴位点灸。
韦桀看她动作娴熟,根本不需要他的提醒就能找到准确的穴位,他眼露赞许,心说他的女朋友就是聪明。
点完之后,大炳感觉到脖颈处一阵酸酸麻麻,虽然还是有肿胀感,但头已经能慢慢转动了。
“小娴姐,你这技术可以啊。”子良感叹。
“我教你点吧,大炳这个需要每天点一次,连续点三次应该就没问题了。你学会了直接帮大炳点就行,不用每天都过来了。”颂娴说。
子良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和大炳已经商量过了,同意韦哥之前说住店免费诊治的提议,明天就能去布置场地了,到时候韦哥肯定要去,让韦哥给大炳点就行。”
大炳慢慢转着脖颈,也开口说:“我也想明白了,得病真是太痛苦了,我们壮医的疗法既然能药到病除,多帮一个是一个嘛。这么大的功德,还怕民宿做不起来吗。”
韦桀和颂娴相视一笑,眼里有激动也有紧张,接下来就要面对更多更复杂的病患了,希望民宿和他们的医术都能经得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