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啊，你今天来家里，我欢迎，但是提前说好，不谈公事儿昂！”
李司一下子就堵住了老同学的嘴。“老李，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打算退了，准备离开海城了，过来看看你。”
何曙光笑呵呵的说道。就在两个人喝茶聊天的时候，李墨阳也到了棚户区外围的一处胡同。皮埃尔带着棒球帽站在胡同口冻得直搓手，看到李墨阳过来，开玩笑似的说道：“哥们，你这个地儿可真难找，连个门脸也没有。”
“味道正宗，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兄弟，真有你的，啥都知道！”
皮埃尔看着李墨阳的背影，耸了耸肩。李墨阳伸手，掀开黏腻的门帘子，回头对着皮埃尔说道：“来，进来坐。”
这个小店，已经开了三十年，当年李墨阳小的时候，就经常到这里来吃饭，这里面的鲜鱼面，算是地道的海城特色，海城的南侧就是海岸线，常年有人开船出去打鱼，有些小杂鱼就弄到了这里，老板家有秘制的方子，熬出来的鱼汤鲜嫩爽口，就连鱼骨都不会浪费，加上一些葱姜蒜，在油锅里炒至金黄，就成了另外一道美食，捣鱼刺。现如今的世界，新鲜的食物非常稀少，就连鱼刺，大家也不会浪费。海城这边面朝大海，还算是富庶之地，所以在棚户区，也能吃到新鲜的美食。这里的菜色主要就是鱼，一个脸盆大的不锈钢盆里面是浓浓的鱼汤，李墨阳特意要了一整条鱼。三四样配菜，桌子上有个圆圆的洞，下面是烧的通红的木炭，盆子就直接蹲在木炭上，持续加温。皮埃尔看了看锅里奶白色的汤，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呵呵，保证你吃了忘不了。”
皮埃尔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嗯，确实很香，这次钟博士顺利上岸了，因为朱拉家的在中间搅合，十区……我们暂时回不去了。”
“你有啥打算？”
李墨阳把菜倒入锅里，随意问道。“我这次带出来十几号兄弟，都是跟我混的老人了，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但是他们我怎么也得想个营生安排了。我想了想这么多人，要是干别的多少还得要些本钱，不如就开个安保公司，企业、私人包括长途运输，只要价格合适，我们都能干！”
李墨阳点了点头，“你这也是条路子，干安保，你那些兄弟能愿意么？”
皮埃尔一怔，接着大大咧咧的说道：“嗨，有啥不愿意的，十二区我们又不熟，回去肯定的上军事法庭，这事儿办砸了，我们也是里外不是人，能有口饭是就很好了。哪还能顾那么多？”
“落草为寇也是一方面，我的意思是你那些兄弟有些变异人吧，干安保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皮埃尔脸色顿时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墨阳夹起一块鱼，放到嘴里：“猜的。我在岛上的时候，看到你有个兄弟高烧惊厥，皮肤也变了颜色，你们这些人身体素质不用我说，在岛上没受伤，突然高烧，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儿么。”
李墨阳身体里也有两种变异基因，对于这些事儿，他自然知道的比皮埃尔清楚。看到皮埃尔表情犹豫，并不太想提着话题，李墨阳便说道：“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
皮埃尔从锅里捞了块豆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你也不算外人，这事儿也瞒不住。当时上岛的时候，跟那些实验室的人产生了冲突，一个实验室的药物炸了，我的人有不少吸入了变异基因，虽说剂量不大，但也有些反应。我们原本想着完成任务在找解药，可路上就有七八个人没了，我们也不敢去大医院，剩下的三个人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先在外面风声那么紧，我朋友说，这次给我们定的罪名之一就是偷盗变异基因，要是现在冒头，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嗯，这样啊。”
李墨阳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基因药物确实丢了不少，这事儿要真的不是你的话，那就是……”李墨阳脑海里闪现过一张面孔。“甭管是谁，这锅注定得我们背了。这事儿也算是赶上了。”
“那我就懂了。”
皮埃尔苦涩一笑：“别光说我们了，说说你，你是海城人么？下一步有啥打算？”
李墨阳听到这个问题，眉毛顿时拧成了疙瘩。“你……怎么了？”
“我家是这儿的，就前面棚户区，不过没人了，之前这里闹拆迁，我爸为了维护大家的利益，跟开发商谈不拢，闹了些事儿，去里面吃牢饭了。我家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我哥出去找饭吃，邻居说他去年把我妈接走了。也不知道哪一环节出了幺蛾子，拆迁的事儿到现在也没落地……”李墨阳叹了口气：“我妈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他习不习惯。”
皮埃尔挠了挠头：“抱歉，我没想到……”“没关系，都是这该死的世道。”
俩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沉默，李墨阳把面倒到鱼汤里，才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了张卡：“这里面有两千万，你那些兄弟愿意留下的让他们都留下，不愿意的也别勉强。”
“这钱我不能要。”
皮埃尔直接把卡推了回去。“别，你听我把话说完。这钱算我入股你的安保公司了，事儿你挑头干，我信得过你。”
李墨阳搅了搅锅里的面条：“那种变异基因的压制药物，我有渠道能弄，你那俩兄弟，应该能救。”
皮埃尔眼中泛起了泪光，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人从来不少，难能可贵的是这些有胆气雪中送炭的人。“得了，谢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咱们以水代酒，愿明天更美好！”
李墨阳愣了下：“怎么也得来电实际的吧，今晚的客你请了！”
“哈哈，那肯定的！”